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228章 出戰（3）
像是被拽著一樣到了地方，洗了個澡。
脫掉臟衣服，換上新衣服。
甚至原來穿的衣服，就算洗了也去不掉味道，所以不得不燒掉。
“看來是汗水浸透了啊。”
因為閉關洞裡熱氣太高了。
即使是修煉火功的身體，汗水也常常嘩嘩地流下來。
“……真是差點死了……”
雖然根據地形變化的環境，咬著牙還能撐住。
但汗流浹背、口乾舌燥卻是沒辦法的事。
為此，得喝多少水啊。
“那樣的苦可真是沒受過。”
既然是閉關，老實說，我曾覺得再多閉關半年也無妨。
但那種地方，我是敬謝不敏的。
明明是前世也去過的地方。
也許是因為這一世感受到的格外不同吧。
“即便如此。”
兩個月的閉關，並非隻是虛度光陰。
緊握。
每當拳頭握緊又鬆開時。
都能感覺到體內之氣在震蕩。
將原本紊亂的氣息穩定下來。
一種感覺，是原本擁有的氣息變得更加濃鬱。
當然，這並非是突破絕頂，達到了化境。
化境，不是區區兩個月就能逾越的壁壘。
“雖然有些可惜。”
感到可惜也有些好笑。
區區兩個月能得到什麼？
改變了內氣的流動，使其變得穩定。
讓送往中丹田的氣息變得順暢。
就目前而言，這已經是相當大的進步了。
“多虧如此，身體也變得更好了。”
也許是因為吸飽了內氣的原因吧？
感覺身體的成長速度比前世格外快。
手腳變長的話，在實戰中能發揮出相當大的效率。
反而是件好事。
“要是能比前世更高就好了。”
這可是說不準的事情。
以現在的成長勢頭，難道不會比前世更高嗎？
“少爺。”
當我係好腰帶，一切準備就緒時。
武延在房間外叫我。
“現在就出去。”
我檢查了一下是否還殘留著未散去的惡臭，幸好是都散儘了。
“為了把這玩意兒清掉，竟然還得動用內氣。”
臭味得濃鬱到什麼程度，才能散發出這種味道啊。
吱呀。
推開門出去，等在那裡的武延向我微微低頭行禮。
“您辛苦了。”
“說什麼辛苦不辛苦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閉關了好幾年呢。
我笑了笑，打量著武延。
他的姿勢依然保持著一絲不苟的正直。
彷彿已經開始護衛，他將內氣悄然散佈到周圍。
然而，我可以看出他駕馭這股氣息的水平與以前截然不同。
“看來你很努力啊。”
“……沒有的事。”
“什麼叫沒有啊。過度的謙虛反而令人反感。”
考慮到才過了短短兩個月。
武延現在展現出的水平，必然是非同尋常的。
當武者初次突破瓶頸時。
不僅無法適應新開啟的感官和與內氣混合提升的五感。
而且往往無法控製充盈中丹田的內氣，任由其肆意暴走。
為了控製這股力量，大多數人至少需要一年時間。
而現在武延卻在短短幾個月內就控製住了它。
果然，武延也擁有著出眾的天賦。
“這裡南宮霏兒就不提了。”
南宮霏兒那種一突破瓶頸就能自如控製的人，得另當彆論。
畢竟，那個派係的人從一開始就是怪物，連稱之為天賦都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聽到我的話，武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這些是您吩咐的。”
“啊。”
武延從懷裡掏出幾封書信遞給我。
這是兩個月前，我閉關前拜托武延辦的事。
有些事想問問一些商團和下汙門。
幸好在時間內到了。
我正要直接開啟接過的信函。
“還有，家主說等您準備好了就去找他。”
“…嘖。”
看來得先見父親。
＊＊＊
本來要見父親得去家主室。
不知為何，這次卻要到彆處去。
因為口信說，隻有客人來訪時才開放的會客室，讓我去那裡。
“什麼事？”
我邁著略顯悠閒的步伐跟著總管走著。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吱呀——
門開了，寬敞的會客室裡父親正坐著。
而且。
“她怎麼在這兒？”
我隱約看到南宮霏兒坐在一個位置上，旁邊擺著茶點。
“進來吧。”
父親一允許，我就進了房間，環顧了一下座位。
南宮霏兒旁邊的座位空著，一看就知道那是我的位置。
我小心翼翼地坐下。
剛坐下，南宮霏兒那邊就飄來一陣淡淡的花香。
我瞟了一眼，總覺得和平時的南宮霏兒大不相同。
“化了點妝嗎？”
說是稍微打扮了一下，是不是更合適呢。
不，肯定是的。
我用隱晦的目光打量著南宮霏兒。
父親對我說道。
“看來有點進展了啊。”
他平淡的話語讓我心裡一驚。
