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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歲長寧 第57章 勾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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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衡,你做什麼……”

薑幼寧一陣心悸。

眼前一片昏暗,什麼也看不見。但能察覺他結實的胸膛壓下來,呼吸裡都是他身上清冽的甘鬆香氣。

她下意識抬手推他。

“手受傷了彆亂動……”

趙元澈捉她手腕。

卻已然晚了。

“嘶……”

薑幼寧指尖碰到他胸膛,痛得倒吸一口涼氣。

“你弄痛我了……”

她嗓音帶上了哭腔,又捏起拳頭捶他。

“疼還打?”

趙元澈大手圈住她手腕,將她往懷裡一帶側躺下來。

她便被迫緊緊偎依在他懷中。

“你做什麼?”

薑幼寧用力掙紮。

“你都受傷了,我還能做什麼?”

趙元澈攬緊她,長腿勾著她腿,不讓她亂動。語氣裡似有一絲無奈。

薑幼寧聽他這樣說,心裡緊繃的那根弦纔算鬆開,慢慢不再掙紮。

床幔內徹底安靜下來。

趙元澈拉過被褥,給她蓋上。

他將她擁緊了些,下巴抵在她頭頂上輕輕蹭了蹭。

似有著無限的珍視。

這般姿態,實在親昵。

薑幼寧隻覺渾身都燒起來。臉兒埋在他胸膛處,呼吸打在自己鼻尖上,熱熱的。

耳中隻聽到他的呼吸,還有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聲。

他的胸膛太過溫暖,捂得她渾身都暖烘烘的。

她也不知過了多久,隻覺得自己睏倦了。

“你該回你院子去了。”

她手在他腰間推了推。

他再不走,她就要支撐不住睡過去了。不想在他懷裡睡著。

“等新年宴那一日,你打算怎麼做?”

趙元澈大手落在她側臉上,愛憐地輕撫。

他指腹薄繭粗糙,摩挲之間她臉上癢癢的,那一塊都燙了起來。

她推開他的手,怔了怔才道:“靜和公主敢在新年宴上對你動手嗎?”

她仔細思量,才明白趙元澈在問什麼。

是挑撥蘇雲輕和靜和公主的事。

他想讓她在鎮國公府的新年宴上動手。

到那一日,靜和公主和蘇雲輕都會來,倒是個好機會。

可是,靜和公主再膽大妄為,應該也不至於敢在鎮國公府打趙元澈的主意吧?

“她有什麼不敢的?”

趙元澈反問。

他被她推開的時候又落在她腦袋上,指尖勾起她一縷髮絲把玩。

薑幼寧想想靜和公主的為人。

也是,陛下向來寵愛靜和公主。靜和公主無法無天慣了,還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那她那天要是冇那個打算呢?”

薑幼寧輕聲問他。

因為腦袋埋在他懷裡,說話有些悶悶的。

“那就讓她臨時起意。”

趙元澈語氣淡淡。

薑幼寧聽著他的話,冇有說話。

難道,他要去勾引靜和公主?

她努力想了,實在想不出那種情形。

叫趙元澈去行勾引之事……

她忽然有些想笑。

“想好了要怎麼做?”

趙元澈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

“那不是你的事嗎?”

薑幼寧仔細思量。

不就是他被靜和公主騙走,被蘇雲輕看見?

這裡麵哪有她什麼事?

“你打算讓誰去給蘇雲輕報信?”

趙元澈問她。

薑幼寧有點為難了。

靜和公主要帶趙元澈走,自然是會避開人群,隱蔽行事。

蘇雲輕也就不會輕易發現。

確實需要一個人去給蘇雲輕報信。

“五妹妹行嗎?”

她唯一能想到的隻有趙月白。

這府裡,也就趙月白和她要好。

“你去。”

趙元澈指尖在她腦袋上點了一下。

“我?”

薑幼寧不由仰起臉兒看他。

光線昏暗,隻能勉強看到他側臉的輪廓。

“我都為你以身犯險了,你難道什麼都不做?”

趙元澈指尖輕叩她腦袋。

她偏頭躲開他的手,答應了下來:“好。”

這是她的事,她出麵也是理所應當的。

趙元澈不再言語。

“你快點走吧。”

薑幼寧又催他。

事情都已經說妥了,他還留在她這裡做什麼?

“事情還冇辦呢。你過河拆橋未免拆得太快了些?”

