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弟實習,要我出五萬培訓費 114
中箭
她迅速側過身子,使出全身的力氣把魏靖川往旁邊一撞!
“噗嗤!”
那支原本要紮穿魏靖川胸口的弩箭,狠狠地紮進了謝苓的左肩。
巨大的衝擊力帶著她踉蹌著後退了好幾步,鮮血瞬間湧出,傷口極深。
“殿下!”魏靖川目眥欲裂,反手一劍將一名趁機撲上來的刺客劈飛,急忙上前扶住她。
看到她肩上那猙獰的傷口,他的心疼得幾乎要裂開,心裡滿是痛苦和自責!
他竟然……竟然讓她為自己擋了箭!
謝苓的臉變得煞白,她咬著牙,右手迅速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玉瓶,倒出一粒丹藥吞了下去。
等藥力散開了,肩頭那麻木灼痛的感覺才稍微好了點。
“我沒事……”她說話有氣無力的“護好自己!”
魏靖川看著她強忍著疼痛的樣子,雙目赤紅地轉過頭去,眼睛死死地盯著毒弩射過來的方向!
“找死!”
他大喊一聲,腳尖使勁一挑,把一把掉在地上的長劍挑了起來。
在握住劍柄的刹那,他將那長劍狠狠擲出!
“嗖——!”
長劍破空,發出刺耳的呼嘯聲!
“啊!”
岩石後麵傳來了一聲短促的慘叫。
那個還想拉弓射箭的神箭手,被魏靖川帶著全身內力的一劍,直接穿透了胸口,當場就斷了氣!
幾乎就在同時。
“嗚——嗚——嗚——”
雄渾的號角聲自穀口方向傳來,緊接著,是震天動地的喊殺聲!
“保護公主殿下!剿滅逆賊!”
鬼影一馬當先,後麵跟著上千名官兵,一下子就把峽穀裡的刺客給反過來包圍住了。
原來謝苓早就預料到這一路不會太平,特意讓鬼影帶著令牌卻找了衛所的士兵過來。
戰局,頃刻逆轉。
“殿下!”
魏靖川聽到一聲悶哼,回頭一看,就看到她袖子上那片血漬正變得越來越大。
他雙眼赤紅,手中的劍武得越發淩厲,周圍的幾個刺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一劍封喉!
血光迸濺。
魏靖川看都不看那些刺客,轉身就跑到馬車邊上。
他的手直哆嗦,從懷裡拿出金瘡藥,笨拙又小心地為她包紮。
“殿下……”
“屬下……該死!”
謝苓看著他那張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的臉,反倒笑了。
她伸出沒受傷的那隻手,輕輕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安撫道。
“不怪你。”
“是我自己不小心,太大意了。”
這危機算是暫時解除了。
兩方死士的首領見勢不對,吹了個訊號,撒腿就跑了。
鬼影在謝苓的命令下也不再追擊,帶著官兵打掃戰場。
魏靖川卻一言不發,隻是緊緊地守在謝苓的馬車旁邊,眼神陰鷙。
這筆賬,他記下了。
回京之後,有一個,算一個。
他要讓他們,用血來還。
峽穀裡那股子血腥味,被山風這麼一吹,就淡下去不少。
鬼影帶著人麻溜兒地收拾著爛攤子,那些屍首一個一個都被抬走了,地上的血就用沙土給蓋住了。
除了空氣裡散不掉的那股鐵鏽味,就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是馬車裡頭那濃得化不開血腥味,卻在提醒著所有人,剛剛的廝殺有多凶險。
“殿下,咱們先到鎮子裡去治理傷勢再趕路吧。”
鬼影湊到車窗邊上,壓著嗓子說。
“這青石鎮有咱們的人,屬下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找了個最清淨的院子。”
謝苓靠在軟軟的墊子上,臉白得像紙一樣,輕輕地點了點頭,連說話的勁兒都沒有。
那解毒的丹藥雖說保住了她的命,可是失血太多了,人虛弱得很,再加上傷口時不時就刺疼一下,弄得她一點精神都沒有。
魏靖川呢,從開頭到現在,一個字都沒吐過。
他就騎著馬,像個鐵塔似的,牢牢地守在車廂旁邊。
然後這一夥人就進了青石鎮,在鎮子裡一個不怎麼顯眼的宅子裡停了下來。
“殿下,藥和熱水都準備好了……”
鬼影剛要上前去攙扶,就被一道冰冷的視線給逼退了。
“不用。”魏靖川的聲音,又冷又硬,“我來。”
他翻身下馬,徑直走到車前,小心翼翼地將謝苓從車裡抱了出來。
他的動作,和他那張殺氣騰騰的臉,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就像捧著稀世珍寶似的。
謝苓有氣無力地靠在他懷裡,鼻息間全是他身上那股子乾淨的皂角味,還夾雜著淡淡的血腥氣。
她嘴唇微微動了動,本來想說“我自個兒能走”。
可是話到了嘴邊,又給咽回去了。
她是真的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也犯不著逞強給自己找罪受。
魏靖川就這麼抱著她,目不斜視地穿過庭院,直接進了主屋,吩咐道。
“拿熱水來。”
鬼影趕忙使了個眼色,兩個手腳麻利的小廝馬上提著一桶熱水就進去了。
可剛把東西放下,魏靖川又開口了。
“都出去。”
那口氣,根本就不容商量。
就連鬼影想進去幫忙,都被他一個眼神給擋在門外了。
屋門“吱呀”一聲關上了,把所有人都隔在了外麵。
鬼影撓了撓腦袋,有點犯愁。
“老大這是……要親自照顧殿下啊?”
他摸了摸自己那張帥氣的臉,咂咂嘴嘿嘿一笑。
“這叫什麼,這叫關心則亂。”
“他現在,怕是連隻蒼蠅飛進去,都信不過。”
屋子裡魏靖川先是拿乾淨的布巾,一點一點地,極其輕柔地擦拭著她傷口周圍的血汙。
他的手很寬大,指腹上有常年握劍磨出來的薄繭,可動作卻輕得像一片羽毛。
謝苓疼得額頭直冒冷汗,可她咬著牙,一聲都不吭。
她看著麵前這個男人,他低著腦袋,神情專注。
平常那張老是沒什麼表情的臉,這時候滿滿都是懊悔和自責。
“嘶……”
藥粉剛撒到傷口上,謝苓到底沒憋住,猛吸了一口氣。
魏靖川的手一下子頓住了。
他抬起頭來,眼裡全是心疼。
“……殿下,再忍會兒。”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謝苓看著他,忽然覺得,這傷受得也不算太冤。
至少,讓她看到了這個男人,冰山之下的另一麵。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魏靖川簡直就成了個影子。
不對,比影子還跟得緊。
煎藥是他,喂藥也是他。
送水是他,試水溫還是他。
一日三餐,都是他親自端到屋裡來,誰都不許插手。
畢竟男女有彆,謝苓剛開始的時候還覺得挺不自在的。
可是魏靖川那架勢,就好像是“你要是不答應,我就跪死在你跟前”,這讓她那些拒絕的話,怎麼也沒法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