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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塵骨 第35章 《寒荒初履,殺機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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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送陣的藍光散去時,刺骨的寒風裹挾著雪沫子撲麵而來,靈溪下意識地往沈清辭身邊縮了縮。眼前是一片蒼茫的雪原,腳下的凍土堅硬如鐵,遠處的冰原城像一頭蟄伏的巨獸,城牆由千年寒冰砌成,在殘陽下泛著冷冽的光。

「這裡就是北荒?」靈溪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一半是凍的,一半是新奇。她的魂體雖已凝實,卻仍畏寒,鼻尖很快凍得通紅,像顆熟透的櫻桃。

沈清辭脫下外袍披在她肩上,指尖觸到她微涼的肩頭時迅速收回:「冰原城是北荒最南端的城池,再往北走,便是連修士都不敢輕易涉足的『永凍荒原』。」他望向城門方向,「先找家客棧落腳,打探萬魂窟的訊息。」

靈溪裹緊外袍,那袍子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讓她魂體的寒意散去不少。她看著沈清辭隻穿著單薄的內衫,在寒風中身姿挺拔,忍不住道:「你不冷嗎?」

「修士寒暑不侵。」沈清辭淡淡道,卻在轉身時將靈力運轉得快了些——北荒的酷寒遠超他的預料,連他築基後期的肉身都能感覺到一絲凍意。

林風跟在他們身後,搓著凍得發僵的手:「沈前輩,這北荒可真夠冷的,比我們流雲宗的試煉地冷十倍!」他腰間的長刀「裂冰」上已凝結了一層薄霜,刀鞘上的流雲紋在寒氣中若隱若現。

三人走到城門前,守城的衛兵穿著厚重的獸皮甲,手中的長槍槍尖結著冰碴。見他們三人衣著單薄卻毫無畏寒之色,衛兵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例行檢查後放行:「最近城外不太平,萬妖嶺的妖修在『黑風口』一帶出沒,晚上儘量彆出城。」

「多謝提醒。」沈清辭頷首,領著靈溪和林風走進城門。

冰原城的街道鋪著青石板,卻被凍得溜光,行人大多穿著獸皮衣裳,縮著脖子匆匆而行。兩側的店鋪掛著厚厚的棉布簾,偶爾有簾布掀開,會泄出陣陣暖意和酒香。

「前麵那家『暖爐客棧』看著不錯。」林風指著不遠處一家掛著銅爐幌子的客棧,「門口掛著『提供火炕』的牌子,咱們去那歇歇腳。」

客棧裡果然暖意融融,靠牆的火塘裡燃著鬆木,劈啪作響。掌櫃是個絡腮胡的壯漢,見他們進來,爽朗地招呼:「三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要三間上房,再來一桌熱菜。」沈清辭將一塊下品靈石拍在櫃台上。

「好嘞!」掌櫃麻利地接過靈石,喊店小二領他們上樓,「客官放心,咱這的火炕燒得旺,保證你們暖和!」

房間確實暖和,火炕摸上去滾燙。靈溪脫了外袍,坐在炕邊烤手,看著窗外飄起的細雪,忽然笑了:「沈清辭,你看雪落在窗台上,像不像清瀾穀的桂花?」

沈清辭正在檢查門窗是否嚴實,聞言回頭,隻見窗台上的積雪簌簌落下,倒真有幾分像桂花飄落的姿態。他嗯了一聲,從行囊裡取出凝魂花:「謝先生說這花需用溫水浸泡,你先服下。」

靈溪接過花,指尖剛觸到花瓣,就聽見樓下傳來一陣喧嘩。林風的聲音帶著怒氣:「你們憑什麼搜查我們的行李?!」

沈清辭眸光一沉,對靈溪道:「你在房裡待著,彆出來。」

他下樓時,正看見四個穿著黑衣的修士圍著林風,為首的是個三角眼的漢子,手中把玩著一把骨扇,扇麵上刻著猙獰的骷髏頭——是萬妖嶺的標誌。

「流雲宗的小崽子,」三角眼嗤笑,「骨妖婆大人有令,凡是東洲來的修士,都要仔細盤查。識相的就把行李開啟,不然彆怪我們不客氣!」

「你們萬妖嶺在冰原城也敢放肆?」林風握緊腰間的裂冰刀,「就不怕冰蓮宗的人來拿你們?」

「冰蓮宗?」三角眼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他們現在自顧不暇,哪有空管我們的事?」

