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的青梅竹馬 第227章 出戰（2）
兩個月過去了。
春季開始的季節，
不知不覺已接近尾聲，等待著夏季的到來。
燦爛盛開的花朵也準備著最後的凋零。
呼——！呼！
青年揮舞著劍。
汗珠順著下巴滴落在烈日炙烤的田野上。
汗珠順著下巴滴落。
“呼……！”
手中的木劍微微顫抖。
這是艱苦修煉的後遺症。
青年拖著彷彿隨時會倒下的雙腿，
再次揮舞起劍。
咚！
腳踩地麵，周圍氣壓湧動。
滲入體內的內氣使劍路變得筆直。
達到絕頂後，劍尖凝聚的銳氣無限高漲。
唰——！
劍尖劃破虛空，劍氣噴湧而出。
哢嚓！
劍氣席捲四周，最終斬斷了幾棵樹才停了下來。
“……哈啊……。”
停下動作後，才能深吸一口氣。
呼——
壓迫身體的內氣回到丹田。
滿身是汗的青年調整著疲憊的呼吸，穩定著身體。
“好難啊。”
青年武延心想。
登上絕頂纔不過兩個月。
雖然突破壁障的喜悅和觸及新世界的激動依舊，
但從一流到絕頂後展開的世界卻更高更廣。
觸及了曾經隻是憧憬的世界，
卻不知道要經過多麼艱苦的修煉和無數的領悟才能邁向下一個境界。
但是武延拋開雜念，專注於呼吸。
“時間很多。不要著急。”
這是某人無數次給過的忠告。
當然，實際上的語氣並沒有這麼溫柔。
——彆瞎折騰，隻做你能看到的。人得知道自己的斤兩，不知道還瞎蹦躂，那要去的也去不了了？
這是一個長相凶惡的少年對自己說的話。
武延，他所侍奉的人，
也是仇家最大的支柱的少年。
“……少爺早就生活在這樣的世界裡了嗎？”
登上絕頂之後，對仇楊天的敬畏之心似乎更深了。
“少爺果然是天生的才能啊。”
第一次見到仇楊天的時候，雖然是一年多前的記憶了。
那時的仇楊天，充其量也就是個剛達到三流的粗糙武者。
不知是發生了什麼變化，從某個時候開始，他的才能開始綻放。
達到二流。
達到一流。
在他還沒看清的時候就突破了壁障，達到了絕頂。
如果想起那也不過是一年多的時間，那這天賦可真是荒謬啊。
“……多少人窮其一生習武，也無法達到絕頂啊。”
看到這一切，武延最初也曾內心充滿了嫉妒。
可到了現在，他感覺輕鬆了一些。
也許那天晚上，雪兒對他說的話，就是轉折點吧。
唰！
結束脩煉後，武延整理好木劍，擦著汗。
有人走向武延。
“辛苦了。”
聽到有人對自己說話，武延把視線轉了過去。
“……啊。紅小姐。”
侍從紅華出現，遞給武延水。
武延輕輕低下頭，接過水喝了下去。
他心想，正好口渴，能潤潤喉嚨真是太好了。
看著武延的紅華小心翼翼地問道。
“有進展了嗎？”
“總差不多。”
“看哥哥的表情，好像還不錯呢。”
“……哈哈。”
武延聽紅華說出鬆了口氣的話，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笑了。
武延達到絕頂的那天，對世家說了。
劍隊和仇仙門都曾一度被顛覆。
這是仇仙門曆史上年紀最小達到絕頂的武人誕生了。
何況現在門主，也就是大長老已經死了。
大長老在背後做了什麼，現在正一點點揭露出來。
少門主仇折葉的地位岌岌可危。
因此，有人提出武延是否足以成為下一代仇仙門的領袖。
如果想起武延原本就隸屬於劍隊的話。
甚至有人說應該趕緊把他從護衛隊調出來，讓他重新以劍隊隊員的身份活動。
畢竟，一個達到絕頂境界的武人，至少是能確定擔任一個劍隊副隊長級彆的人物。
然而。
武延拒絕了所有這些提議。
他不僅認為這不符合他的身份，而且。
“我還有想做的事情。在那件事完成之前，我不想接受任何職位。”
武延用這句話結束了所有對話。
當然，許多大隊長和仇仙門的人都希望他能再多談談，但。
他們都在二長老的示意下選擇了沉默。
“武延哥哥。”
“是。”
“……您還在說敬語嗎？”
“……那是因為實在不習慣。”
紅華露出了無奈的表情，隨即對武延提起了另一件事。
“我聽說昨天折葉公子來過了。”
“啊。是的，沒錯。”
“他好些了嗎？”
武延苦笑著回答了紅華的問題。
