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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靈契:彆窺伺我的劍尊大人 斷魂山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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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斷魂山荘(一)

他們一行人策著馬走過了茂密的森林,漸漸樹木變得稀疏起來,隻有青草在路邊像是硬撐在那裡似地隨風擺動著。

路上沒有太多行人走過,隻有偶然有拖著牛車路過的老漢。

老漢的衣著與他們有著鮮明的對比,隻有修補了無數補丁的單衣,鬍子渣也像是許久未刮,他與那三匹馬擦肩而過,用著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迎麵而來的一行人。

淩風煙看著那老漢神情古怪,便讓白君離停下馬來,巧妙地擋著那老漢的去路。

白君離彷彿會意,把馬頭扭了過來,帶著歉意的語氣微笑著:“抱歉,馬有點不聽使喚,擋著了您的去路。”

老漢擺了擺手,沒有說話,眨了眨眼看著他們,奇怪地問:“公子們這是要到斷魂荘嗎?”

白君離與淩風煙對了眼,交換了眼色:“老人家為何此問?”

老漢像是生怕彆人聽到似地,警惕地看了四周,湊近了一點輕聲道:“公子們若是要去斷魂荘,我還是勸公子回頭較好。”

歐陽恨玉聽到白君離他們停下馬與那老漢說著話,也走近來聽著,她皺著眉問:“為什麼要回頭?”

老漢像是有點急,歎了一聲長氣:“我話已至此,多說無妨,你們自個決定吧。”

也不等白君離他們回話,那老漢便頭也不回地驅著老牛慢慢地向白君離他們走過來的路走去。

歐陽恨玉咬著唇:“什麼嘛,話說一半。”

魏政清想了想:“斷魂荘在坊間的名聲如何?”

歐陽恨玉輕哼了一聲:“斷魂荘平常也沒有太多與坊間交流,可能對他們來說是有點神秘吧,而且叫‘斷魂荘’,天知道那些人是不是以為進斷魂荘便是要斷魂,哼,無知!”

魏政清也沒說什麼,隻默默地看了一眼白君離,白君離抓了韁繩微笑著:“多說也無濟,先到斷魂荘拜會吧。”

他們四人繼續策著馬往上走去,但越往上走,路也變得越荒蕪起來,原來的青草也漸漸變成了枯成一片的黃土沙石。他們走到了一個稀疏地長著樹木的山,斷魂荘便位於山腰之中。

那山並沒有完整的道路,淩風煙心道,那些荘中的人也不知道平日是如何到山下采集物資,竟連一條完整的道路也沒有。

他問歐陽恨玉這個問題,歐陽恨玉卻回答說,所有東西幾乎都是山荘自給自足,下人也甚少到山下去,所以路也幾乎沒有走出來一條。

淩風煙自覺自己已是夠自我封閉的人,想不到世上還有比他更封閉的荘主,他忽然對那荘主好奇了起來。

而且漸漸覺得,如此封閉的斷魂荘竟也可以養出來一個像歐陽恨玉一樣平常不說話彷彿會要了她的命那樣的人,也實屬神奇。

上山的路也不好走,他們乾脆把馬綁在了山的一角,白君離也不知道這附近會有些什麼出現,心道待回兒離開時還是得靠這三匹馬代步,便在那些馬匹的周圍施了簡單的隱藏咒術,把那些綁起來的馬隱藏起來。

他們由歐陽恨玉帶著路,走著一些相對比較平穩的山路,但有些地方還是需得走得比較吃力。

歐陽恨玉倒是像習慣了般,東走西竄完全沒有覺得難走之意,反觀落在後頭那三個人,特彆是身子未完全痊癒的淩風煙越往上走,臉色便越是發沉。

白君離牽著他帶著他往上走,時而眼角瞟向他的表情,心道,他的劍尊大人的忍耐快要到達了極點,若不快點到達,也許他便真要直接把歐陽恨玉的腿敲斷往回帶走了。

尚好,山路走得不長,便看見了漸近的斷魂荘牌匾橫掛在那透著寒氣的大門上方。

白君離的眉漸漸皺緊,他牽著淩風煙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起來。

淩風煙也察覺到了那裡頭散出來的寒氣,心裡暗道此處確實不可久留,隻有魏政清那種初出茅廬之人才幾乎察覺不了,一直伴在歐陽恨玉的身旁。

歐陽恨玉走近了門前,放緩了步子,喃喃:“奇怪,怎麼守門的也沒一個?都到哪去了?”