沈清辭走到林風身邊,目光掃過四個黑衣修士:「讓開。」

三角眼打量著沈清辭,見他氣質清冷,腰間長劍雖未出鞘,卻透著一股淩厲之氣,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嘴上卻不饒人:「你是誰?敢管我們萬妖嶺的事?」

「龍虎山,沈清辭。」

「沈清辭?」三角眼臉色微變,顯然聽過這個名字,「就是你殺了我們萬妖嶺的蜃樓妖?」

「是又如何?」沈清辭的手按在了劍柄上,寒川劍的劍鞘在火光下泛著幽藍的光。

三角眼咬了咬牙,他知道沈清辭的厲害,硬拚討不到好,卻又不甘心就這麼走了。他眼珠一轉,指著樓上:「聽說你帶了個狐妖?骨妖婆大人說了,隻要你把那狐妖交出來,之前的賬一筆勾銷,還能給你指條去萬魂窟的近路。」

「找死!」林風怒喝一聲,拔刀就要衝上去,卻被沈清辭攔住。

沈清辭看著三角眼,眼中沒有絲毫溫度:「滾。」

三角眼被他的眼神看得心裡發毛,色厲內荏地放了句狠話:「你等著!我們骨妖婆大人不會放過你的!」說罷帶著手下灰溜溜地跑了。

「沈前輩,就這麼讓他們走了?」林風憤憤不平。

「他們隻是小嘍囉。」沈清辭望向窗外,「真正的麻煩在後麵。」

回到房間時,靈溪正站在窗邊,金瞳在黑暗中亮得驚人:「他們說萬妖嶺的骨妖婆要抓我?」

「彆擔心。」沈清辭關上門,「有我在,沒人能傷你。」

靈溪走到他麵前,仰頭看著他:「沈清辭,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麻煩?走到哪都有人要抓我,先是血影教,再是萬妖嶺,還有寒月宮……」

「不麻煩。」沈清辭打斷她,聲音比平時低沉了些,「保護你,是我自願的。」

靈溪的心臟漏跳了一拍,臉上瞬間飛起紅霞,連忙低下頭,假裝整理裙擺:「我……我就是說說。」

沈清辭看著她泛紅的耳根,喉結滾動了一下,轉身去準備熱水:「謝先生說用北荒的『暖陽草』煮水沐浴,對你的魂體有好處。」

當晚,沈清辭正坐在燈下研究從萬寶樓買來的北荒地圖,忽然聽見靈溪的房間傳來一聲輕呼。他立刻衝過去,推開門就見靈溪蜷縮在炕上,臉色蒼白,額角冷汗涔涔,魂體正在微微波動。

「怎麼了?」他快步走到炕邊,伸手探向她的額頭。

「做了個噩夢……」靈溪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夢見青丘被燒了,爹孃和族人都……」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身體還在發抖。

沈清辭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揪緊了,他坐在炕邊,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輕聲道:「彆怕,隻是夢。」

靈溪漸漸平靜下來,卻沒有鬆開他的手。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照亮了她蒼白的臉,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沈清辭看著她脆弱的樣子,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在青丘廢墟撿到的那枚玉佩,那時他還不懂,為什麼一塊冰冷的玉佩會讓他心悸了那麼久。

「沈清辭,」靈溪的聲音很輕,帶著濃濃的鼻音,「你說……我們能找到還魂草嗎?」

「能。」沈清辭的聲音異常堅定,「就算在萬魂窟深處,我也會給你取來。」

靈溪笑了,淚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冰涼的:「如果……如果我魂體散了,你會不會記得我?」

沈清辭沉默了。他想說不會,因為他修的是斷情絕愛,本該無情無欲。可看著她期盼又不安的眼神,他卻說不出那樣的話。

「會。」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說,清晰而堅定,「就算輪回百次,我也會記得你。」

