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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298章 冬日降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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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空的丹田格外空虛。

不僅是魔氣,大部分氣力都已流失的身體相當疲憊。

事到如今,即使整天噴出火焰,氣力也不會耗儘。

這意味著將他人墮落為魔人所耗費的氣力並不少。

感受著夏日潮濕的空氣,我思索著。

“當時是不是該殺了他。”

南宮天俊,那時是不是該殺了他。

也許那樣會更好。

這不是後悔,而是疑問。

如果殺了,該如何善後。

今後又該如何收拾殘局。

拋開那些細枝末節。

我在考慮,是不是殺了那家夥比讓他墮落成魔人更好。

“結果還是讓他墮落了。”

將魔氣硬塞進南宮天俊的肉身。

不僅讓它深紮在丹田深處。

還讓它一點點擴散,滲透到肉身中。

這。

與南宮天俊接受血氣沒有什麼不同。

而且,這與前世天魔將其他人變成魔人時所做的事情也沒有什麼不同。

問題是。

“……我能做到這一點,纔是問題所在。”

為什麼呢。

反複握緊又鬆開手。

當然不可能有感覺。

要問為什麼能做到的話。

因為隻能解釋為是自然而然形成的。

“本來拿著魔功回歸就很奇怪了。”

回歸後感受到的肉身。

明明和魔人相去甚遠。

現在我也不是魔人。

流淌在肉身裡的是從華山的鬼物那裡得到的道氣。

魔氣則被我放在丹田深處。

所以稱呼自己為魔人有些含糊不清。

然而,魔氣卻能隨心所欲地使用,這也很奇怪。

舉例來說,感覺就像是在為我創造一個能輕鬆活動的環境。

魔功不就像是隨著我的境界而成長嗎?

這就像是有人在背後推我一把。

彷彿。

要我當天魔似的。

“真他媽的。”

真是他媽的。

現在所有的情況都是。

之前堵住南宮天俊的嘴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說不讓他死,他便不會死。

如果說不讓他亂說,他便不會說。

和奴隸沒什麼兩樣。

如果現在命令南宮天俊去死,他會咬舌自儘,或者割斷自己的脖子而死。

本來被魔氣束縛的關係就是這樣的。

準確地說。

天魔和魔人的關係就是這樣的吧。

“問題是。”

就像天魔製造的魔人那樣。

南宮天俊也可能因為魔氣而陷入瘋狂。

或許會有那種情況,所以我已經采取了措施。

-禁止殺戮。

-禁止散發殺氣。

-不準對我做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每天早上用手掌扇自己的臉。

等等。

除了封口之外,還讓他做了各種各樣的事。

幸好,他似乎都聽話了。

“看來連禁製都不需要啊。”

就像天魔對我,以及其他魔人施加的那樣。

一旦做出背叛魔教的行為,心臟就會立刻爆裂而死的禁製。

南宮天俊似乎不需要那種東西,光是口頭命令就足夠了。

“那麼,施加禁製的原因,是因為強製力不同嗎?”

如果不是那樣,那就是因為魔人的數量太多了。

所以光憑言語之力不足,才需要施加禁製嗎?

如果不是那樣……

或許,是因為其他原因才施加禁製的嗎?

“搞不懂他的意圖。”

天魔為何會那樣做?

這樣的疑問充斥著內心。

“唯一不同的是。”

雖然知道可以讓他墮落成魔人。

但我卻無法像天魔那樣賜予權能。

這該說是幸運呢?

還是該感到恐懼,因為說不定哪天連這也能做到呢?

現在還無法確定。

如果非要說的話,不是後者嗎?