我以為自己藏得挺好的，沒想到父親一看就看出來了。
“我略有所悟。”
我隨意地用敷衍的話搪塞了過去。
倒也沒說錯。
既然說是感悟，那就是感悟吧。
父親沒有再追問，隻是點了點頭。
我感到口渴難耐，便用茶水潤了潤喉。
父親便切入了正題。
“叫你來，是為了南宮家婚約的事。”
“……啊。”
糟糕。
龍鳳之會結束後，回到世家後要舉行的訂婚儀式。
老實說，我完全把這事兒給忘了。
大概是因為發生了各種各樣的事情，所以就把這事兒給拋到腦後了吧。
“…嘶……”
我說南宮霏兒怎麼會在這兒呢。
原來是為了婚約的事啊。
當時我還在想，到時候就溜走好了。
沒想到會就這樣被套牢了。
我有些為難。
父親忽然看向南宮霏兒，開口說道。
“南宮小姐，我很抱歉。雖然世家發生了事情，但終究還是給南宮家添麻煩了。”
“沒有……不是這樣的。那可是大事啊。”
“關於這一點，我會另外向南宮家主傳達。”
雖然有行程，但南宮家主沒有來，看來是父親提前給南宮家發了信函。
南宮霏兒替父親接受了道歉，沉默片刻後開口說道。
“……家主。”
“請說。”
“您能不對我用敬語嗎……？”
一直安靜聽著的我，身體不禁顫抖了一下。
沒想到南宮霏兒會說出這種話。
父親好像也有點驚訝，眼睛比平時睜得更大了。
但是，他很快就恢複了原來的表情。
“那部分，等儀式順利結束後再說。”
南宮霏兒比他晚輩很多這事兒先不說。
他的意思是，因為南宮霏兒是外人，所以不能放過她。
南宮霏兒對父親的話露出了些許失望的表情。
但很快就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認命表情。
因為從一開始，他劃的線就非常明確。
我看著他，悄悄地插話道。
“那日程怎麼安排呢？”
如果儀式推遲了，我得知道會怎麼樣。
“本來是由仇家操辦，但為了追究責任，儀式將在南宮家舉行。”
通常情況下，大部分的婚禮都是在男方世家舉行的。
但他的意思是，為了承擔仇家的事情，婚禮將在南宮家舉行。
“……那樣真的好嗎？”
光聽著的話，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但這是世家與世家的婚約，看的人很多。
在南宮家舉行婚禮，
某種程度上可能會讓人覺得是入贅。
不管真實意圖是什麼，世人的看法就是這樣。
因此，大多數人，特彆是與名門望族聯姻的，更不會輕易讓步。
“雖然仇家不怎麼在意那些。”
父親的話多少有點令人震驚。
當然，我也不怎麼在意。
入贅不入贅的，血腥之災開始後，那又有什麼用呢？
“……那什麼時候…？”
“時間嘛，等你從前線回來之後。”
比想象中推遲了很久。
如果從前線回來之後，
再加上重新安排日程的時間，那就又過了一年多。
“雖然推遲了是好事。”
但還是不得不看南宮霏兒的眼色。
偷偷瞄了一眼南宮霏兒，她依然麵無表情地聽著，沒有露出其他端倪。
“已經提前和南宮家談妥了。”
“已經談妥了？”
這並不是一個關於接下來該怎麼做的場合，
看來一開始就是個通知的場合。
不管怎麼說，最終還是因為我才推遲的，
所以我無話可說。
就在我小心翼翼地觀察南宮霏兒的臉色時，
“……我沒關係。”
南宮霏兒看著父親說道。
“隻要不是解除婚約，什麼都行。”
“……”
她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其中卻夾雜著微妙的情緒。
所以才更讓人察言觀色。
“真是抱歉。”
“沒關係。謝謝您費心了。”
父親聽了南宮霏兒的話，點了點頭。
我明明聽到了。
我清楚地聽到父親小聲嘀咕著：“幸好沒像我這爹。”
怎麼說呢，我感受到了對南宮震根深蒂固的厭惡。
我甚至想，過去到底發生了什麼，關係會那麼差。
之後雖然也有過短暫的對話，
但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過了一段時間，
“既然話已經說完了，南宮小姐，不好意思，您能迴避一下嗎？”
應父親的要求，南宮霏兒恭敬地起身。
那是平時看不到的莊重舉止。
“明明可以那樣，平時為什麼那樣呢？”
每次看到她那樣的樣子，我都會感到疑惑。
甚至覺得是不是同一個人。
“……我先……去……等你……。”
一背對父親，她就變回了平時的表情和語氣。
南宮霏兒邁著輕快的步伐退場。
房間裡隻剩下父親和我，彌漫著沉重的沉默。
他為什麼要把南宮霏兒支開呢？
“……我又闖什麼禍了嗎？”
這段時間自然而然地讓我開始思考，自己又做了什麼蠢事。
就在我閉著嘴，隻顧著咽口水的時候。
