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給我製定國慶旅遊路線後,我讓他身敗 第93章 同遊
趁著祁郢哄情緒,許執麓落個清淨,可纔不過三天,他就讓劉金貴來請她去馬廄那邊。
還是之前那匹白馬,毛發油亮,眼睛非常靈性,而一旁的黑馬也是雄赳赳的,跟它主人學的很傳神。
許執麓摸了摸白馬的腦袋,它也歪了歪頭,“你叫赭白?很好的名字,你遠比名字本身更好。”
惆悵玄黃句,淒涼赭白詞……赭白是古時名駒,有奇相逸力,祁郢給它取這個名字也是覺得它配得。
“現在誇它為時過早,它從未跑贏過朕的靈辰。”
祁郢生肖乃辰龍,而靈辰便是靈龍馬,許執麓推開腦袋湊過來的黑馬,一下不肯摸它。
見自己的寶馬不受待見,還非要湊過去……祁郢捏著馬鞭,都想抽它一鞭子,沒出息的樣子!
“先說好,這次賽馬誰也不許耍賴。”許執麓翻身上馬前如此說道。
祁郢嗬嗬兩聲,“朕要臉,不像某個小孩,人沒多大,心真黑。”
可他越不得勁越陰陽,許執麓心裡越舒坦,她藏著這一殺招,按耐到現在,不就是為了讓他如鯁在喉,如噬在骨……食之不得,棄之不甘,難受死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祁郢對她的喜歡,已經超過他心底應有的界限。
他那晚傳出的密旨是讓人將她的戶籍改過年紀的痕跡徹底磨平,到這個時候,他也算解了惑,以許執麓如今在後宮的盛勢,可以說是一日之間平地起高樓,但許家卻低調的過分,甚至好像與三房割裂了一樣,都不來攀附她這個三房嫡女……原是怕東窗事發。
許執麓對許家避而不談,倒似也有些嫌隙,他猜應該是為安嬪當年入宮的事情……那時候她父親重病纏身,母親離家,她自己還是個讀書讀軸了性子的十歲丫頭,而許家嫡女庶女並不少,偏是她嫡親的阿姐入宮應選,這不是欺負人嘛!
以她的倔性,不記仇纔怪。
所以彼此相安無事,也是在等待,許家畢竟是皇子的母族,她為長遠計,還是會扶持家族,隻是不是現在。
清場過的賽馬場內,兩人一前一後的疾馳起來,許執麓心無旁騖的俯身趨近馬背,加快速度,而祁郢故意控製著快半個馬身,坐而側首,以目招她,狀似欲言而匿笑。
對他的挑釁默默接住的許執麓,緊了緊握著馬鞭的手指,眸間微沉,保持著速度,到現在才跑過中場,距離係著紅旗的終點還很長……赭白與她配合也越發的默契,兩匹馬的速度很快就持平。
祁郢略有些詫異,連忙正色起來,他坐正後,輕巧的撇了撇韁繩,靈辰瞬間就開始疾衝,兩人的距離也拉開……眼看距離終點不遠了,他反倒越發的謹慎,靈辰跑的也越快。
但就是這個節骨眼,許執麓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呼,祁郢極快的回了下頭,下一瞬馬鞭如長蛇纏繞而來,他彎身躲避不及,被綁了個正著。
他從未防備過她會在這麼近的距離偷襲,但祁郢極快的反手拉著馬鞭,用力之下,許執麓輕巧的脫離了馬背,整個朝著地上摔去,千鈞一發之際,他從馬上飛身而救,但許執麓根本是算好了方向順勢跳的馬,為的就是將他引誘下來,兩人衝撞在一處,雙雙砸在草地上。
“許執麓!你活膩了!誰教你跳馬的?!”祁郢抓著她雙臂把她整個人提起來,怒不可遏的訓她。
那副樣子她要是敢頂嘴不認錯,他肯定要狠狠收拾她。
許執麓甩了甩頭,是有點暈,但是她歪頭朝前看去,露出果然如此的驚喜,“赭白贏了!”