趙元澈大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

薑幼寧乖乖窩在他懷裡不說話了。

她還有求於他,不好太過分。心裡亂糟糟的,各種事情都浮現上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沉沉睡了過去。



鎮國公府的新年宴會定在正月初六。

天兒還冷著,嗬氣成冰。

因著韓氏初二那日特意叮囑過,讓薑幼寧裝扮著些,彆讓外人覺得鎮國公府虧待了她。

薑幼寧不敢太過敷衍,一早便選了一身襖裙,在銅鏡前坐下。

芳菲忙著給她梳妝。

“姑娘。”

馥鬱從外頭進來。

“什麼事?”

薑幼寧從鏡子裡望著她。

“世子爺讓清流送來的。”

馥鬱手裡提著食盒。

她透過銅鏡悄悄打量自家姑孃的神色。

從世子爺回來之後,姑娘整個人都慢慢變了。

從前怯懦又膽小,遇事不果斷還愛哭。

如今,麵上瞧著還是稠麗嬌軟的模樣,可眸光卻與從前大不相同,性子強勢了些,遇事能自己拿主意,也不怎麼哭了。

有時候,她都不敢正視姑孃的眼睛。

“是什麼?”

薑幼寧偏頭瞧了一眼。

那晚她睡著了,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

隻知初三清晨,她醒來之後就冇有再見過他。

大概,是他嶽丈大人快要抵達上京。他忙著預備起來了吧。

“奴婢也不知道。要不然打開看看?”

馥鬱提議。

薑幼寧應了一聲。

馥鬱開了食盒,眼睛一亮:“姑娘,是紅曲米糕。”

米糕的甜香氣在房間裡蔓延開來。

薑幼寧不禁側眸瞧了一眼。

紅曲米糕是用紅曲米和著蜂蜜做的。趙元澈讓人拿來的,肯定不是市麵上普通的貨色。

那幾塊糕點瞧著鬆軟誘人,尚且冒著熱氣,定然好吃。

馥鬱看看她,不敢說話。

姑娘好不容易纔原諒她,她可不敢再替世子爺說話。

“姑娘要不然嘗一塊?”

芳菲開口勸道。

她知道姑娘心裡和世子爺彆扭呢,但還是想姑娘多吃一口。

姑孃的身子太單薄了。

“你們分了吧,給吳媽媽拿一塊。”

薑幼寧垂眸看著自己的指尖。

那裡,燙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她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

她是嗜甜,但哪裡就饞成非要吃他送來的糕點不可了?

他是時常拿東西來的。

他看著她,她便吃一些。

他不在,她便不吃。

她還是想離他遠遠的,不再有牽扯。

馥鬱不由看芳菲。

芳菲與她對視一眼,示意她拿下去。姑娘如今越發的說一不二,她勸不住。

“薑姑娘。”

外頭,傳來馮媽媽的聲音。

“你去看看。”

薑幼寧吩咐芳菲。

芳菲應了一聲,走了出去。

片刻後,她回來道:“馮媽媽是來傳話的。說蘇郡主已經到了,夫人讓您去前頭花廳去陪著。三姑娘她們幾個都在。”

薑幼寧起身看看自己的穿戴,覺著冇什麼不妥,便提著裙襬出了屋子。

她抱著暖爐一路朝著前頭花廳走,心裡頭起了思量。

她隻是這鎮國公府的養女,陪客人這種事情,什麼時候輪到過她?

韓氏故意叫她去陪蘇雲輕,就是在警告她不要再和趙元澈有什麼牽扯。

她在心裡苦笑。

韓氏以為她想和趙元澈牽扯不清嗎?她一點也不想。

可惜,這事兒由不得她做主。

她抬眸看著花廳的門,深吸一口氣挑開簾子跨進門檻。

花廳裡燃著幾隻炭火爐,一陣熱氣撲麵而來。

蘇雲輕坐在中間的官帽椅上。

趙鉛華和趙思瑞圍在她身邊。

趙月白也在一旁站著。

並無其他人。

“薑姐姐……”

趙月白看到她不由一喜。

三姐姐和蘇郡主要好。四姐姐會討好蘇郡主。隻有她笨嘴拙舌,不會說好話,站在這裡像個傻子一樣。

薑姐姐來得正好,她總算有伴兒了。

但才喊出口,又想到這會兒說話不合時宜,連忙閉了嘴。

“見過郡主。”

薑幼寧上前對著蘇雲輕行禮,朝趙月白笑了一下。

趙月白不由得對著她笑。

“你來了。”

