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241章 前線（10）
在皇甫鐵威收拾了倒下的人之後。
武林盟前線支部。
以及在離那裡稍遠的地方搭建的皇甫世家的帳篷裡。
哐！
物品在空中飛舞，發出吵鬨的聲音。
那個似乎能把不小的帳篷塞滿的巨漢。
不停地抓起周圍的物品扔出去。
巨漢身上散發出的殺氣濃鬱得嚇人。
“那個該死的混蛋……！”
哢嚓！
巨漢的拳頭將桌子砸碎，散落在地上。
男子皇甫拓咬牙切齒地回憶起剛才遇到的武人。
“真龍……！”
清醒過來後，他得知了攻擊自己的人的身份。
席捲龍鳳之會，以新銳之名嶄露頭角的真龍仇楊天。
皇甫拓也聽說過這個名字。
說是新的龍，怎能不知道呢？
何況他不僅是最近中原最受關注的人物。
還聽說了他擁有令人期待的非凡才能。
但是。
“就算如此，也隻是個後起之秀罷了。”
就算如此，也隻是個後起之秀。對皇甫拓而言，真龍那家夥就應該是這樣的人物。
“可是……那種家夥，竟敢玩弄我？”
咚！
皇甫拓揮出的拳頭讓帳篷劇烈搖晃。
濃烈的殺氣和鬥氣四散，周圍的侍從們嚇得瑟瑟發抖。
皇甫拓對此不屑一顧，隻是發出怪聲。
他之所以如此憤怒，並非僅僅因為敗給了他人。
“彭家那怪物之後，我以為不會再有了。”
皇甫拓想起自己家族中蟄伏的怪物，不禁肩膀顫抖。
一個彷彿獨自生活在另一個世界的存在。
再加上，被那種彷彿俯視萬物的捕食者目光注視著。
對於將成為名門主人的皇甫拓來說，這是無法忍受的事情。
所以更是如此。
那種家夥，有一個就夠了。
“咯吱。”
皇甫拓想起那個青年的綽號，緊握雙拳。
“我皇甫拓……”
竟然敗給了一個後起之秀。
“這不可能。”
不僅是在中原經曆過的實戰經驗。
就連體內蘊含的內力以及運用內力的熟練度。
區區一個後起之秀，根本不可能與自己相提並論。
不，也不應該相提並論。
“我可是要帶領大皇甫世家向前邁進的人啊。”
哢嚓。
我將要帶領名門，獲得無數聲譽和榮譽。
絕不能留下這樣的汙點。
“……如果把所有見過的人都殺了呢？”
除了那些他認為是自己人的人。
如果把那些不是自己人的家夥都處理掉，不就不會有閒言碎語了嗎？
皇甫拓點了點頭。
因為他下定決心要這麼做。
哢嚓。
“呃啊啊……”
瞬間，手臂傳來劇痛。
那是剛才被那家夥折斷的手臂。
被那家夥打傷的一隻手臂，不僅沒有留下後遺症。
說隻要稍微休養一下就能恢複原狀。
運氣真好。
因為像這樣沒有留下後遺症的情況並不常見。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那家夥瞄準了這點才製造出來的。
“應該不會吧。”
那種事情隻有精通折磨人，或者通過無數殺生來折磨人的人才能做到。
不管那家夥多麼了不起。
這不是天賦的領域。
所以這隻是巧合吧。
除此之外，沒有彆的解釋方法。
嘎吱！
帳篷裡最後剩下的桌子也被皇甫拓憤怒的雙手毀壞了。
在炙熱的空氣中，皇甫拓低聲說道。
“我該怎麼辦？”
我瞥了一眼身後。
那裡還站著一個和皇甫拓體型相似的壯漢。
“弟弟。”
正是皇甫家主的第二個兒子皇甫鐵威。
“…哥。”
“我皇甫拓，遭受瞭如此殘酷的事情。我該怎麼辦？”
“...”
聽到皇甫拓的話，皇甫鐵威一言不發。
隻是用一種難以捉摸的表情看著皇甫拓。
對此，皇甫拓咯咯地笑了起來。
那笑聲中滲透的情緒如此清晰，皇甫鐵威感到胸口湧起一股鬱悶。
“這可怎麼辦。要是讓父親聽到了，他肯定會很高興的。”
“哥……您隻是遭到了突襲……”
“突襲？在你眼裡那是突襲嗎？”
“...”
