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破獸世,開局就繫結生子係統 第179章 一次次的試探
一股極其微弱,卻無比純淨溫和的金色能量,從那串獸牙玩具上傳來,透過他的手掌,如同一股清泉,瞬間安撫了他體內蠢蠢欲動的魔神之種。
與此同時,在發狂的巨角犀前方不遠處,一道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金色波紋,如水麵漣漪般一閃而逝。
狂暴的巨角犀,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溫柔地撫摸了一下頭頂,它狂躁的動作慢慢停歇,猩紅的眼眸漸漸恢複清明,最後竟喘著粗氣,溫順地趴伏了下來。
全場,一片死寂。
短暫的寂靜後,是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神恩!這是真正的神恩!”
“祖魂保佑!我虎族必將崛起!”
然而,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虎峰,巫醫,以及不遠處的黑涯和赤牙,他們的目光,卻如利劍般,死死地釘在了銀虎那隻不自覺按在胸口的手上。
他們都看到了。
在那隻手下,在那獸皮衣的縫隙間,露出了一小截獸牙玩具的繩結。
虎峰眼中的狂喜與期許瞬間冷卻,化為一種冰冷到極致的銳利。
當晚,夜色如墨。
銀虎沒有回到他的窩棚。
他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沉默的山,直接擋在了樂清的帳篷外。
他將那個似乎還帶著一絲餘溫的獸牙玩具,從簾布的縫隙中,遞了進去。
帳篷內的樂清渾身一僵。
隻聽他沙啞、低沉,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下次,直接給我那個男孩的東西。”
沒有質問,沒有試探,隻是一句冷硬的陳述。
卻像一把最鋒利的骨刃,乾脆利落地剖開了她所有的偽裝,將那個最核心、最危險的秘密,血淋淋地暴露在了他麵前。
他知道了。
他或許不知道什麼是神魔之種,不知道什麼是係統,但他用野獸最原始最敏銳的直覺,精準地鎖定了力量的源頭。
不是她,而是她懷中這個尚在繈褓的兒子。
所有關於失憶巧合運氣的謊言,在這一刻,都成了不堪一擊的笑話。
樂清緩緩地坐倒在獸皮墊上,抱緊了懷中的兒子。
小家夥睡得正香,渾然不知自己的存在,已經成了一把懸在所有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他是被鎖住的猛獸,而她的兒子,就是那把獨一無二的鑰匙。
這認知讓樂清感到一陣陣發自骨髓的寒意。
接下來的幾天,部落的氣氛變得異常凝重。
銀虎沒有再靠近帳篷,隻是沉默地待在他的窩棚,像一尊真正的石雕,拒絕一切交流。
黑涯和赤牙的監視,卻變得更加無孔不入。
直到第三天,一個陌生的虎族戰士,帶著虎峰的命令,出現在了帳篷外。
他的聲音洪亮,刻意讓帳篷裡的人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族長有令!南邊黑水沼澤出現一頭變異的劇毒鱷王,盤踞水源,為禍部落!命銀虎即刻前去獵殺,以除後患!”
樂清的心猛地一沉。
黑水沼澤!
她雖然對這個世界的地理不甚瞭解,但光是聽名字,就能想象出那是一片何等凶險的地方。
變異,劇毒,鱷王!每一個詞,都透著死亡的氣息。
那戰士頓了頓,聲音拔得更高。
“黑涯、赤牙,隨行輔助!”
轟!
樂清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這不是一次普通的狩獵任務。
這是一次審判。
虎峰的耐心,終於耗儘了。
他不再滿足於觀察,不再滿足於測試。他要將銀虎這把失控的刀,扔進最凶險、最混亂的戰場,親眼看看,這把刀在極限情況下,究竟會展現出神恩,還是會徹底淪為魔物。
黑涯和赤牙的輔助,更是**裸的最後通牒。
一旦銀虎在戰鬥中顯露出一絲一毫被黑色力量侵蝕失控的跡象,那兩名族長最忠誠的護衛,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他當場格殺。
樂清隻覺得渾身冰冷,手腳都失去了知覺。
她不能讓銀虎就這麼去。
巨角犀的安撫,依靠的是女兒玩具上那微弱的金色能量。
可這次麵對的是變異的劇毒鱷王,那點力量,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一旦銀虎在戰鬥中被逼到絕境,他體內的魔神之種必然會瘋狂反撲。
到那時,一切都完了。
銀虎若是被當成怪物處理掉,她和她的兩個孩子,又將是什麼下場?一個能生產出怪物的雌性?下場恐怕比死更淒慘。
巨大的壓力,像山一樣壓在樂清的胸口,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她看著帳篷外那三個即將出發的高大身影,看著銀虎那如同孤狼般決絕的背影,一個無比大膽,甚至可以說是瘋狂的念頭,在她腦中破土而出。
她必須給他一個更強的錨。
一個足以在最狂暴的能量衝突中,也能穩住他心神的“錨”。
樂清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她轉身回到帳篷深處,從隨身的獸皮囊裡,摸出了一片鋒利的小石片。
她走到熟睡的兒子身邊,看著他粉嫩的小臉,心臟揪緊。
“對不起,寶寶,媽媽必須這麼做。”
她低聲呢喃著,顫抖的手,小心翼翼地,從兒子柔軟的胎發上,剪下了一小縷。
那縷細軟的黑發,輕飄飄的,幾乎沒有重量,卻承載著整個希望。
樂清找來一塊最柔軟乾淨的獸皮,將那縷胎發一層又一層,緊緊地包裹起來,做成一個不起眼的小包。
做完這一切,她幾乎用儘了全身的力氣。
她攥著那個小小的獸皮包,掀開簾布,在黑涯和赤牙銳利的注視下,一步步走向了那個即將踏上生死之旅的男人。
銀虎察覺到了她的靠近,他停下腳步,轉過身,沉默地看著她。
沒有了之前的溫情,也沒有了那晚的冷硬,他的麵孔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
樂清迎著他的注視,心臟狂跳。
她能感覺到黑涯和赤牙的視線,像兩把刀子一樣刮在自己身上。
她舉起手中的獸皮包,聲音因為緊張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像一個為伴侶祈福的無知的雌性。
“為了祖魂的庇佑。”
銀虎垂下視線,落在了那個小小的皮包上。
他沒有立刻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