“首先……是怎麼處置南宮天俊。”

撇開讓他墮落成魔人這件事。

我正在尋找利用他的方法。

“本來想套取情報來著。”

本來是想套取他為何擁有那種力量的。

結果當問及此事時,南宮天俊明明是這樣對我說的。

“-……想不起來……不,不記得了。”

-……想不起來……不,不記得了。

“反正就是個沒用的狗崽子……”

南宮天俊彷彿失憶了一般,隻露出呆傻的模樣。

“他不會說謊,所以這一定是真的。”

隨著體內所有血氣消失的同時。

南宮天俊是說他失去了與血氣相關的記憶嗎?

隻是。

“……比武大會的時候可沒這樣,是變成魔人的問題嗎?”

大概是吧。那時候也吸收了氣運,但記憶還在。

和現在唯一的區彆就是那個。

即便如此,竟然還能造成記憶混亂。

那可能嗎?

“可能吧。所以才這麼做的吧。他媽的。”

連時間都能逆轉,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世上隱藏著不少怪物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

“哈。”

可惜,看來沒辦法輕易獲得情報了。

那麼。

“怎麼辦呢。”

南宮天俊的命脈掌握在我手裡。

他可以自殺以擺脫束縛。

否則就沒辦法了。

當然,我很體貼地。

沒有下達不準死的命令,所以他會自己選擇的吧。

“如果他自己死了,那就省心了。”

如果不是,那麼由我的魔氣製造出的魔人。

確認一下到底會變成什麼樣還是有價值的,所以暫時觀察一下也無妨。

“然後。”

等確認得差不多了。

“就該處理掉了。”

從一開始就沒有讓他活著的選項。

隻是想確認一下,所以才留他一條命。

那家夥的價值也就到此為止了。

如果有什麼是讓我稍微有點糾結的。

“那個孩子會傷心嗎?”

隻有南宮霏兒。

南宮天俊死了,南宮霏兒會傷心嗎?

如果說那是唯一的猶豫,那就是猶豫了。

如果我聽到仇靈華的死訊。

我想我大概不會好過。

實際上。

前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把華山燒了。

“……”

拋開雜念。

我從多個方麵考慮,但。

果然,南宮天俊的處置,除了日後的死亡,我實在想不出彆的了。

隻不過是暫時讓他多活了一會兒罷了。

這個想法從未動搖。

也許到最後,這個想法也會是一樣的。

那時。

呼——

我聽到劍劃破空氣的聲音。

是因為這個嗎?

感覺被雜念占據的腦袋稍微清醒了一點。

呼——呼——!

快速而簡潔。

果然,和後起之秀的水平完全不同。

如果非要說的話。

南宮天俊努力幾十年,是不是就能達到那種程度?

我的感想就是這樣。

更深層地說,也就僅此而已。

又過了一會兒。

“呼……”

努力揮劍的男人結束了動作,擦著汗看向我。

那雙清澈的藍眼睛讓我感到相當有壓力。

隨後,走近我麵前的男人問我。

“怎麼樣?”

“……嗯?什麼怎麼樣?”

我不由自主地發愣回答道。

那男人,南宮世家的家主南宮震,再次回答。

“剛才的動作,你覺得怎麼樣?”

“……啊。”

麵對南宮震的問題,我必須趕緊掩飾表情。

我在這裡的原因。

都是因為一清早就找上門來的南宮震。

多虧了他,南宮天俊立刻被趕走,我被看起來很著急的南宮震抓住,才來到了這裡。

一個世家,而且還是被稱為名門的南宮世家的家主。

誰能想到他會一大早就像隻憋著屎的狗狗一樣出現呢。

明明之前逃得好好的。

而且。

“什麼怎麼樣,去你的……我怎麼會知道。”

南宮震施展著一套稀鬆平常的劍術。

但我看了又能知道些什麼呢。

“挺好的,就是挺好的……”

正如我剛才所說,感想僅此而已。

我對劍術一竅不通,又能怎麼樣呢?