“倒不如說是邪術更好。那樣會好得多。”
無論如何貶低和無視。
皇甫拓也是越過壁壘的武人，所以他知道。
甚至親身經曆過，怎會不知道呢？
那不是什麼偷襲。
隻是看事物的視角不同。
身體的使用方式不同。
是判斷速度的差距。
也就是說，那是所謂的水平差異。
“所以才更生氣。”
因為是完全被力量差距擊垮的。
因為是崇拜武者之力，夢想著更強之力的皇甫家血脈。
所以對敗給比自己更年輕、更弱的武者這件事，感到更加憤怒。
何況這件事還被其他人看到了。
對皇甫拓來說，這是無法平息怒火的原因。
“這該如何是好啊，弟弟。”
“……首先，給仇家那邊發一封書信……”
“哈。”
聽到皇甫鐵威的話，皇甫拓發出一聲嗤笑。
“我的弟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理性了？”
“……兄長？”
“書信……不壞，仔細想想，我們這邊會更有利。”
對旁係施暴這件事，嚴格來說是在皇甫世家內部發生的。
外人真龍不應該插手。
何況連血親以及所屬的武者都被打得稀巴爛了。
如果講求名分，皇甫世家這邊可以占據上風。
而且也許還能獲得很多補償和好處。
但是。
“那我的自尊心怎麼辦。”
“那個……！”
皇甫拓斬釘截鐵地說出這句話。
皇甫鐵威瞬間想說那有那麼重要嗎，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因為皇甫鐵威自己也深知，對武者來說，自尊心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即使那意味著在泥濘的沼澤中徘徊，也在所不惜。
皇甫拓看著說不出話的皇甫鐵威，嘴角上揚。
皇甫拓看著說不出話的皇甫鐵威，嘴角上揚。
“彆擔心。你所想的後事是不會發生的。”
皇甫鐵威的沉默，被皇甫拓理解為對自己的擔心。
皇甫拓哈哈大笑。
即便如此，他心裡還是想著未來的事情。
“看起來是越過了那道牆。”
當他自己被製服，
看到越過絕頂的自己的護衛被殺時。真龍是一個越過那道牆的武人。
那麼，即使投入現在的人員，也無濟於事。
“一開始就殺不了那個家夥。”
如果是連名字都沒聽說過的家族，那倒還好。
但對方也是一個被公認為名門的地方。
雖然不如大皇甫世家，
但如果輕易招惹血親，就沒有好結果。
“所以說，那家夥更奇怪。”
即使事後得知皇甫拓是皇甫世家的直係，
就算再有力量，也能如此毫不猶豫地壓製住嗎？
“如果不是真正的瘋子……”
想起當時對視的眼睛，皇甫拓的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好像確實是個瘋子。
“……萬幸的是，這是前線。”
魔物橫行，
危險事件每天都在不斷發生的地方。
身處這樣的前線，是最重要的一點。
“無論發生什麼事。”
這都不足為奇。
皇甫拓揉著痠痛的肩膀，叫住了皇甫鐵威。
“老弟。”
“……是，大哥。”
“你知道陸長老現在在哪裡嗎？”
聽到皇甫拓的問話，
皇甫鐵威嚥了口唾沫。
因為他似乎隱約知道他哥在想些什麼。
＊＊＊
在前線，值班並不是什麼特彆的事。
是為了以防萬一，在深夜魔境之門開啟時，
在經常出現的區域待命，以防不測。
嘛，也兼顧著周邊巡邏。
雖然不隻是晚上，白天也一樣。
但總歸還是晚上更危險，更辛苦。
“……所以說我不想晚上做。”
看著天上懸掛的月亮，他帶著煩躁低聲自語。
其他世家不知道，
但仇家作為血族，在前線並沒有多少特權。
頂多也就是不用守夜。
即便如此，如果不想做那個，也得用這種方式做事。
結果，都一樣。
“……真是個爛透了的家族。”
更何況，大當家仇熙菲還在做著比這更辛苦的事情，甚至還在修煉。
我無話可說。
讓乾就乾唄。
他一邊深深歎氣，一邊不停地翻來覆去。
“嗯……”
也許是情緒作祟，動作有些過大。
下麵閉著眼睛的女人發出了聲音。
“嗯哼……”
是夢話嗎？
他靜靜地看著，然後用手輕輕捏了捏她的鼻翼。
“……嗯……唔……？”
是因為突然窒息了嗎？
女人發出了奇怪的聲音，然後輕輕睜開眼睛，接著帶著睡眼惺忪的表情枕在我的膝蓋上起身。
看著她，我帶著苦笑說道：
“您可真了不起。”
她似乎沒有整理蓬亂頭發的打算。
依然是一副朦朧的表情。
慢慢地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
“呀。”
“嗯……”
“要是這樣就彆來了。來這兒睡覺還來乾嘛？”
南宮霏兒對我的話充耳不聞，靠在我肩上打起了瞌睡。
她本就和仇熙菲一起去了很深的地方。
現在特意追著我，非要我熬夜，還這樣就有點奇怪了。