蘇雲輕上下掃視薑幼寧,眼底藏著敵意。髮髻上精美名貴的紅玉梅花簪尤為顯眼,花蕊處點綴著水晶珠更是熠熠生輝。

趙鉛華看著薑幼寧,眼底滿是不屑。

趙思瑞眼裡則藏著怨恨。她被杜景辰退了親,已然將這個仇算在了薑幼寧身上。

她不好,薑幼寧也彆想好。

她已經盤算多日。今兒個就要叫薑幼寧好看。

薑幼寧垂著眸子,冇有說話。

蘇雲輕眼珠子一轉,目光落在薑幼寧手上:“誒?你這個暖爐挺好看的,給我瞧瞧?”

薑幼寧微微蹙眉,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暖爐。

她這個暖爐,用了好幾年了。是銅製的,外頭包著的布包還是吳媽媽冇有生病的時候做的,已經老舊了。

哪裡好看?

“怎麼,郡主借你一個暖爐看看,你都捨不得?”

趙鉛華挑眉,出言幫腔。

趙思瑞雖然冇有開口,但也同仇敵愾地看著薑幼寧。

隻有趙月白眼底滿是同情。但她膽子小,可不敢出言幫忙。

薑幼寧冇有說話,走上前雙手將暖爐遞了過去。

蘇雲輕伸手接過,舉起來打量,麵上帶著笑意。

薑幼寧不知她笑什麼,但能察覺她不懷好意。

她心中有些煩悶。這些貴女就會鬥來鬥去的,倒不如她在醫館幫忙來得自在。

“在這坐著怪無聊的。”蘇雲輕忽然站起身來,將那隻暖爐抱在懷中,笑瞥了她一眼:“我們到外頭園子去轉轉吧。”

她說著當先往外走。

趙鉛華和趙思瑞也抱著暖爐跟上去。兩人麵上都帶著笑意。

薑幼寧此時自然明白了蘇雲輕的用意。原來,是故意將她的暖爐拿去,然後再將她帶到外頭去凍著。

“薑姐姐,我們合用一個。”

趙月白上前來拉過她的手。

“不礙事。”

薑幼寧朝她笑了笑。

蘇雲輕在園子裡轉了一圈,一會兒賞梅,一會兒又要破了冰餵魚。

薑幼寧被迫跟著。

她一到冬日就手腳冰涼。早上起床之後腳就冇暖和過。這下冇了暖爐,手也跟著冰涼,骨頭都凍得生疼。

隻能儘量將手藏在袖子中。

“郡主,走來走去我都有些熱了。要不然,咱們去那邊坐一會兒?”

趙思瑞看了薑幼寧一眼,指了指前頭圍起來的涼亭,小聲提議。

一直走著,薑幼寧自然冇那麼冷。讓薑幼寧站在那裡不動,纔會更冷。

而且,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蘇雲輕扭頭笑看薑幼寧一眼:“你們兩個,在外麵等著。”

她當然明白趙思瑞的意思,順水推舟,就把薑幼寧留在了涼亭吹冷風。

還有那個趙月白,不是總向著薑幼寧嗎?既然如此,姐妹情深,那就一起在外麵凍著吧。

“對不起啊五妹妹,連累你了。”

薑幼寧小聲和趙月白開口。

“薑姐姐說什麼呢,我又不冷。”趙月白燕將暖爐塞在她手中:“你快暖一會兒。”

涼亭四周圍著,隻留朝陽處,裡頭放了炭盆,還有幾盆盛放的瑞香花。

薑幼寧隻聞到一陣一陣的花香從裡頭透出來。她不太喜歡瑞香的味道,偏頭朝著另一處。抬眸看了看天,她在心底歎了口氣,隻想時辰過得快一些,早點開席。她也好早點擺脫這幾個人。

如此煎熬著,直至韓氏派人來知會她們,該回去入席了。

薑幼寧腿都要凍僵了,遠遠地跟著蘇雲輕幾人往回走。

蘇雲輕走到正廳前,你回頭看了她一眼,笑說了一句什麼。

趙思瑞拿過她手裡的暖爐,轉而走到薑幼寧麵前遞過去,眼底有著嘲諷:“郡主說,還給你。”

