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絝重生 翻臉 “付錢!你說的!付款!”…
翻臉
“付錢!你說的!付款!”……
薑落怕嗎?
不怕。
他都安排好了。
於是和張老闆離開火車站,薑落便自覺應下了張老闆後麵的一係列安排:
張老闆帶他回廠裡的辦公室,薑落就坐在茶台邊喝喝茶,隨便和張老闆扯話聊;
張老闆說要帶他去廠房裡看看,薑落便起身跟著一起;
張老闆說:“走吧,我們去澡堂。”
薑落便沒有任何推辭的同意了。
等到了澡堂,一起的還有燈具廠的李老闆。
李老闆進男浴前拉住張誌強:“誒,你不是今天發貨嗎,他賬給你結了?”
張誌強提到這個就不悅,蹙著眉頭:“彆提了,到了火車站,我貨都給火車站了,他一定要貨從我們這邊發出了,纔跟我結。姓王那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李老闆一愣,馬上道:“這薑少到底靠不靠譜啊?”
張誌強臉色沉著:“誰知道呢,反正我今天不會讓他回皇冠,彆真給我跑了。”
“他今晚必須在我眼皮子下麵,到明天,貨上軌道,一發出,他再不給我結,我要他好看!”
李老闆也蹙眉,開始有些擔心:“艸了,我那兒還給他做著燈,成本可比你那幾個娃娃高多了。”
“我可得先把生產線停了,彆回頭虧大了。”
李老闆澡都不洗了,馬上去找座機電話。
就這樣,李老闆和張誌強一起,進澡堂,明瞭是洗澡,實則就是看住薑落。
薑落心裡門兒清,隨他們。
他脫光了,去池子裡大咧坐著,泡澡。
泡完又係了大毛巾在腰間,去找搓背的,給他搓背。
李老闆和張誌強全程都跟著薑落,薑落泡池子,他們也泡池子,薑落去搓背,他們也搓背。
搓完了,洗乾淨擦乾,換上澡堂這邊的衣服,三人又去捏腳。
見薑落全程舒服享受,還邊讓大爺給他捏著腳,邊躺在那兒吃水果看報紙,李老闆和張誌強又有點沒底了。
李老闆眼神:這是沒錢付貨款的樣子?
張誌強也眼神:誰知道啊。
李老闆:彆是你想多了吧?
張誌強:小心駛得萬年船!
薑落這時躺在那兒翻著報紙,突然說:“李老闆,你那邊的工期來得及吧?”
“來得及,來得及。”
李老闆好聲好氣。
不久,李老闆從按摩床上下來,偷偷溜了,再去打電話,讓工廠那兒複工,抓緊生產那些歐式台燈,彆回頭來不及交貨。
薑落的餘光眼看著李老闆溜走的。
他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流露,默默勾了勾唇角。
當晚,也是李老闆和張誌強陪薑落一起,睡的澡堂這邊的按摩床。
李老闆倒是安穩,閉上眼睛沒多久就開始打呼了。
薑落也睡得安安靜靜。
張誌強睡不著,根本睡不著。
一是嫌澡堂這邊的按摩床沒有家裡的床舒服;
二是擔心薑落不能如期結賬,心有所憂。
他來回翻身,翻來覆去。
可看著薑落睡得那麼安穩,也沒有一點兒要跑的跡象,張誌強又安慰自己:問題應該不大?等等,再等等,等明天。對,再等等。
溫城這邊老闆多,這年頭的浴室已經24小時開放。
早上,薑落醒過來,張誌強和李老闆陪著,三人又一起在澡堂這邊吃的早飯。
吃完早飯,換衣服從浴室出來,薑落又被帶去了廠裡。
到辦公室,一夜沒休息好的張誌強泡著茶,和薑落歎息:“你看,我開個廠,真是一天24小時在操心。”
又語重心長的,誠懇的,“薑少,你就早點給我把第一批貨的賬結了吧,結了,你安心,我也安心。”
薑落:“張老闆,我們說好的。”
“貨一發出,我就付錢。”
張老闆喝著茶,搖頭歎息:“早半天晚半天,一樣的。我又不差你貨。”
還有沒說的半句:你可差我錢。
“怎麼。”
薑落看著張誌強,淡淡:“張老闆不信我?”
張誌強沒休息好,身上有點難受,頭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他沒再像平時一樣有耐心和心情巴著和他一起坐茶台邊的誰誰誰,反而歎了口氣,說得不那麼體麵:“信不信的,還不是看錢。”
薑落收斂了一點神情,沒笑,也沒冷臉,淡淡:“張老闆要這樣說,那這生意,還真不太好談。”
談談談談,談什麼談。
張誌強心裡不耐煩。
他要錢!錢!
貨款!
薑落看出了張誌強的忍耐和不爽,從容的平靜道:“既然如此,這次這一萬的貨發完,以後,我就不麻煩張老闆了。”
說著起身。
張誌強以為薑落要自己走,擡頭就喝:“你去哪兒?!”
