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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弟實習,要我出五萬培訓費 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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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會成名

她借著沈墨的關係,廣發請柬,在玲瓏閣後院的水榭裡,舉辦了一場彆開生麵的“塞上詩畫品鑒會”。

她繞過了本地的供應商,直接通過趙四海的商會,從遙遠的西域和西南,運來了從未在江南出現過的鬆石、琉璃與奇異香料。

伶人彈唱的是慷慨激昂的《出塞曲》。

詩會那日,水榭之中,懸掛的不是江南的煙雨圖,而是雄渾壯闊的邊塞畫作。眾文人讚歎之餘,竟都被那撼人心魄的雄渾與蒼茫所感染。

而玲瓏閣的繡娘們,亦用真材實料的邊塞錦帛,在半個月內趕製出一批“邊城風華”,色彩明豔,帶著絲縷鐵馬金戈的肅殺,令人眼前一亮。

來客們,大多是江南的名士才子,本是看在沈墨的麵子上才來應付一番。

可一進場,便被這截然不同的氣象給鎮住了。

“這……這真是彆開生麵!”

“以詩入畫,以畫入衣,高,實在是高!”

……

喧嘩中,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站了起來。

他是致仕歸鄉的前朝翰林,在江南文壇德高望重,一言九鼎。

老翰林端著一杯酒,走到那副“千裡關山圖”前,久久凝視。

“關山月,夜如水。沙礫,風如矢。

鐵衣寒,血玄黃。

絕塞萬裡,馬作馳。”

老翰林深深地看著畫上的關山,許久,撫須而笑。

“老夫在江南安逸了半生,幾乎忘了,我大鄴的江山,還有如此壯闊的一麵。”

他轉過身,高高舉起酒杯:“這位東家,有風骨,有氣象!”

“此杯,當敬北境的萬裡長風!”

這一句話,便為這場品鑒會,為“邊城風花”係列,定了性。眾人轟然應和。

驚蟄站在人群之後,舉杯微笑,看向沈墨。

他也回望著她,眼神裡既有讚許,亦有笑意。

如四月春風,流轉於目。

驚蟄的心跳,又漏了一拍。

直到散場,客人們猶在談論“邊城風花”的意趣,興致高昂。

一時間,江南的名媛才女們,無不以擁有一件“邊城風華”的衣衫、一盒“邊城風華”的香膏為榮。

彷彿不如此,便落了下乘,失了風骨。

那些聯合抵製的老商鋪,看得目瞪口呆,悔得腸子都青了。

驚蟄,成功地將玲瓏閣的產品,提升到了文化的層麵。

她從此,真正坐穩了江南第一銀樓的寶座。

慶功宴上,閣中上下歡聲笑語。

驚蟄心中高興,也多飲了幾杯江南的甜釀,白皙的臉頰上飛起兩抹動人的紅霞。

眼見著又有管事端著酒杯要來敬她,一隻手,卻默默地伸過來,擋在了她麵前。

是沈墨。

他替她飲儘了杯中酒,然後對眾人溫和一笑。

“掌櫃的不勝酒力,我代勞了。”眾人都是一愣。

驚蟄呆呆地仰頭,看著沈墨那泛著淡淡酒意的側臉。

心跳,又亂了。

等她回過神,沈墨已放下酒杯,對她微微而笑。

“行了。我送你回去。”

驚蟄雙頰更熱了,生怕彆人看出異樣,匆匆應了聲“好”,便起身離開。

沈墨自是一路送她回東院待得隻剩兩人,驚蟄終於又變得言辭少了起來。

靜夜之中,隻有兩人的腳步聲。

離東院越近,她的心跳得越快。

到最後,掌心都微微出汗。

到了院門前,沈墨停下腳步,笑望著她。

“我就不進去了。”他清朗的聲音裡帶著笑意。

驚蟄猶豫片刻,終於鼓起勇氣,抬頭直視他的雙眼。

“今晚……謝謝你。”

她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夜色。

“若非你幫忙,不會……這麼順利。”

沈墨隻是笑,目光溫柔。

“不必謝我,是你足夠聰慧,才能想到這樣的新玩法。”

驚蟄雙頰熱得發燙,沒有再說話,默默地對他鞠了一躬。

轉身就要離開,卻又忍不住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還是那樣望著她。

眼底是一片溫柔的星光。

驚蟄又是心跳一亂。

鬼使神差地,她說了一句:“明日……一道用早膳?”

話一出口,她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

沈墨卻笑了,點頭。

“好。”

驚蟄臉上紅霞更深,不敢再看他,轉身進門。

身後的沈墨,笑容溫淡。

月光在他眼底流動。

江南月色正濃時,京城,卻是烏雲壓頂。

崔府,書房。崔淵正端坐在案前,麵色陰沉。

他年近五旬,保養得宜,麵容儒雅,看上去便是個飽讀詩書的世家家主。

可此刻,他那雙平靜無波的眸子裡分明透著淩厲之氣。

在他麵前,跪著一個黑衣暗探,冷汗涔涔,不敢抬頭。

“……安慶大長公主親自出麵,為九州商號站台。”

“……柳貴妃在宮中大發雷霆,杖斃了兩個太醫。”

“柳家將我們漕運的路堵死了......”

“我們好幾個中下層官員被清查......”

崔淵靜靜聽完,一言不發,隻端起茶盞,緩緩飲了一口。

那暗探卻越發嚇得渾身發抖,幾乎要匍匐於地。

許久,崔淵放下茶杯。

“柳凝霜那條瘋狗,自己不知被誰下了毒……竟也敢攀咬到我崔家頭上。”

他的聲音沙啞,平靜的語調裡卻透出一股森冷的意味。

“回京城之前,先辦兩件事。”

暗探連忙抬起頭,恭聽吩咐。

“陛下病重,太子優柔寡斷。”

“這亂局,不正是我等火中取栗的良機麼。”

“柳家既然想玩,那我們就陪他們好好玩玩。”

他的聲音裡,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去找個‘乾淨’的人,給柳家在通州大營的糧草賬目上,添點‘佐料’。”

“不用多,能對上數,但經不起細查就行。”

暗探躬身:“是。”

崔淵又道:

“另外,讓我們在禦史台的人,也該動一動了。”

“就參柳國公柳昌文一個‘縱容家奴,侵占民田’。”

“人證物證,都給他做紮實了。”

暗探眼中閃過一絲狠色:“老爺英明!如此一來,柳家定然焦頭爛額,無暇他顧!”

崔淵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

他從不屑於去做什麼辯解。

當敵人向你潑來一盆臟水時,最好的應對,不是擦乾淨自己。

窗外,是厲城拔地而起新集市。

不同於京城的奢華,江南的錦繡,厲城的集市十分樸實,卻又透著勃勃生機。

林稚魚的麵前,攤開著一封來自江南的厚厚信箋。

信旁還擺放著幾個精緻的錦盒,散發著鷹沉木的香氣。

盒內是一件非常新奇的衣衫,銀白的絲線繡著蒼勁的胡楊,滾邊處還鑲嵌著著幾顆細小的綠鬆石,帶著粗獷而又華麗的美感。

“‘邊城風華’,驚蟄實在是太有創意了。”

林稚魚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她又低頭看向賬冊。

江南九州商號僅僅一個月的流水,利潤竟然追平了厲城半年的軍費開銷。

而這份成績,還遠沒有達到它的巔峰。

門被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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