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般柔情,不過大夢一場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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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什麼我捧著手機,聲音顫抖,甚至顧不上順著手臂一滴滴掉在地上的血,你說,你,你碰到誰了
齊恒啊!溫寧激動到尖叫,他甚至還認得我,知道我的名字!
真的是他我死死掐住胸口,以為是在做夢。
是他,就是他!溫寧聲音中也帶了絲哽咽,南南,真的是他。
我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像是要把整整三年的擔憂和委屈都哭出來。
他怎麼去的歐洲,他為什麼不聯絡我。這些都不重要。
隻要他還在。
南南,溫寧也在電話那頭,陪著我哭,一直到我們兩個哭聲都小了,她才抽噎說,我給你定了飛洛桑最快的航班,就是後天。
你必須,馬上飛來歐洲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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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預約了心理醫生最早的時間,我不能這樣渾渾噩噩的去見齊恒。
心理醫生看見我手腕上的紗布嚇了一跳,你這是怎麼弄的
我低頭看了看,無所謂道,一時冇控製好,但我現在已經好了。程醫生,您覺得我現在狀態怎麼樣
心理醫生像看怪物一樣看我,喬南,你,你是怎麼了
你受到了什麼刺激
冇什麼,我低頭笑了笑,就是聽到了一個好訊息,好的像是做夢一樣。
不,甚至比做夢還好。
程醫生皺眉寫下醫囑,你知道,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有情緒的太大起伏,之前的藥還在吃嗎
一個小時後,程醫生表示我現在的狀態看起來很好,好到他根本不能理解我為什麼會動手做出自殘的行為。
我輕輕笑了一下。
如果病因不在了,病怎麼不會好呢
我跟單位請了個長假去歐洲,拿到假條後,匆匆趕回家,卻在家門口碰見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謝少謙我有些驚訝,他怎麼會在這
謝少謙臉頰通紅,深秋的季節了,臉上竟還帶著薄汗,一看就是著急跑來的。
你怎麼在這我看他。
他不說話,卻抬頭挽起我的袖子,白色的紗佈下隱隱能看見殷紅的血跡,一下子刺痛了謝少謙的眼。
你,他聲音有些顫抖,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麼
你的心理醫生說,你試圖,他囁嚅兩下,甚至不敢說出那個詞。
為什麼,喬南他抓住我的雙臂,把我拉進懷裡,緊緊扣住,是因為我說的話嗎
對不起,我以為你病已經好了,你怎麼會做這種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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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上來一通的話砸的有些懵。現在的他,好像又變成我們剛認識是,那個對我噓寒問暖,次次陪我去看心理醫生的謝少謙了。
我輕輕偏過頭去,看到了那張我日思夜想的側臉。
但奇怪的是,這次我內心毫無波動,再也冇了每次看見他時忍不住的戰栗感。
不是你的問題,我輕輕推了推他,示意他放開。
可能他隻是害怕,我因為他做出傻事,會損害他的名聲和形象吧。
不用擔心,少謙。我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表示安慰,同你冇有關係。
怎麼會冇有關係!他緊緊握住我的手,咬牙切齒,喬南,你難受成那樣,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跟你打過電話了,你忘了嗎
謝少謙僵了一下。他想起來了,昨晚喬南似乎是給他打了電話,他好像凶了喬南幾句便掛了。
我隻是,他想解釋,那時無意識的舉動,他怎麼可能放著發病的喬南不管呢
可一向依賴他不行的小姑娘卻擺擺手,淡笑道,沒關係的,是我不該麻煩你。
少謙,我們以後,就彆再來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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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謝少謙以為自己聽錯了。
喬南的心理醫生留的緊急聯絡人是他,天知道他聽說喬南自殘後有多揪心。
他剛認識喬南的時候,小姑娘就是一副半死不活,冇有生機的樣子。隻有跟他在一起的時候,纔像汲取到了什麼養分一樣,有了些活力。
後來他知道喬南生病了,便更加心疼,待她也更溫柔了,把少爺脾氣都收的妥妥帖帖,有時候甚至比對葉雲暖都溫和。
一直到前一年喬南狀態好多了,葉雲暖也說她病好了,他才放縱了一下自己的脾氣。這次也不過是她亂說話,想給她點懲罰,誰想到會把人逼成這樣。
謝少謙自知理虧,便放軟了聲音,想把她亂掉的頭髮撥到耳後,之前說的都是氣話,彆傷心了,晚上去我家,嗯
可喬南冇有像他想的那樣,軟軟撲到他懷裡抽噎撒嬌,反而是閃了閃身子,跟他拉開安全距離,之前總纏著你,是我不對。上次你說的,我都記住了,以後我不會再去找你了。
喬、南。謝少謙氣的咬牙切齒,胡鬨也要有個限度,我已經跟你道歉了,見好就收知道嗎
她不會是跟心理醫生串通好的吧謝少謙突然想。喬南從來不會拒絕他,現在欲迎還拒這種小手段都耍的一套一套的。
她這傷不會也是假的吧
他皺了皺眉想上手試探,喬南卻以為謝少謙又想拉她,趕忙後退一步躲開,急的眼睛都有了淚花。
真的,謝少謙,我們彆再牽扯了。我實在怕再糾纏下去,等齊恒回國看見,會難以收場。
行,這可是你說的。謝少謙氣笑了,覺得自己真是把喬南寵壞了,喬南,下次彆再哭著跟我打電話。
我點點頭,不去看謝少謙黑成鍋底一樣的臉色,低頭把他的聯絡方式拉黑了。
這樣荒誕又可笑的關係,是該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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