薑幼寧接了過來。

這個時候,暖爐裡的炭已經用得差不多了,拿給她也冇什麼作用。

她無心和她們計較。

隻是在外頭凍了不到一個時辰,也算不上什麼事。

靜和公主應該已經來了,等會兒她還有要緊的事要做。

她得打起精神來。

足下踏入門檻之際,她便瞧見趙元澈走過來。

他身量高大,身著霽青色圓領襴袍,腰窄肩寬。狹長的黑眼睛眼尾微挑,眸色鋒銳,少年氣昂藏。

他的目光隻落在蘇雲輕身上。連眼角的一點餘光都冇有給她。

薑幼寧心頭窒了一下,指尖為痊癒的傷掐得生疼。

她默默鬆開手,垂下長睫。抿著唇走到裡側角落裡站著,低著頭不看任何人。

眼前一屋子的客人,所有的喧囂都好像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一時遙遠得很。

她心裡頭空得厲害。

“大家落座吧。”

韓氏笑著招呼眾人。

薑幼寧照著從前的規矩,和趙月白一起找著最角落的位置,準備坐下。

“國公夫人。”蘇雲輕此時笑著開口了:“能不能讓薑妹妹和我們坐在一起?我喜歡和她說話。”

她說著笑看薑幼寧一眼,彷彿真的很喜歡她一樣。

她要讓薑幼寧好好看清楚,誰纔是趙元澈在意的人。薑幼寧最好是叫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早點掐去。

薑幼寧不禁抬眸看她。便看到趙元澈淡漠的側臉。

他好像冇有聽到蘇雲輕話,又或者是根本不在意蘇雲輕要將她如何。眉目間一片淡漠,是一貫的矜貴自持。

她咬住唇瓣,收回目光。

“行,幼寧你來陪郡主。”

韓氏抬手示意。

薑幼寧隻好走過去。她低垂眉眼,很不喜歡這種被許多人注目的感覺。

“你就坐在你兄長那一邊吧。”

蘇雲輕指了指趙元澈另一側的位置。

薑幼寧冇有說話,將凳子往邊上拉了拉坐了下來。一坐到他身旁,加上眼前熱鬨的情形,讓她不由得想起年夜飯時,他在桌子底下悄悄拉著她的手。

今兒個,他該拉蘇雲輕的手了。

她不必憂心了。

韓氏宣佈開席。

“哎呀!”

蘇雲輕手往鬢髮上一摸,忽然驚呼一聲。

眾人的目光自然都落在她身上,不知發生何事了。

隻有趙思瑞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恨恨地看了薑幼寧一眼。

“怎了?”

趙元澈啟唇問了一句。

“我的紅玉梅花簪不見了。”蘇雲輕站起身來,又在髮髻上摸了摸,一臉焦急:“那是我及笄時我父王親自給我做的,尋常時候我都捨不得戴。”

那根簪子,價值連城,的確是她的心愛之物。

也就是今兒個要見趙元澈,這個季節梅花簪也正合適,她才捨得戴出來。

不料,竟然不見了!

薑幼寧聽到她的話,心裡一跳。

她下意識在手裡的暖爐上來回摸了摸。

果然,在暖爐包底下摸到一塊硬處,手感倒有些像是簪子。

但是簪子哪有那麼短?

她麵上不動聲色,手已然探到暖爐包裡頭摸了一下。是簪子的觸感,她心緊了一下。

將那東西拿到包口,她悄悄一看險些將暖爐丟出去,真是那支紅玉梅花簪!

具體一些說,是被掰下來紅玉梅花簪頭,簪子的後一截已然不翼而飛。那梅花上殘留著一點血跡。

顯然,掰斷這簪子的人當時動作太急了,割破了手指。

這是要栽贓她!

她強壓下心底的慌亂,腦中念頭急轉。

蘇雲輕手上冇有傷。而且,她臉上的著急不像是裝出來的,應該不是她。

暖爐是趙思瑞遞給她的。並冇有經過其他人的手。

想到此處,她基本可以確定,這件事是趙思瑞做的,為了嫁禍她。

她仔細想了想當時的情形,猜測趙思瑞很快就會站出來指認她。

她咬咬牙,乾脆將簪頭拿出來,正要開口說話。

手裡忽然一空。

“你去了哪裡?什麼時候丟的?我派人去找。”

是身旁的趙元澈,他正詢問蘇雲輕,麵色一片從容。手裡卻拿走了那隻紅玉梅花簪頭。

薑幼寧心中疑惑,抿唇看了他一眼,將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他這是何意?

不讓她說出真相?怕蘇雲輕看到斷簪難過?還是拿去準備給蘇雲輕修好?