臉色也不好。
“彆那麼凶。”
薑落看向他:“去火車站看發貨。”
張誌強起身,已經忍耐到了極點,再沒有好臉色。
他板著臉,不耐煩地衝薑落擡了擡手:“走吧。”
薑落淡定諷了句:“張老闆這麼沉不住氣嗎?”
張誌強心裡明白不該甩臉色,沒到時候,該沉住氣。
可他睡了一晚澡堂,沒休息好,頭暈,人就沒耐心。
他又不耐煩地擡擡手:“彆說了,走吧,走吧,去火車站。”
很直白的,沒給雙方留情麵的:“錢纔是真的,其他都是假的。”
薑落意味不明又平靜地哼了聲,沒說什麼。
於是上車,往火車站去的這一路,張誌強沒說什麼,薑落也沒說什麼,兩人之間再沒有熱情的客套和熟絡的寒暄聊天。
張誌強裝都懶得裝了。
到火車站,張誌強去問發貨,薑落站在一旁。
張誌強得到火車站工作人員的回複,說他們的貨下午兩點發出。
張誌強扭頭就對薑落說:“兩點。貨兩點發,你也兩點給錢?”
薑落淡淡:“張老闆,你注意下你的態度。我是和你做生意的,不是欠你錢的。”
“生意不想做了,你直說。”
“大家做完這筆買賣,好聚好散。”
“沒必要搞得大家這麼難看。”
張誌強這麼一聽,自然不好發作。
他去找椅子坐,坐著,等兩點,等發貨。
這時已經是中午了,張誌強顯然沒有帶薑落去吃飯的心情。
薑落也沒管張誌強,見候車廳裡有人在賣玉米和茶葉蛋,過去買了玉米和茶葉蛋,坐回來,自顧吃。
張誌強沒胃口,這會兒還頭疼,他擡手按按太陽xue,瞥了薑落一眼,心裡又有些打鼓,琢磨到這會兒了,沒多久就兩點了,薑落表現得一切如常,會不會真是他想岔了,其實薑落可以如約付款?
張誌強的心緒七上八下。
無論如何,總而言之,他看錢,隻看錢。
終於,快兩點了,張誌強看看錶,去找櫃台內的工作人員問發貨。
工作人員翻了翻麵前的冊子,說:“哦,那批貨啊,早上就裝上車了,剛剛一點四十五的時候就發車了。”
發出了!
張誌強馬上轉頭,回到不遠處的座椅前,看著薑落,指指腕上的手錶:“一點四十五就發出了,已經發出了,結賬,你說的,貨一發出就付款!”
薑落起身:“等……”
薑落剛說了一個等,張誌強便一把抓住了薑落的領子:“付錢!你說的!付款!”
“你還等什麼?”
“我們有合同,白紙黑字!”
“現在就付!”
薑落沒掙,挑挑眉,看著眼前男人,幽幽:“張老闆,過分了吧?”
張誌強咬牙:“我過份?”
“你說發貨付款,我同意。”
“你昨天又說今天付,我同意。”
“今天來了,你要等兩點,我……”
突然的,有什麼一下晃到兩人臉旁,接著是王闖邊喘著邊說話的聲音:“落哥!彙票!”
張誌強和薑落同時轉頭。
張誌強緩緩鬆開了扯薑落衣領的手,臉上猙獰的表情沒來得及收起,太陽xue周圍的血管筋脈還暴在麵板表麵。
薑落伸手從王闖手裡接過彙票,舉起來,衝麵前的張誌強示意了下:“張老闆,付款,說好的。”
張誌強的神情一下收斂,手擡起,撫了撫薑落領口剛剛被抓的褶皺,乾笑:“對不住對不住,是我激動了。”
臉色又180度大轉彎。
薑落沒搭理,擡手揮開男人的手,沒有神情,表情淡淡,說:“不是張老闆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張老闆。”
“早知道有今天,當時張老闆問我要訂金的時候,我就該換一家工廠。”
張誌強這會兒不暈了,腦子特彆清醒,笑著,舔著笑:“言重了言重了,怪我,都怪我,薑少你彆生氣。”
“我昨天洗了個澡,沒睡好,昏頭了。”
“真是昏頭了。”
說著伸手去拿薑落手裡的彙票,見那確實是銀行彙票,彙票上足足3萬,馬上把彙票重新塞回薑落手裡,舔著笑:“對不住對不住,是我激動了。”
“我剛剛太激動了,對不住,太對不住了。”
剛剛可以因為錢翻臉,此刻就能因為錢道歉。
非常能屈能伸。
王闖也看著他,不知前情,不明所以。
薑落依舊淡淡,神色淡,語氣也淡,表情間隱約有倨傲,說:“張老闆怎麼會錯?是我錯了。”
“我大錯特錯,當初就不該進張老闆的廠、和張老闆談單子談生意。”
“彆彆,彆這麼說。”
張誌強哄著:“我的錯,是我錯了,我給你道歉,對不住,太對不住了。”
舔著笑,點頭哈腰。
薑落平靜的目光緩緩睥睨過去,唇角輕輕牽動,喉嚨裡很淡的意味不明的嗬了聲。
王闖在一旁看著,看薑落這架勢,心道:乖乖,還真被他裝到了。
我落哥,牛!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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