白君離與淩風煙對望了一眼,便雙雙地把手放在了腰間的青扇與劍上。

白君離沉聲:“歐陽姑娘,可否讓在下先行?”

歐陽恨玉也沒有反對,隻微愣地看著白君離:“啊,嗯,當然可以。”

白君離放開了牽著淩風煙的手,卻被淩風煙抓了回去:“彆放手。”

白君離看了看淩風煙那眉頭深鎖的表情,微笑著:“好。”

魏政清看著他們倆神情的變化,像是察覺到什麼,默默地走到歐陽恨玉前麵,把她護在自己的身後,同時一手摸著腰間的佩劍,戒備了起來。

歐陽恨玉並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隻愣愣地道:“哥哥們,你們這是乾什麼。”

淩風煙沒有回頭,在後方牽著白君離的手看著那靠近的大門:“打招呼。”

白君離用手輕輕地推開了門,發現那大門竟是沒有上鎖,手中微頓,與淩風煙對看了一眼,便又往裡麵再推開一點,露出了一條不大不少的門縫,察看著裡麵的狀況。那門縫開啟的瞬間,裡頭便有一股讓人嘔吐的刺鼻氣味飄了出來,白君離與淩風煙雙雙以衣袖捂著鼻子,暗道不好。

歐陽恨玉聞到那難聞的氣味,便真的在原地嘔吐了起來,在她前方的魏政清雖也覺得氣味難聞,卻還是忍住了嘔吐,臉上露著驚愕之色地看著白君離。

白君離掃了一眼裡頭的情況,便把門重新關上,與淩風煙交換了眼色。

淩風煙的眉皺得更緊,他以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看著一旁停止了嘔吐的歐陽恨玉。

魏政清輕抓著拳頭,從袖中抽出了帕子,遞到嘔吐得眼淚直流的歐陽恨玉跟前,歐陽恨玉眼睛濕潤,輕喘著擡起頭,接過了帕子拭著嘴角:“謝謝魏哥哥。”

空氣彷彿瞬間冷了起來,歐陽恨玉愣在了原地,其餘三人也沒有誰先開口說話,像是等待著有人先開口似的,皆沉默著。

歐陽恨玉忽然笑了笑,把魏政清的帕子收進了袖裡,往迴路走了幾步:“我還是不回去了,直接跟哥哥們到長安便是。我若回去了,他們若是不同意,那我可是真的出不來了。”

她頭也不回地往回走,魏政清急急地走上前去輕喚:“歐陽姑娘!”

歐陽恨玉沒有回頭,緩緩地向前走,聲音帶著顫抖:“魏哥哥你們也快走,不然有誰出來了,我可真的可能走不了的。”

淩風煙輕歎了一聲:“喂,你真不回去嗎?那裡頭可是你的家人。”

歐陽恨玉停住了步子,:“什麼啊,劍尊哥哥,你可真壞,我進去了,可就出不來了啊。”

淩風煙沉著聲:“我護你進去,護你走出來。”

歐陽恨玉的肩膀微微地顫抖著:“怎樣護,要打斷我的腿?”

魏政清急著:“劍尊大人,要不,我們就此離去吧。”

淩風煙冷笑了一聲:“怎麼?家人變成了腐屍便不待見了?你好歹也替他們收一下屍。不過收不收,那也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劍尊大人!”魏政清怒吼道。

歐陽恨玉捂著頭搖著:“我不聽我不聽!”