“……”需要狠狠平複一下怒氣的祁郢,下意識的接了話,“不可能,靈辰一直領先,而且朕和你都落馬了,這場不算——”
“賽馬,賽的是馬,又不是人,你我落馬和馬有什麼關係?”
祁郢瞪大眼睛,“誰人賽馬不是人騎馬——”
“我的賽馬就是馬贏即我贏!”許執麓霸道的宣告勝利,然後微微揚起下巴,還以挑釁,“耍賴?你輸不起?”
怎麼可能!祁郢咬牙,他將禦前班直叫來詢問,得知確實是赭白先抵達,靈辰發現他落馬,根本無心賽跑,要不是看赭白還在跑,指不定中途就折返了。
“朕輸得起,但是,你利用朕的救人之心,勝之不武——”
“你也可以故意落馬。”
看她救不救……許執麓想,也不一定不救。
祁郢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更堵心了,怎麼會攤上這麼個女人……不,大孩子!
“說吧,想要朕做什麼?”
“給我一枚可以自由出入後宮前朝的通行金腰牌。”許執麓飛快的說道。
祁郢微頓,稍許,沉聲道:“不行,金腰牌專事專用,用之即刻收回的,從不賜人。”
“陛下金口玉言的願賭服輸,彆讓我瞧不起。”
將眉頭皺的可以夾菜後,祁郢覺得差不多了,便無限無奈道,“朕允了就是,你又算計朕一回,能不能想朕點好?”
“拿到金腰牌時,我會的。”
說這話時,許執麓眉睫間微含笑意。
那種純粹的笑意,襯的玉顏姝瑩迨天人,他終是也笑了。
開始是帶著點使壞的笑,她不會知道持雲螭禦佩連乾元殿後殿禁處都可入,整個皇城大內哪裡去不得?慢慢的笑容又多了寵溺的意味。
他漸漸懂了,安嬪日劄裡小鹿的可愛……
陽光照在兩人的身上,仿若鍍上了一層金暉暖意,讓人動容。
祁郢的心情無比放鬆,甚至有一種說不出的沉淪。
許執麓已經抬頭去迎接向著自己跑來的赭白,根本沒覺得氛圍過分的好。
真……情竇未開,並不是他的問題,祁郢深信不疑。
“走,朕帶你去狩獵……”
許執麓也沒忍住雀躍,尤其是,天子一聲令下,戈戟叢叢,旌旗不亂,人馬齊動。
擂鼓聲起,圍場裡頓時喧鬨起來,遙望鐵林軍,一麵麵大黃旗隨風飄揚。
祁郢單帶著她往林間去,縱馬間,草兔躥騰,他剛搭弓,獵物就被她一鞭子驚走,“點點屬兔,不許獵殺小兔——”
惹得他發笑,收了箭矢,策馬偷襲到她身邊,低聲問,“碰到小鹿怎麼辦?朕不殺,全獵回去養著?”
許執麓捏著馬鞭轉了轉,馬身錯開他,往前去,“陛下或殺或養照舊就是,若是待之殊異,非愛之反害之。”
天子愛麓及鹿,天下鹿貴,不知道多少山林野鹿要遭殃!
祁郢內心讚許她被這樣偏待都清醒,嘴上還是要去逗她,“朕今天要先獵一頭林小鹿……你最好跟緊了,不然朕的箭不長眼,林小鹿就沒了……”
許執麓纔不受他激將,自顧自橫衝直撞去打獵,但她的箭法……隻能說好幾次都讓祁郢懷疑她是要射他身上,那麼大的獵物都射不中,卻叫他險些成了刺蝟。
追趕,呼和,圍追,堵截……赭白和靈辰時而並肩飛奔,時而雙向奔赴。
風流瀟灑,不啻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