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歡 第239章 詭異的婆子
詭異的婆子
看完苦桃林,江稚魚還要進村子看看,蔡三妮就帶他們過去。
一路上蔡三妮都有些魂不守舍,心裡還在想桃林中埋著女孩屍骨這件事。
她不想相信的,但這位好看的過分的姑娘,應該沒說謊。
昨晚上那些哭聲、笑聲、說話聲起來時,她和同村的姐妹躲在馬車中,嚇得大氣不敢出。
後來就是這位姑娘,出來一聲嗬斥,就把那些孤魂野鬼嚇跑了。
這姑娘連孤魂野鬼都能趕跑,應該能看出桃林下是真的埋了屍骨。
一路往村子裡走,中間又遇到兩個看起來就不太正常的男子。
看著年紀都不大,一個走路磕磕絆絆,腦袋僵直地一走一點,看人的時候,腦袋像是落枕,時刻像是斜眼看人。
另一個生著成年人的臉,滿眼狡獪,卻隻有孩童的身高。
看得劉大都忍不住感歎,這村子還真是受了詛咒啊!
再往裡走,就聽到喧鬨的人聲。
村子這邊的地形不算平坦,所以房子建的並不整齊,東一座,西兩座,有戶建在一起的,也有單獨一戶孤零零的。
喧鬨的人聲,就是從中間單獨的一戶外響起的。
那邊牆根處站了很多人,男女老少都有,全都麵向門口,像在看什麼熱鬨。
蔡三妮指指那裡,道:“那是老村長的家。”
介紹完,看到那邊看熱鬨的人,有的腰上係著白麻布條,有的頭上戴著孝布,就咦了聲:“誰沒了?是老村長,還是蔡阿婆?”
“我們村子,隻有姓蔡和姓王兩個姓氏,蔡阿婆是我們老蔡家這邊的人,嫁給了老村長,老村長姓王。”
蔡三妮正介紹著情況,那邊從老村長家的門口突然竄出一個人來,身上穿著大紅的衣服。
有人隨後追出來,一邊招著手喊著:“攔住她,攔住她,彆讓她跑了,快一點!”
本來站在外麵牆根的人中,飛快跑出一個中年男人,一把扯住那紅衣女子。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去,快放開我!”
那紅衣女子被扭著手臂,後麵追的人趕過來,拿個什麼東西塞進她嘴裡。
然後兩人架著她,重新往院子裡去。
江稚魚認出她來了,正是從惡狼山寨帶下來的人之一,懷了身孕的兩名女子中的一個。
昨晚她們就各自回家了,一晚不見,發生了什麼?
蔡三妮驚呼一聲:“杏子姐!她怎麼”
她邊說著,腳步加快,一溜小跑進了老村長家的院子。
陸榮牽著江稚魚也跟了過去,到了門口,就聽到裡麵嘈雜的聲音。
此刻院子正中,一名五十來歲的婆子,兩隻鼻孔中塞著碎布,雙耳外也露出半截碎布,嘴巴也被堵著。
她兩隻手拿著針線,正一針一針,把一隻眼睛的上下眼皮往一起縫合。
血水順著眼皮往下流著,看的人都肉皮疼,而那婆子像是壓根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院子裡站了一二十人,愣是沒人敢上去製止,一個個驚恐地望著她。
堂屋的正前方,擺著一口棺材。棺材旁邊,一人按著那紅衣“杏子姐”的手臂,一人按著她的雙腿,他們把她按在棺材上,另有一名男人拿著粗麻繩,把她一圈一圈牢牢綁在棺材上。
堂屋前站著個耄耋老者,頭發全都白了,佝僂著腰,一手拄著柺杖,一手指著院中那縫眼睛的婆子,驚恐地吼:“是蔡阿花,是蔡阿花附身了,是她來複仇了,她記恨王張氏堵了她的七竅,縫了她的眼”
陸榮和江稚魚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既亂,又無比詭異的場景。
陸榮下意識就想捂江稚魚的眼,不想她看到那婆子自己縫自己眼睛的血腥場麵。
江稚魚扒拉下陸榮的手,注視著當中那婆子。那婆子明明做著十分殘忍的事,卻滿臉冷靜,看起來就格外詭異。
她很快縫好一隻眼,動作十分嫻熟地打了個結,兩手一扯把線揪斷,然後線上頭處再打個結,擡手就要去縫另一隻眼。
那耄耋老者身子顫抖著,一隻手拍打著身旁一名老者的手臂,嘶聲吆喝:“阻止她呀,快拉住她!王大柱,讓你婆娘趕緊離開,死了就彆再作鬨人了!”
他身旁那叫王大柱的,手中抄著一根扁擔,不停舔著嘴,神情看起來十分緊張,既想上前,又有些害怕的樣子。
院中的人也個個害怕的麵無人色,沒人敢上前阻止,就連門口多了一群和這裡格格不入的陌生人,也都沒顧得上好奇問一聲。
江稚魚注視著那婆子,盯緊她僅剩的一隻眼,往前踏出一步。
那婆子從容不迫的動作就停了一下,身子往後瑟縮一下,針線也掉到地上。
江稚魚道:“你是誰?為什麼上彆人的身,為什麼用這殘忍的法子整治人?”
她這話和耄耋老者的話不謀而合,本來就害怕的人就更害怕了。
提前江稚魚他們一步進來的蔡三妮,本來想去救她的杏子姐,這會兒也被嚇得後退好幾步,蹭到江稚魚跟前,“她,她真是”
江稚魚沒理會她,又往前踏出一步,望著那婆子,道:“不說嗎?”
有個婦人小聲提醒道:“她的嘴巴堵著呢。”
那婆子一張嘴裡,破布塞得滿滿的,把兩腮都塞得鼓鼓囊囊。
江稚魚目光仍舊在那婆子身上,卻見那婆子一隻獨眼惡狠狠地注視著她,身體卻下意識地往後縮。
江稚魚一隻手臂擡起來,手在空中一揮。
村民們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呼,然後王張氏的身體一軟,摔倒在地上,緊接著一把扯掉口中堵的東西,一手捂著被縫上的眼,大聲慘呼起來。
一邊呼疼,一邊扯鼻孔中,耳朵裡堵的碎布,狀態和方纔的鎮定從容完全不同。
“走了,走了,總算走了!”耄耋老者脫力一般,大口喘氣。
有的村民發現江稚魚的目光盯在半空,然後目光緩緩移動,似乎在看著人麼東西逐漸走遠。
眾人隻覺得脊背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