甚至那是達到化境的劍手的劍路。

看到達到那種水平的劍手的劍路。

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可指責的地方呢。

“確定的是……跟上次比起來確實有些不一樣了。”

過去看到的南宮震的劍路,當時雖然也端正而銳利。

但現在的劍又有所不同。

我雖然不瞭解劍。

但如果神老頭看到了,大概會說些什麼吧。因為確實有區彆。

以我拙劣的眼光來看,勉強能說的是。

“跟魔劍後的劍很像。”

我能想到的隻有這些。

當然,既然是南宮世家的劍。

這跟魔劍後的劍一樣,是理所當然的道理。

“就是感覺有點不一樣。”

雖然真是簡陋至極,但真的就隻有這些。

南宮震的劍,離魔劍後施展的劍術又近了一點。

我能看到的就隻有這些。

如果想表達這種差異的話。

“這該怎麼表達呢。”

到底感覺到了什麼差異。

我才會產生這種感想呢。

“魔劍後的劍是怎樣的呢。”

實際上我所知道的南宮的劍。

就隻有魔劍後施展的劍術。

指的是那個全身纏繞著照亮黑夜的雷氣。

劈下雷電,在那間隙中悠然出劍的女子身影。

那是現在南宮霏兒身上看不到的,充滿殺意和銳氣的劍路。

光是在旁邊看著就緊張得不行。

該說對世間的怨恨都融入劍中了嗎。

“除此之外,劍術也很完美。”

所以即使她隸屬於魔教,也敢被稱為劍後。

即便她沉迷於殺戮。

她施展的劍術是完美的。

我正在回想魔劍後。

南宮震的聲音再次傳來。

“請賜教一些有參考價值的建議。”

“...”

建議……建議?

什麼建議。

“……老頭”

我艱難地在心裡呼喚老頭。他依然沒有回應。

“你這瘋老頭!快醒醒啊……!”

再怎麼大聲呼喚也一樣。到底在做什麼,怎麼就不醒呢。

現在是夏天,難道在冬眠嗎?

“該怎麼辦呢。”

南宮震那沉重的期待感,我一個人全盤接收了。

不知道他期待著什麼樣的建議。

我也不知道我該說什麼纔好……

再說一遍,我不是劍手。

我唯一一次握劍,是在小時候。

就是跟著仇靈華,握著木劍的那時候。

在那之後,我就放下了劍。

我所知道的,幾乎沒有。

既然同為武人,如果非要給出建議,也不是不行。

但那應該不是南宮震所期望的。

“……會有什麼呢。”

能打破這個僵局的方法。

“啊。”

當我回想起魔劍後的時候,腦海中確實閃過了一個念頭。

俗話說,世間流傳著這樣一句話。

劍手的終點,並非武人境界。

而是身劍合一的境界。

我成為劍。

劍成為我,是這樣說的嗎?

實際上,名字並不重要。

拿起槍,就會是神槍合一。

拿起弓,就會是神弓合一。

名字什麼的,隨時都可以改。

重要的是其中所包含的意義。

內氣從肉身流淌而出。

自然而然地滲透到愛兵中的境界。

不是激發出劍氣。

不是纏繞著劍罡。

不是那種部分。

而是如同達到絕頂境界時,內氣自然地滲透到肉身中一樣。

指的正是與手中兵器合二為一的境界。

大概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說實話。

對於武鬥係來說,這是件難事。

武鬥係大放異彩的瞬間,

是從達到絕頂之時開始的。

內氣滲透到肉身中,如此才能發揮出效率。

雖然說是身拳合一。

但我卻不太瞭解。

也許我沒能達到那個境界。

或許我不知不覺地達到了。

但至少我知道這和劍是不同的。

“我當時問的時候,她是怎麼說的來著。”

以前明明也想起來過。

向魔劍後問起這件事的時候。

她確實是那麼回答的。

-隻要做下去就行了。

就是這種感覺。

理所當然地。

問問題的我就是個傻逼。

當然。

之後她又補充了幾句。

但對我來說,都隻是些無法理解的話。

她當時說了什麼來著……。

“……是讓我想象雷電的流動嗎。”

好像大致是這麼說的。

她自己用雷氣,所以大概是藉此來解釋的。

“聽了這話我能懂什麼啊。”

雷電的流動是什麼。

打雷的時候死盯著天空看就能領悟嗎?