靈溪的眼淚掉得更凶了,卻笑著往他身邊靠了靠,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沈清辭,你真好。」

沈清辭的身體瞬間僵硬,鼻尖縈繞著她發間淡淡的桂花香氣,那香氣像帶著魔力,讓他體內的斷情絕愛仙法都泛起了一絲漣漪。他想推開她,手卻像被釘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窗外的雪還在下,客棧裡的火塘偶爾發出一聲輕響,房間裡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沈清辭能感覺到靈溪的呼吸輕輕拂過他的頸側,帶著魂體特有的微涼,卻燙得他心尖發顫。

不知過了多久,靈溪的呼吸漸漸平穩,顯然是睡著了。沈清辭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平,為她蓋好被子,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站在雪地裡,冰冷的空氣讓他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些。他看著靈溪房間的窗戶,裡麵還亮著一盞油燈,昏黃的光暈在雪地裡投下一個溫暖的影子。

「斷情絕愛……」他低聲自語,握緊了手中的寒川劍,劍身在雪光下泛著冷冽的光,「我終究是修不成了。」

第二天一早,三人正準備出發去萬魂窟,客棧掌櫃卻匆匆跑了進來,臉色凝重:「三位客官,不好了!萬妖嶺的妖修把城門口堵了,說要找一個叫沈清辭的修士和一隻狐妖!」

沈清辭眸光一沉:「他們來得倒快。」

「沈前輩,我們怎麼辦?」林風握緊了裂冰刀,「硬闖肯定不行,他們人多勢眾。」

靈溪忽然道:「我知道有條密道,可以出城。」她指著地圖上的一處標記,「這是青丘古籍裡記載的,說是冰原城的創始人當年為了躲避妖獸,挖了一條從城主府通往城外的密道。」

「城主府?」沈清辭皺眉,「我們怎麼進去?」

「我有辦法。」靈溪從袖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佩是用青丘玉髓雕成的,上麵刻著一隻展翅的冰鳥,「這是我姐姐當年和冰蓮宗的一位修士定親時,對方送的信物,據說能自由出入城主府。」

沈清辭看著那枚玉佩,又看了看靈溪,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從未聽過她姐姐的事,原來她還有這麼多不為人知的過往。

「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城主府。」他當機立斷。

冰原城的城主府位於城中心,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冰砌宮殿,門口守著兩隊衛兵,個個身著冰甲,手持冰矛,氣息都在築基期以上。

靈溪將玉佩交給衛兵,衛兵檢查後,果然恭敬地放行:「三位請進,城主正在前廳會客。」

走進城主府,靈溪憑著古籍的記載,帶著他們穿過幾座庭院,來到一處偏僻的假山旁。她在假山的一塊巨石上按了幾下,巨石緩緩移開,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就是這裡。」靈溪點亮一盞油燈,「裡麵可能有些暗,大家小心。」

三人鑽進密道,巨石在身後緩緩合上。密道裡果然漆黑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黴味,腳下的石階布滿了青苔,很容易打滑。

「我走前麵。」沈清辭接過油燈,放慢腳步,仔細觀察著四周。寒川劍在他手中微微顫動,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方忽然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像是有人在磨牙。靈溪的金瞳瞬間亮起:「小心,前麵有東西!」

沈清辭將油燈舉高,隻見前方的通道裡趴著一隻巨大的蜈蚣,足有兩丈長,身體覆蓋著漆黑的甲殼,頭上的複眼在黑暗中閃著幽綠的光——是北荒特有的「蝕骨蜈蚣」,以修士的靈力為食。

「沈前輩,這東西交給我!」林風大喝一聲,拔刀衝了上去,裂冰刀帶著淩厲的刀氣,直劈蜈蚣的頭部。

「鐺」的一聲脆響,刀光劈在甲殼上,竟隻留下一道白痕!蝕骨蜈蚣吃痛,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尾部猛地掃來,帶著濃濃的腥氣。

「小心它的尾刺!有毒!」靈溪喊道。

沈清辭眼神一凜,身形一晃,驚鴻劍影化作三道殘影,瞬間出現在蜈蚣身側。寒川劍的劍尖凝聚著凜冽的靈力,他低喝一聲,長劍如靈蛇般探出,精準地刺入蜈蚣甲殼的縫隙中。

「嘶——」蝕骨蜈蚣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劇烈地扭動起來,通道都被震得簌簌作響。

林風趁機繞到蜈蚣身後,碎星拳帶著星辰之力,狠狠砸在它的尾刺上。隻聽「哢嚓」一聲,尾刺應聲而斷!