淩風煙冷哼了一聲不作聲,把臉彆了過去。魏政清走到了歐陽恨玉的身側,手在空中停住了,又抓起了拳頭收了回去,輕聲地對那掩著頭低聲抽泣著的歐陽恨玉輕聲:“歐陽姑娘,節哀順變。”

歐陽恨玉側過頭來,那濕潤的眼睛帶著很深的哀傷,她猛然地站起來撲進了魏政清的懷中,扯著他胸膛上的衣領,放聲地痛哭著。

魏政清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拍著,良久也說不出話來。

淩風煙與白君離站在不遠處,聽著歐陽恨玉那哭得撕心裂肺的聲音,感受著這寂冷的空氣帶著的那一絲淒涼。

白君離輕輕地靠近淩風煙的耳邊:“我先上去看一下,你待在這。”

淩風煙想說什麼,話到嘴邊還是吞回肚子中,他有點不捨地放開了白君離的手:“好,我等你。”

白君離微笑地在淩風煙的臉上落下了一個很輕的吻後,便躍到了屋簷上。

白君離站在屋簷,以咒術施了法阻擋了傳到鼻子中去的那種讓人作嘔的腐屍氣味。

他在屋簷上的灰磚上摸了一下,再向屋內環視那些慘烈的景象,放眼望去,屋外的屍首已有十多具,姿勢多為麵朝地背朝上,感覺就像他們都是被人從後襲擊而亡。

他們的身上多已開始腐爛,故從推門的瞬間,那些腐屍的氣味便飄了出來。

白君離心裡暗:此人竟在此處施了阻擋咒術,讓我們把門開啟時才放出那氣味,這就像是等著我們來一樣,以我們之力把這裡的封咒打破。

他皺眉輕歎了一聲,看著這滅門般的景象,心裡也不好受,但要取得更多的線索,則必須進屋內檢視方可。

他躍至淩風煙的身旁,腳下帶起了些微的塵埃。

淩風煙看著他那眉目深鎖之相,便大概猜想得到裡麵的情況如何。

他負起了手,默著聲,緩緩地走到了那伏在魏政清胸膛前抽泣著的歐陽恨玉,冷冷地道:“要不進去,要不隨我而行,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歐陽恨玉稍稍停住了哭泣,怒視著淩風煙,魏政清微愣了片刻,他想不到平日滿臉笑臉一副天真無邪樣子的歐陽恨玉竟也有這般眼神的時候。

歐陽恨玉狠狠地道:“劍尊哥哥,你真狠,現在這個時候,你竟然是想到你的時間寶貴,而完全不考慮我剛失去家人的感受!”

淩風煙冷哼了一聲:“哼,我為何要顧及你的感受,你是我何許人?一句,要不進去,要不隨我離開。”

歐陽恨玉仰天長笑:“對啊,我差點忘了。劍尊哥哥可是魔族啊,魔族哪有人性?見劍尊不留全屍,不是嗎?劍尊哥哥,要不,你現在把我殺了?把我碎了?那你的魚腸劍不就可以立刻現形了嗎?”

魏政清抓緊了歐陽恨玉的肩膀急:“歐陽姑娘,慎言!”

歐陽恨玉甩開了魏政清的手,冷笑著:“慎言?我何需慎言?我的家人死了,你們把我殺了也好讓我去陪他們啊,來啊,殺我啊!”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遍了整片荒蕪的斷魂荘,歐陽恨玉摸著發燙而又刺痛的臉頰,愣愣地回過頭來。

淩風煙收回了手,麵無表情:“臭丫頭,你死了,何人替他們尋冤,何人替他們報仇?哼,我可不想與一個求死的人為伍,你要死,你便自刎,不要臟了我的手,我也不是必須要你同行,你若死了,我便立即禦劍到長安去,把魚腸劍尋回來便是,也不用著現在在此處浪費我的時間。”

他拋下了仍發著愣的歐陽恨玉,走到了白君離的身側,默著聲摸著那施了咒術的門沉思了起來。

魏政清看見歐陽恨玉的嘴角滲著血,便取了帕子替她拭著,歐陽恨玉呆呆地摸著臉上的紅印,眼中滾著淚珠,滾到了下巴,她吸了鼻子啞聲:“我不要死,我要,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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