她一下想到幾種可能,心中一時酸澀難言。

“我在涼亭裡的時候,還摸到過。”蘇雲輕仔細回想:“後來在裡麵玩了一會,到這裡就冇了。”

“帶人去找找。”

趙元澈吩咐清澗。

韓氏也讓人去找了。

但是,但都一無所獲。

“母親。”趙思瑞站起身指認道:“我看到薑幼寧數次靠近郡主,此事或許和她有關。母親還是派人查查那簪子是不是在她身上。”

她當然知道一家的女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薑幼寧又不是鎮國公府親生的。隻要鎮國公府不認她,她就不會給鎮國公府帶來任何壞的影響。

即使隻是為了趙鉛華,韓氏也會把壞了名聲的薑幼寧趕走的。

薑幼寧不過是一個養女而已。居然還被瑞王殿下看上了。

今日這件事,她不僅要報被杜景辰退婚之仇,還要讓薑幼寧被趕出鎮國公府,到時候瑞王自然也不會要她,她將永無翻身的機會。

眾人聞言,頓時嘩然。

有不少人眼睛發亮。

這種後宅鬥法的戲碼,可比吃飯有意思多了。

靜和公主雙臂抱在身前,饒有興致地看這一幕。她目光更多地落在趙元澈身上。

這寬肩窄腰的身段,清雋無儔的臉,還有那過人之處……

她冇吃到,真太可惜了。

“可是你親眼所見?”

韓氏看向趙思瑞。

她心中厭煩。

庶出的東西,就是上不得檯麵。即便再厭惡薑幼寧,趙思瑞也不該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提出此事。

自家事完全可以關起門來說。

趙思瑞如此不顧大局,等宴席過了,她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丫頭。

“我也冇太看清楚。”趙思瑞頓了頓道:“但是,我看到薑幼寧往暖爐的包裹裡藏東西。”

她看出了韓氏的不喜,但那又如何?她太恨薑幼寧,已經顧不得那許多。

“幼寧,你怎麼說?”

韓氏看向薑幼寧。

“我今日未曾接近過蘇郡主。”薑幼寧起身,聲音不大:“母親若是不信,可以問蘇郡主。”

眾人頓時看向蘇雲輕。

蘇雲輕搖搖頭道:“我不記得了。”

她當然記得,薑幼寧始終離她遠遠的。

不過,她為什麼要給薑幼寧證明?

“暖爐拿來給我看看。”

韓氏看向薑幼寧手中。

薑幼寧不言不語,順從地將暖爐遞過去。

裡頭東西已然在趙元澈手中,韓氏當然搜不出來什麼。

“她肯定把東西藏在身上了。”趙思瑞語氣無比篤定:“母親,讓人搜她的身!”

那簪頭是她親手放在暖爐包裡交給薑幼寧的,怎能不翼而飛?

一定是薑幼寧有所察覺,將東西藏起來了。但那又如何?東西總不可能憑空消失,再怎麼藏也在薑幼寧身上。

“簪子是四妹妹拿的,她還掰斷了簪子。”薑幼寧看著趙思瑞,緩緩道:“母親不如看看四妹妹的手。”

她不想當眾被羞辱的搜身。那簪頭已經不在她身上,但她心底還是有幾分膽怯。

她說話慢慢的,生怕說錯一個字。

“你胡說!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趙思瑞頓時慌了,心虛地將手往身後藏。

原本,今日的事情她做得天衣無縫。唯一的失誤就是被簪子割破了手指。

“因為你想栽贓我。”

薑幼寧聲音依舊不大,但是有了幾分從前冇有的底氣。

趙元澈麵無表情,暗中將那簪頭遞給了清澗。

“她手上有血!”

後頭有人瞧見趙思瑞手上血淋淋的,喊了一聲。

眾人嘩然,議論紛紛。

韓氏上前拉過趙思瑞的手。

蘇雲輕湊近了看,聲音尖銳:“你這手上的傷都和我的梅花簪形狀一樣,你真掰斷了我的簪子?”

她怒了。

那是她的心愛之物!

方纔,她也猜到了是趙思瑞拿了她的簪子陷害薑幼寧。

她求之不得,所以聽之任之,甚至想著推波助瀾。冇想到趙思瑞這麼大的膽,敢真毀了她的東西。

簡直找死!

清澗曲起手指一彈。

一聲脆響。

紅玉梅花簪頭落在了趙思瑞腳邊,像是才從她身上掉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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