蝕骨蜈蚣失去了武器,更加瘋狂,卻被沈清辭的驚鴻劍影纏住,根本無法靠近兩人。沈清辭看準時機,指尖凝聚靈力,裂穹指破空而出,正中蜈蚣的複眼。

「嗷——」蝕骨蜈蚣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龐大的身體轟然倒地,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終於解決了。」林風喘著粗氣,擦了擦臉上的冷汗,「這鬼東西可真硬。」

沈清辭檢查了一下蜈蚣的屍體,眉頭微皺:「這蜈蚣的甲殼上有被人飼養的痕跡,看來這條密道早就被人發現了。」

「會是萬妖嶺的人嗎?」靈溪問道。

「有可能。」沈清辭道,「大家提高警惕,剩下的路可能更危險。」

三人繼續往前走,又遇到了幾隻低階妖獸,都被他們輕鬆解決。走出密道時,眼前豁然開朗,已是冰原城外的黑風口。

黑風口是一片狹窄的峽穀,兩側的崖壁上覆蓋著厚厚的冰層,寒風從峽穀中穿過,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像是有無數冤魂在哭泣。

「穿過這片峽穀,再往西北走百裡,就是萬魂窟了。」沈清辭看著地圖,「不過這裡地勢險要,很容易設埋伏。」

話音剛落,峽穀兩側的崖壁上忽然滾下無數巨石,堵住了他們的去路。緊接著,密密麻麻的黑影從崖壁的洞穴中竄出,將他們團團圍住——是萬妖嶺的妖修,足有上百人!

為首的是個身材佝僂的老嫗,臉上布滿了皺紋,眼睛卻亮得像兩顆鬼火,手中拄著一根白骨柺杖,柺杖頂端鑲嵌著一顆血淋淋的骷髏頭——正是萬妖嶺的骨妖婆!

「沈清辭,老婆子我等你很久了。」骨妖婆的聲音沙啞刺耳,像指甲刮過玻璃,「把那狐妖交出來,老婆子可以給你個痛快。」

「就憑你?」沈清辭將靈溪護在身後,寒川劍出鞘,劍身上的寒氣與峽穀的寒風交織在一起,「想要她的命,先過我這關!」

「不知死活的東西!」骨妖婆冷哼一聲,白骨柺杖往地上一頓,「給我上!誰能取了那狐妖的內丹,老婆子就傳他『枯骨掌』!」

萬妖嶺的妖修們頓時像打了雞血,嘶吼著撲了上來。他們大多是些低階妖修,形態各異,有的化作猛虎,有的化作毒蛇,還有的保持著半人半妖的形態,個個麵目猙獰。

「林風,護住靈溪!」沈清辭低喝一聲,寒川劍化作一道流光,衝入妖修群中。驚鴻劍影在他手中發揮到極致,劍光所過之處,妖修們慘叫著倒下,傷口處凝結著一層薄冰——他竟在劍招中融入了玄冰刺的靈力!

靈溪站在沈清辭身後,九尾虛影在身後展開,金瞳中光芒流轉。她沒有貿然出手,隻是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尋找骨妖婆的破綻。她知道自己魂體未穩,不能給沈清辭添亂。

林風揮舞著裂冰刀,將靠近的妖修一一斬殺。他的碎星拳在近戰中威力巨大,每一拳轟出,都能將妖修的肉身震碎,骨骼寸斷。

激戰中,沈清辭忽然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他猛地回頭,隻見骨妖婆不知何時繞到了靈溪身後,白骨柺杖帶著濃鬱的死氣,直取靈溪的後心!