父親突然對我開口了。
“我已經確認了大長老的秘密賬本。”
這可真是個令人感興趣的訊息。
畢竟，有情報不說，兩個月都過去了，這事兒也該浮出水麵了。
“那接下來會怎麼樣呢？”
“雖然需要確認秘密賬本裡的問題到底有多少是事實。”
但足以成為解除大長老職務的理由。
以及調動仇仙門的管理人員，還有給我闖的禍一個正當的理由。
父親說的大致就是這些。
長老們的位置也會因此改變嗎？
比如二長老變成大長老之類的。
雖然這本來就不是按級彆定的，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聽著聽著，我突然想問父親一個問題。
“家主大人，我能問您一件事嗎？”
“什麼事？”
“您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聽到我的問題，父親正要端茶的手停住了。
他把視線投向我。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大長老在背後搞鬼的事，家主大人您真的不知道嗎？”
父親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那倒不可能。
我好奇的是，他到底不知道多少。
“……”
平靜的眼神與父親對視了幾秒。
父親一言不發地嚥下了一口茶。
看著那一切的我，先移開了視線。
因為我知道他不會回答。
“……大概什麼時候出發去前線？”
“等身體涼快下來，立刻出發。你姐姐已經走了。”
“姐姐嗎？”
仇熙菲先去了前線？
我懷疑她是否完全恢複了身體。
“詳細情況去問總管吧。”
“……我知道了。”
父親下了逐客令，我便起身先行一步。
之所以沒有再追問，是因為——
父親也沒有再追問我，這也是原因。
就算我刨根問底，
我也不認為父親會說什麼。
“大概七天七夜左右吧。”
我想在世家中大概能待那麼久吧。
在那期間，我必須完成大大小小的事情。
“首先，去前線本身就是個問題……”
把一年的時間花在那裡是最大的問題，
但現在倒也有些令人欣喜的地方。
既然是前線，魔物也多。
同時也是能獲得大量魔石的地方。
以前明明很排斥這件事，
這次卻改變了心意。
“……因為要給那家夥喂飯啊。”
我必須喂飽肚子裡那個占據地盤的租客，
同時也感受到了需要進一步增強力量的必要性。
既然一開始就得跑，那就要高效利用才行。
“嗯？”
走出建築來到外麵，
去往住處的路上，南宮霏兒正站在那裡。
“你說要等我，原來在這裡啊？”
“…嗯。”
“乾嘛在外麵待著，進去得了。”
“就…。”
輕盈的腳步朝我走來。
每走一步，就感受到一陣莫名的花香。
我看著她的樣子，噗嗤一笑，說道：
“剛才還說我臭，跑得飛快呢。”
“...”
隨口開了句玩笑，南宮霏兒的眉間微微皺起。
剛結束閉關出來的時候。
南宮霏兒走過來，皺著眉頭說道：
——……好臭。
我聽得一清二楚。
南宮霏兒看著我說的那些話。
“你知道那句話有多傷人嗎？”
“…不是那個味道…”
“不是味道是什麼。”
“……惡臭。”
“那通常就叫味道。”
話說，就算是我聞著也覺得臭得厲害。
南宮霏兒那樣反應也無所謂。
“…雖然有點受傷。”
我大步走著，南宮霏兒悄悄走過來，挽住了我的胳膊。
“你乾嘛？”
“...”
看她一言不發，避開視線的樣子。
看來是把我說的受傷的話放在心上了。
“雖然說是開玩笑的就行了。”
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很有趣，就沒說。
就這樣一起走著，快到住處的時候。
“話說，她去哪了？沒看到她啊。”
我問起了閉關出來後就一直沒見到的那個人。
因為雪兒本該早就跑過來找我了，不知為何卻不見蹤影。
“是出門了嗎？”
或許是那樣吧。
但我以為我出來的那天，她不會那麼做。
我帶著疑問正要走進住所。
“嗯？”
抓住我手臂的南宮霏兒停下了腳步。
我也跟著停了下來。
“怎麼了？”
我檢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但南宮霏兒隻是用微妙的表情看著我。
“……什麼啊，你為什麼那樣看我？”
“雪兒……。”
“嗯？”
南宮霏兒擺出一副格外小心的表情。
像是在察言觀色般，非常小聲地說道。
“……她走了。”
聽到這話的瞬間。
我感覺呼吸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