未婚夫給我製定國慶旅遊路線後,我讓他身敗 第154章 不離
之後三日,因冬祭禮製,天子要宿在太廟,白日裡主持儀式,參加的都是皇家宗室成員,這祭祀的宮駕樂一響,他就朝著用金字寫著“皇帝位”字樣的朱紅漆牌位站著,這個是神主牌位,需要皇帝本人行禮供奉。
待出了正殿,其他人才上來擁著他去到各位先帝的神主前行禮。
太廟事畢,又駕詣青城齋宮,也要住一晚。
第三日駕詣郊壇,登壇之後,先向正北的“昊天上帝”跪拜敬酒,之後,往東,跪拜“太祖皇帝”……祭祀現場數十萬人都肅然無聲,待讚者喝唱:“讚一拜!”
所有人都下拜,祭祀大典到此圓滿完成了。
駕返皇宮,祁郢才換下祭服,就急著去東暖閣。
三日,他整整三日沒見她。
阻了內監通傳,祁郢又揮退宮侍,他人纔回來,劉金貴就先一步替他安排好,早早將大皇子送去給劉太後那邊,唯獨午睡後就在書房整理書籍的許執麓不知他今日回宮。
然後趁著出了日頭,讓萱草幫著曬書,自己也忙出一身汗來,就去了浴房沐浴。
祁郢根本等不及她出來,他也不是頭回窺見她沐浴,寬衣解帶,玉骨冰肌,一覽無餘。
火色生香的旖旎畫麵令他神魂顛倒,不能自持。
許執麓耳尖聽見他腳步聲,立即從水裡出來,踩著凳子往一旁去,祁郢才從屏風繞過來,她已經捲上衣袍邊穿邊輕盈的逃開。
……那動人的豔銫,叫人目為之炫。
祁郢想起她在穿衣前那……誘人的情景哪還忍得住,迫上前去,直至兩個身體緊抵在一起,才停步下來。
他們並沒有伸手去抱對方,可是那種抵貼著的感覺更具刺激和挑逗性。
許執麓左突右閃的避不開,倒磨得他更難熬。
“呦呦——”祁郢喚了她一聲,才緩緩伸出兩手撐著牆壁,將她鎖住,徹底斷了她逃避之念想。
浴房的光線隨著日頭落下屋簷,一下子暗了許多,隻還殘留了一絲金光從縫隙投射在那發黑眉專的美人上……光線浮動後不甘不願的消失,隻餘那一絲不著的餘影映照在地麵水鏡上。
屏風後的玉瓷地磚是落了一些水的,尤其是靠近浴桶那一大片。
水被踩得淩亂,男人上披華服,下去內紈於那倩影後摟腰……身搖體蕩,目眩氣微。
……
出了浴房不遠處設了眠雲榻,張聚情帷,榻上鋪著雲被臥月枕……乃是昏君今年吩咐人佈置的。
進得帷中,許執麓才覺得輕鬆須臾,就不留神瞧見了赤軆上來的祁郢。
恨不得目瞑……立即轉過頭去埋在枕上,可那情根崛強的一幕如何擺脫的掉。
祁郢也是無心,他在浴房沒解衣,且兩人在這方麵有著截然不同的心態,他是從心從欲,知她不喜碰觸他,也從不迫她主動……這會兒他自己也耳根燙的很,心中暗想她不會更抵觸厭惡了吧?
一時都不知道該惱氣昂昂好似出人頭地的……還是喜,他芯蕩息熱,興發愈狂,挑青的話是滿溢而出:“呦呦……你睜眼看看……”
“它極歡喜——唔。”
許執麓胡亂的踢了他一腳,正中心窩,祁郢沒防備吃痛,卻順勢握住了她腳腕……青昏昏,骨透靈酥,極其狎邪。
鴛衾顛倒,不啻膠漆。
許執麓朦朦矓矓之中,總有壓得極低的聲音傳來,一波一波在她耳邊蚊子一樣趕不走。
非迫的她應了兩個字,難看——
水色簾前流玉霜,三十六宮冬夜長。
夜半子時暖閣裡反而燈光大亮,祁郢喂許執麓吃了些甜羹,兩人晚膳都沒吃,夜深也不宜吃過多。
漱口畢,他又不讓她立即就躺下,“朕與你說說話,晚些睡。”
許執麓乏倦的坐在他懷裡,心神也有些鬆怠,祁郢輕撫著她發絲,一麵說著他在宮外的事情。
事無巨細都愛與她說一說,又見她沒什麼興趣,便說起一樁等著他決獄的案子。
自從審刑院成立,全國大小案子處置決獄的時間雖然拉長了,但是的確杜絕了許多冤假錯案。
且為了在聖人麵前彰顯審刑院的能力,各個詳議官都致力於表現自己,從各個方麵羅列大案舊案之疑要……
“這是一樁二十餘年前事而起的奇案,犯案者乃一婦人。”
許執麓果然睜眼看他,春銫透芳姿,沁瓊肌,淺淡脂,輕盈又惹動情思。
祁郢眉目間的溫柔亦是動人,他緩緩說著話,與她相貼的胸膛起伏著,順其發絲而下,雖無遐思,手自又熟玩丘陵……常言道情熟易狎,她縱然無心也與他熟悉到肌膚相親已不會生厭。
二十餘年前大祁遍地寺廟,且寺僧多富貴者,有以僧為業的奸邪之人,一日盛服赴當地官員的喜宴,入其後院窺見官員之妻,濃豔天然,歎之奇貨可居,遂心生一計,圖謀官員之妻,潛使人以僧鞋置放於廳次側房,官員果見之怒其妻有外事,舉案齊眉的夫婦因而心隙……之後又出諸多疑事,終逐妻去。其婦歸母家,依兄而居,時日長則漸刻薄,難受清苦,適逢奸僧蓄發詐婚,夤緣成姻,其婦不知,三年生二子……一日,僧酒醉主動吐露往事,為謀其婦費儘心機耳,婦心恨不已,操刃刺殺僧與二子,又自赴衙司陳罪。
前夫某官不能決,移交上府,又歸大理寺,審刑院中有人以奸邪之人可殺之為其釋罪,眾人分道不能定,請聖人裁。
“奸僧貽禍,殺之無罪,稚子無辜……”祁郢說這話,與她的眼神交接,似有未儘之語。
而許執麓何其敏銳,瞬息洞察他想說的話……他不會強求她生孩子,也不忍孩子無辜出世卻不受母親喜愛。
所以從驪驊山彆宮初次承寵到現在他才會主動避子,不讓她飲那傷身的藥,但轉眼她就十六歲了,封妃後膝下再誕皇嗣,地位纔是真正固若金湯。
反正吧,就是昏君想要她生孩子了。
現在籌謀翻過年就生出來……真的是打得好算盤。
許執麓心中早有定案,不管他出於什麼想法,她都沒有打算,於是避而不答道,“不若就此案再行限僧令,如《積善錄》雲:「僧道不可入宅院,猶鼠雀之不可入倉廩。鼠雀入倉廩,未有不食穀粟者;僧道入宅院,未有不為亂行者。”
世人信奉浮屠,度僧為義子,民間往往皆稱義父義母,師兄弟姊妹之屬,先以戲謔,漸起瀅心,未有不為汙亂者,又或者婦女輩一開始並無邪僻之念,但僧為異姓,久而本然之惡呈露,亦終為之誘矣。
碰了個軟釘子的祁郢也不在意,仍和她溫存的閒話,等她不知不覺睡著了,逡巡門庭,款款輕輕……遂願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