「小心!」沈清辭目眥欲裂,想要回防已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看著柺杖越來越近。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靈溪忽然轉身,左眼的金瞳驟然亮起,一道無形的屏障在她身前展開——正是鏡花水月!這是她魂體凝實後,第一次完整地施展防禦術。

白骨柺杖砸在屏障上,發出一聲悶響,屏障劇烈地波動起來,卻沒有破碎。骨妖婆臉上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這小狐狸還有點本事!」

靈溪的臉色蒼白如紙,鏡花水月對她的魂體消耗極大,她能感覺到屏障正在一點點變得稀薄。

「靈溪!」沈清辭殺開一條血路,衝到靈溪身邊,寒川劍橫掃,逼退骨妖婆,「你怎麼樣?」

「我沒事……」靈溪的聲音虛弱,卻倔強地看著骨妖婆,「彆想傷害他!」

骨妖婆看著他們,忽然發出一陣桀桀怪笑:「真是感人啊!可惜,今天你們誰也走不了!」她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白骨柺杖上,柺杖頂端的骷髏頭忽然睜開了眼睛,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嘯。

隨著尖嘯聲,周圍倒下的妖修屍體忽然站了起來,雙眼空洞,身上散發著濃鬱的死氣——是被骨妖婆用秘法操控的僵屍!

「沈前輩,這怎麼辦?」林風看著越來越多的僵屍,臉色凝重,「這些東西刀槍不入!」

沈清辭的眼神冰冷,他將靈溪護在身後,寒川劍緩緩抬起,劍尖凝聚著前所未有的靈力:「靈溪,閉上眼睛。」

靈溪知道他要施展強大的劍招,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驚鴻劍影·絕!」沈清辭低喝一聲,身形化作一道模糊的流光,寒川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璀璨的弧線,劍氣如潮水般湧向四周。這一劍凝聚了他全部的靈力,帶著破儘萬物的氣勢,無論是妖修還是僵屍,觸到劍氣的瞬間便化為齏粉!

骨妖婆臉色大變,連忙祭出一麵白骨盾牌抵擋,卻被劍氣震得連連後退,嘴角溢位一絲黑血。

「撤!」骨妖婆知道今天討不到好,當機立斷,帶著殘餘的妖修狼狽地逃離了黑風口。

峽穀裡終於安靜下來,隻剩下寒風嗚咽。沈清辭拄著劍,大口地喘著氣,臉色蒼白如紙——剛才那一劍幾乎耗儘了他的靈力。

「沈清辭!」靈溪連忙扶住他,眼中滿是擔憂,「你沒事吧?」

「沒事。」沈清辭搖了搖頭,從行囊裡取出一粒回靈丹服下,「我們快離開這裡,他們可能還會回來。」

三人互相攙扶著,艱難地穿過黑風口。走出峽穀的那一刻,靈溪忽然指著前方,驚喜地喊道:「你們看!那是不是萬魂窟?」

隻見遠處的荒原上,有一個巨大的黑洞,洞口散發著濃鬱的煞氣,即使隔著百裡,也能感覺到那股令人心悸的氣息。黑洞周圍的地麵寸草不生,散落著無數白骨,正是萬魂窟!

「終於到了。」沈清辭望著萬魂窟,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靈溪,等我取到還魂草,你的魂體就能徹底修複了。」

靈溪看著他,用力地點了點頭,左眼的金瞳在陽光下亮得驚人。她知道,最艱難的考驗還在後麵,但隻要能和他在一起,再大的危險,她也不怕。

遠處的萬魂窟洞口,煞氣翻騰,隱約能聽到裡麵傳來鬼哭般的聲響,像是在警告著來者,這裡是生命的禁區。但沈清辭和靈溪的眼中,卻隻有對未來的期盼和對彼此的信任。

他們的腳步堅定,一步步朝著萬魂窟走去,身影在荒原上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那片濃鬱的煞氣之中。而他們身後的黑風口,寒風依舊嗚咽,彷彿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激戰,也在預示著萬魂窟中即將到來的,更加凶險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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