“要是來打瞌睡就回去睡。來這兒受什麼罪？”
“…嗯……”
“現在越來越不聽話了。”
真是無語。
我看著南宮霏兒，用手輕輕理了理她淩亂的頭發。
在那發間，我買來送她的飾品映入眼簾。
“這便宜貨居然還在用啊。”
看起來有點舊了。要不要給她買新的？
我伸出手想仔細看看。
啪！
原以為在打瞌睡的南宮霏兒抓住了我的手。
“不行。我的。”
“…對，是你的。我知道。”
“不給……”
“就算給我也不要。我拿著那玩意兒能乾嘛。”
看到她那樣，我索性隨她去了。
然後轉向旁邊靜靜看著天空的另一個人。
這家夥也是個問題。
“你為什麼在這兒？”
“是……？”
被我的問題嚇了一跳的正是飛燕閃。
“問你為什麼在這兒。”
“啊，那個……副隊主說這次要和仇少俠一起上去。”
飛燕閃辯解般地說著，我的表情瞬間扭曲了。
“那個人一有什麼事就往我這兒送。”
副隊主特彆喜歡把新來的隊員派到我身邊。
明明周圍還有仇折葉和武延，為什麼每次遇到這種事，都非要讓我來處理？
說什麼來著。
說是從一開始就吃大苦頭，以後就容易堅持下去？
這聽起來像是在給我挖坑啊……？
“哈啊……”
我重重地歎了口氣，飛燕閃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對我開口了。
“那個……仇少俠。”
“乾嘛。”
“剛才的事，真的非常感謝您。”
聽到飛燕閃的話，我點了點頭，看向他。
飛燕閃也應該知道，這可能是個強人所難的請求。
畢竟他是武林盟的人，他提出不想去的請求，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處理的。
因為其中肯定牽扯著複雜的事情。
“那邊可能已經把他當成死亡處理了。也許他們更喜歡我們這邊接收他。”
當然，如果拿這事兒說三道四，那對那邊來說也是損失。
“……我真是覺得武林盟是正派才進去的……沒想到。”
“那種情況不用說了。我沒興趣。”
“啊……是。”
什麼因為武林盟的名聲而抱有很大的期待。
什麼實際上並非如此。
那種老掉牙的故事我真不想聽。
彆人的人生故事我也沒興趣。
這時，飛燕閃偷偷地瞟著在我肩膀上打瞌睡的南宮霏兒。
他嘴上說著不看，但本能地還是會把目光投過去。
“……彆看了，臉都要被你盯穿了。”
“咳……對不起……”
“看前麵。”
“是……！”
當然，南宮霏兒的容貌，是個男人都無法不看。
雖然能理解，但心情卻不太好。
以前也教過南宮霏兒隱藏自己存在感的方法。
南宮霏兒平時也用內力好好地控製著自己。
隻有像這樣在旁邊打盹的時候，纔好像控製不住。
對飛燕閃警告了一次，幸好它立刻挺直身體，真的隻看向前方。
和仇折葉不一樣，感覺軍紀非常嚴明。
那家夥動不動就鬆懈，得經常管教一下呢。
如果說更好一點的話，是更好了嗎？
不太清楚。
是因為不太在意嗎。
“……嗯。”
靜靜地思考著，從懷裡拿出幾封信展開。
想著今天會到的，果然到了。
幸好是幸好。
沙啦——
小心翼翼地一封一封地看著信。
其中一封果然是唐門唐小榮寄來的信。
用認真寫就的字跡。
問我過得好不好。
飯有沒有好好吃。
是瘦了還是胖了等等，充滿了問候私人問題的句子。
字裡行間流露出的微妙情感，感覺還不錯。
“嗯……？”
內容先是連篇累牘地問她自己是不是也該一起去。
然後是問和她在一起的南宮霏兒怎麼樣，特彆是慕容熙雅有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
突然在最後一句話停頓了一下。
——不過再過不久，好像就能見到公子了，真是太好了。
——公子這次也會去吧？
“去哪裡啊？”
心想是不是每年這個時候在巴蜀唐門舉行的唐兵戰會，但又覺得不是。
又覺得不是。
想著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在腦子裡搜尋著。
“……啊？”
哎呀一聲，我翻過了手中拿著的信件。
唐小榮寄來的信後麵，還有下汙門和丐幫寫的信，但是。
現在比起那些情報，其他的事情更重要。
“還沒……不是吧？”
因為唐小榮的話，我突然想起了什麼。
不久，信件到了最後。
我找到了寫著“仇”字的信件，直接展開了。
雖然信上沒寫幾行字。
但我讀完最後一句話，還是忍不住停了下來。
那拙樸簡單的字型，分明是父親的筆跡。
這次也毫不例外，隻簡單地寫了要事。
-本家的大公子近期內將從前線返回。不再延長。
-並且，返回後立即辦理神龍館入學手續。
“……這”
時間流逝，時候到了。
就是那個，我絕不希望到來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