“他會好起來的。”
能說的也就隻有這些了。
仇折葉會好起來的。
至少在他看來，那個少年是個比想象中更堅韌的武人。
武延回想起依然顯得憔悴的仇折葉，努力地轉移了話題。
“啊，對了，是今天嗎？”
“您是說少爺出來的日子嗎？”
“是。”
“沒錯。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
仇楊天受罰閉關至今已是兩個月。
時間過得比想象中快，如白駒過隙。
“……等他出來後，我轉告他就行了嗎？”
仇楊天在閉關前，曾拜托武延幾件事。
因為拜托的內容也不是那麼困難。
對武延來說是件簡單的事。
但就像往常一樣，不知道仇楊天為什麼會拜托這種事。
“少爺總是會有理由的吧。”
武延隻是那樣想而已。
因為以自己的水平，是無法正確理解像仇楊天那樣的天才的。
“啊，哥哥，您聽到那個訊息了嗎？”
“什麼訊息？”
“這次慕容世家決定舉辦的……。”
“啊，聽說了。說是和唐門合作……”
“是的。聽說不僅賣衣服，還賣飾品，所以不僅是河東，其他地方的人也會來。”
“哦，是嗎。”
依稀記得聽過那個訊息。
更何況，現在慕容家的直係血親也住在仇家。
“好像叫雪鳳。”
雪鳳慕容熙雅。
因為是曾幾次來找仇楊天的女人，所以武延曾近距離見過她的臉。
“是個美麗的女人。”
是一個懂得自己美麗並懂得打扮自己的女人。
瞬間的笑容，舉手投足都充滿了吸引男性的魅力。
武延眼中的雪鳳就是那樣的人。
然而，仇楊天卻對此投以無限厭惡的目光，隻是躲避而已。
“為什麼呢？”
武延無法理解。
他想，難道會有人討厭美人嗎？
“難道是因為南宮小姐？”
雖然慕容熙雅很美。
但武延出生至今見過最美的女人是南宮霏兒。
她不怎麼打扮。
平時也總是穿著舒服的衣服，紮著頭發去修煉。
南宮霏兒是那種超越這些，擁有與眾不同美貌的人。
甚至連武延都曾一度嫉妒過與南宮霏兒訂婚的仇楊天。
“……所以呢。”
“嗯？”
“隻要武延哥哥不介意的話……這次一起……”
“哦！你在這兒啊！”
就在紅華要說什麼的時候。
有人走了過來，打斷了她的話。
武延一看到打斷他話走過來的人，立刻行了禮。
“拜，拜見李長老。”
“好好好，好久不見了。”
“是。”
說是好久不見，其實幾天前也見過。
“啊，紅華也在啊。”
“...”
“嗯？你臉色怎麼回事？”
“沒什麼。拜見李長老。”
“哦，哦，是嗎……”
不知為何，紅華的臉色比平時暗沉。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沒什麼事，就是收到訊息說少爺一會兒就要出來了。”
“啊……！是少爺嗎？”
“是的。要一起去嗎？”
“是。”
聽到李長老的話，武延點了點頭。
畢竟這是等了兩個月的事情。
紅華因此向李長老鞠了一躬，退後一步。
“那我就去準備飯菜了。”
是聽說了仇楊天要出來的訊息嗎？
紅華迅速去準備飯菜，消失了。
直到那時，她的臉色似乎都不太好，武延隱隱有些擔心。
“……嗯，是老夫做錯了什麼嗎？”
“沒有。紅侍從隻是身體不適。”
“哎呀，早該送她去醫館的。”
聽到二長老的話，武延咧嘴一笑。
接著，他跟著二長老走了過去。
＊＊＊
要細數過去兩個月發生的事情。
首先是關於大長老的秘庫。
正如仇楊天所說，大長老的住處確實有秘庫。
裡麵除了積累的財富，
還有大長老與他方勢力共享情報的證據。
因此，仇楊天在知情的情況下，處決大長老便有了名分。
同時，大長老被解除職務，連葬禮都無法好好舉行。
即便舉行葬禮，恐怕也無法入仇家的祖墳。
此外，對於他的血脈仇折葉的處理也分成了兩種。
這部分多虧了仇楊天和二長老提前做了準備，
丹田得以保全。他得以繼續作為仇家的人活動。
隻是，在卸下仇仙門少門主之位的同時，
他無法再做仇家旁係能做的事情了。
但仇折葉對此並沒有不滿。
反而偷偷向武延表達了謝意，說這已經是值得感激的事了。
“除此之外，事情還很多……”
剩下的都是要和仇楊天當麵談的事情了。
抵達目的地時。
