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破獸世,開局就繫結生子係統 第178章 他的秘密
銀虎感受到了樂清,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心跳也紊亂不安,像一隻受驚的林間小獸。
但那股共鳴的源頭,卻不是她。
觸須再往前,精準地落在了她懷中那個小小的、脆弱的生命體上。
就是他。
那個連自主呼吸都顯得費力的嬰兒。
轟——!
這個發現,像一道冰冷的閃電,瞬間劈進了銀虎的腦海。
那個在他腦中瘋長,被他死死壓製的荒謬念頭,此刻破土而出,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清晰。
這個孩子,到底是什麼?
帳篷內,樂清抱著兒子,同樣無法入睡。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兒子小小的身體裡,那股神聖的金色力量與那股暴虐的黑色力量,不再是涇渭分明。
它們像兩條初次見麵的幼蛇,正小心翼翼地相互試探,首尾相銜,緩慢地旋轉起來。
一個微小,卻無比危險的漩渦,正在她兒子的體內悄然形成。
巫醫那蒼老而悲憫的聲音,在她耳邊反複回蕩。
“不要試圖去駕馭你不瞭解的力量,深淵的回響,足以吞噬一切。”
她低下頭,看著兒子恬靜的睡顏,心臟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次日清晨,天剛矇矇亮。
銀虎從窩棚裡站起身,高大的身軀帶著一夜未眠的僵硬。
他麵無表情地活動了一下筋骨,然後,像是無意識地散步般,一步步朝著遠離帳篷的方向走去。
一步,兩步,十步。
他停下了腳步。
果然。
一股熟悉的,撕裂靈魂的劇痛,如約而至。
雖然隻是一絲微弱的抽搐,遠不及之前那般狂暴,卻像一根精準的毒針,紮在了他最敏感的神經上,清晰地證明瞭他的猜想。
他的身體,真的被這個地方,被那個帳篷裡的嬰兒,給鎖住了。
這屈辱的認知,讓他的臉色瞬間沉得能滴下水來。
他所有的動作,都被不遠處的兩雙眼睛儘收眼底。
黑涯和赤牙像兩座風雨不動的石雕,隻是在銀虎停下腳步,身體微不可察地一僵的瞬間,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
沒有言語,但一切已然明瞭。
族長的判斷是對的。
這個外來雌性和她的孩子,就是穩定銀虎這件兵器的鞘。
……
幾日後,帳篷的簾布再次被那隻蒼老乾枯的手掀開。
巫醫走了進來,濃鬱的草藥味比上一次更加厚重,他渾濁的目光先是落在了正被樂清抱在懷裡的大女兒身上,仔細端詳著她脖頸上那串獸骨項鏈。
“看來很適合她。”巫醫的聲音沙啞,像兩塊粗糙的石頭在摩擦。
樂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巫醫的視線卻並未停留,而是緩緩下移,像帶著實質性的重量,牢牢鎖定了她身邊熟睡的小兒子。
“部落的祭祀快到了。”他忽然開口,語調平淡,卻像一道驚雷在樂清的腦海中炸響。
“按照族規,所有在這一年內出生的新生兒,都要被帶到祖魂石前,接受祖魂的檢視和賜福。”
樂清抱著兒子的手臂瞬間收緊,指尖冰冷。
全族麵前,祖魂石下,她兒子體內那神魔交織的恐怖氣息,要如何掩蓋?
她第一次,對眼前這個看似悲憫的老人,生出了一股無法遏製的戒備與恐懼。
巫醫彷彿沒有看到她驟然蒼白的臉色,隻是深深地看了那個嬰兒一眼,轉身,佝僂著背,消失在帳篷外。
骨鏈似乎真的起了作用,大女兒不再像之前那般驚懼不安。
她扶著東西蹣跚學步,對這個世界充滿了懵懂的好奇。
她搖搖晃晃地走出帳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外麵的一切,一個不穩,眼看就要朝著帳篷外那尊沉默的石雕撞過去。
銀虎眼皮一跳,幾乎是出於本能,他下意識地側過身,用自己堅實的後背擋住了女孩。
動作僵硬,甚至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笨拙。
女孩小小的身體撞在他寬闊的背上,不疼,她仰起頭,看著這個高大又冰冷的男人,眼睛裡沒有了過去的恐懼,隻剩下純粹的好奇。
這一幕,被遠處陰影裡的赤牙看得一清二楚。
……
虎峰的石屋裡,光線依舊昏暗。
“他每天都會走出一段距離,然後在同一個地方停下,身體會有瞬間的僵直,之後便會折返。”赤牙的聲音毫無起伏,像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實,“他在試探那個距離。”
“他似乎在刻意維持著與帳篷的距離,不遠,也不近。”
虎峰端坐在石椅上,手指在冰冷的石扶手上輕輕敲擊著,發出沉悶的“篤篤”聲。
深邃的眼眸中,光芒變幻莫測。
被動的觀察,已經不夠了。
他需要親自看看,這把刀的鋒利程度,以及,它的刀柄,究竟握在誰的手裡。
“吼!”
一聲狂暴的獸吼猛然打破了部落的寧靜。
一隻用於開墾荒地的壯年巨角犀牛不知為何突然發狂,猩紅的眼睛裡滿是暴虐,巨大的犄角每一次甩動,都帶起一陣人仰馬翻的驚呼。
數名健壯的戰士試圖上前製服,卻被它輕易撞飛,一時間,無人敢再靠近。
就在眾人束手無策之際,虎峰的身影出現在高處,他的聲音沉穩而威嚴,傳遍了整個騷亂的場地。
“銀虎。”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了那個從窩棚邊站起的高大身影上。
“去安撫它。”虎峰下達了命令。
不是擊殺,不是製服,而是安撫。
這是一次遠比獵殺狼族更刁鑽,更考驗控製力的測試。
在全族人的注視下,銀虎無法拒絕。
他邁開腳步,一步步走向那頭發狂的巨角犀。
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試圖靠近,而是在一個安全的距離停下,然後,閉上了雙眼。
壓製,隻會引來更猛烈的反彈。
他嘗試著,去感受,去引導體內那股因為靠近帳篷而變得溫順的力量。
就在他精神高度集中的瞬間,他藏在獸皮衣懷中,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東西,忽然微微發熱。
那是昨天女兒蹣跚學步時掉落的,一個用細小獸牙串成的玩具,被他下意識地撿起,又被樂清在無人注意時,強硬地塞回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