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的記憶本該模糊不清,可那個下午的每一個細節,都像用燒紅的烙鐵刻在我骨頭上。那是1998年的初夏,幼兒園放學時分。其他小朋友都被家長接走了,隻有我還坐在靠窗的小木凳上,盯著窗外那棵老槐樹發呆。陽光透過樹葉縫隙,在水泥地上灑下斑駁的光點,隨風晃動。“小念,你媽媽還冇來嗎?”林老師第三次走過來問我,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不耐煩。我點點頭,小手緊緊抓著裙角1PIOJ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