總之,對我來說就是沒有辦法知道的意思。

不對。

從一開始,想向魔劍後問問題的我就是個蠢貨。

既然是群隻憑天賦就能橫行的人,就不該指望他們能教導什麼。

因為我必須向那些人解釋,那到底為什麼不行啊。

“反正現在那個不重要。”

管他什麼閃電不閃電的,現在我該怎麼跟南宮震說呢……

“……嗯?”

我想著先說點什麼,正要張開沉重的嘴唇。

眼前的南宮震正用一種茫然的表情看著我。

“……什麼啊,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

話還沒說完,我就情不自禁地閉上了嘴。

因為我從南宮震的表情中感受到了什麼。

哇……

“那真是活見鬼了。”

他那不是一副像是領悟了什麼的表情嗎?

真的領悟了?突然?

我做了什麼,他突然變成那樣了?

我什麼都沒做……

“難道說。”

一瞬間掠過腦海的想法。

“是不是因為我剛才嘟囔了什麼閃電之類的?”

那是過去劍後跟我說過的話。

對我來說,那一點幫助都沒有。

看來南宮震不是那樣。

但是。

“也不是想不到的吧?”

既然是受魔族武功影響而使用內氣的人。

應該不會沒想過這種事。

就拿我來說,為了從火焰中得到些什麼。

也曾生起篝火,連續幾天盯著看。

順便說一句,什麼都沒得到,隻是用腳亂踩著發泄。

還被嚴重燙傷過。

“瘋子……。”

使用火功的世家武人竟然會被燙傷。

那是什麼瘋事啊……?

……總之。

南宮震到現在才通過這句話領悟了什麼。

“這意味著這句話已經變得有用了。”

有什麼區彆呢。

我不知道回憶雷電的流動是否會有幫助。

但南宮震似乎確實達到了領悟。

那領悟的結果可能是好的。

也可能是壞的。

但現在想到的卻是彆的事情。

“……我可以溜了嗎?”

雖然是碰巧撞上的。

但確實給了什麼東西。

雖然有點良心不安。

但反正我是個沒有良心的人,所以沒關係吧?

此外,我也能找到藉口說這樣就夠了?

我打量著默默凝視著虛空的南宮震。

他體內隱藏的氣息清晰可見。

那是光是看著就讓人發麻的雷氣。

能感覺到這些氣息彷彿有了自己的意誌,一點一點地移動著。

雖然姿勢沒有完全擺好。

但氣息的流動卻是真實的。

“……現在要是碰他,他會直接死掉吧?”

如果他將意識集中在一處。

輕輕一碰,血脈就會扭曲,立刻斃命。

我看著他,對南宮震悄悄說道。

“那個……我走了?”

我說了話,南宮震卻沒有回應。

當然了,那種情況下誰會說話呢。

本來這種情況下應該替他護法纔是禮節。

但我心裡想的是他會自己看著辦吧。

與此同時。

“就算如此,光憑那句關於雷電的話就獲得領悟,是不是有點太流氓了?”

雖說頓悟這東西本來就挺突然,挺奇怪的。

但這未免也太卑鄙了吧。

頓悟要來也該來我這啊。

感覺就像是彆人喂給他的,氣得我肚子疼。

“突然火大了?要不直接去撩撥一下?”

現在的話,即使隻是輕輕推一下他的肩膀,也能讓他走火入魔。

吱呀。

身後有人推開修煉場的門走了進來。

我沒有回頭特意確認。

因為聞到了熟悉的香氣。

“你……在乾嘛?”

聽到的聲音果然是南宮霏兒。

於是我沒有回頭,回答南宮霏兒道。

“……護法。”

連我自己都覺得聲音有點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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