有幾個人已經到了，映入眼簾。
遠處戴著麵紗的女人。
“雪鳳也來了啊。”
她是慕容家的血親，因為工作問題沒有離開世家。
而且旁邊是……
“…！”
武延將視線移到旁邊檢視，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慕容熙雅旁邊站著南宮霏兒。
這從某種角度來看是理所當然的。
南宮霏兒沒出現在這個場合，那才叫奇怪呢。
不過，武延驚訝的原因並不是這個。
“…呼。”
旁邊一同前來的李長老也發出了驚歎聲？
因為筆直站立的南宮霏兒美得不像話。
那個穿著舒適的武服，隨意紮著頭發四處走動的女人去哪兒了？
眼前站著的，是一位光是看一眼就令人目眩神迷的絕世美女。
“隻是稍加打扮，就到了這種程度。”
和往常不同，南宮霏兒似乎精心打扮了一番。
雖然不是慕容熙雅或唐小榮平時打扮的程度，妝容也更淡。
但僅僅是那樣，也足以用她的外貌壓倒周圍的一切了。
南宮霏兒轉動頭部，與武延四目相對。
“...”
鞠躬。
南宮霏兒立刻向武延微微鞠躬。
武延也回以禮節。
但卻無法阻止胸膛的劇烈跳動。
“…要不要寫個賭約？”
他瞬間猶豫了一下，隨即又搖了搖頭。
“來了好多人啊。楊天那家夥，跟他的性格不一樣，人緣倒是挺好的。”
李長老說著，好像在為自己的事情感到驕傲。
雖然仇楊天進去的時候人數有所變化，但來的人確實不少。
從某種角度來看，僅僅是結束閉關出來而已，卻能聚集這麼多人，這纔是更奇怪的事情。
“我們說好的時間沒剩多少了，很快就…。”
李長老的話音剛落。
轟隆。
入口處傳來了聲音。
吱呀呀。
或許是震動的原因，灰塵簌簌落下，變化逐漸顯現。
厚重的門緩緩開啟。
呼——！
入口處一股巨大的熱浪伴著旋風噴湧而出。
熱浪推開灰塵，席捲四周，裡麵顯然混雜著其他東西。
“……這是……”
感受到的熱量都是內氣。
如此濃烈而清晰的熱量，竟然都是內氣。
如同傾瀉而出的熱量全部消失後。
在看不清內部的黑暗中。
咚。
腳步聲傳來。
“哎喲，真是該死。”
同時，一個熟悉的聲音也掠過耳畔。
彷彿世間萬物都令他厭煩。
那帶著濃濃負麵情緒的聲音。
對武延來說，既熟悉又出奇地令人信任。
“現在纔像個人樣。”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黑暗中少年的身影逐漸清晰起來。
他穿著和剛進去時一樣的衣服。
“……是長高了嗎？”
總覺得他好像又長高了一點。
雖然那個年紀的男孩子長得快，但他好像更快一些。
“嗯？什麼啊。”
少年隨手捋了捋頭發，打量著四周，眼神依然銳利。
就在這時，武延看到少年的眼睛，不禁吃了一驚。
“紫色……？”
因為仇楊天的眼睛不知為何染上了紫色的光芒。
然而。
他眨了一下眼睛，同時恢複了原來的瞳色。
看到這一幕，武延微微歪了歪頭。
“錯覺嗎？”
大概是錯覺吧。
抱著這種想法沒過多久。
仇楊天帶著他特有的無語表情說道。
“乾嘛都聚在這兒啊？”
“我們都在等你呢。”
“…不是，乾嘛要等一個受罰出來的人啊？”
李長老走過去，想拍拍仇楊天的肩膀，卻停下了腳步。
他停下了走近的腳步。
大家瞬間都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怎麼回事。
“您怎麼了？”
“楊天啊。”
“嗯。”
“你身上有味道。”
“...”
李長老說完，仇楊天就聞了聞自己的袖子，然後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這他媽什麼味兒啊？”
看來是很難聞的味道。
“這味道比屎味兒還重多了，咱們還是先洗個澡再說吧。”
“嗯……。”
武延看到這一幕，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隻好捂住了臉。
因為情況比預想的還要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