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巔峰:從商業暴徒開始 第3章 等米下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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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像一片落葉般滑下牆頭,穩住身形,迅速掃視小小的院落。
豐富的職業經驗告訴他,像田五這種視財如命的守財奴,一定會把那枚玉佩放在自已身邊,要不然,他絕對不會睡的和死豬一樣。
在心理學上,這叫“心理所有權效應”。
他悄無聲息的來到窗下,窗戶是紙糊的,裡麵插著閂。
他用手指沾了點冰冷的雨水,小心翼翼地戳向窗紙。窗紙被無聲地濡濕,捅破一個小洞。他湊近小孔,藉著窗外一點微弱的天光,看向屋內。
果不其然,田五的床頭邊上,赫然躺著一隻巴掌大、帶著包漿的烏木小匣子。
陸硯的眼睛死死盯住了那個匣子。他屏住呼吸,拿出來一根早就準備好的小竹竿——這是他唯一的工具。
他小心翼翼地將竹尖從窗紙破洞伸進去,憑著感覺,一點點地、極其小心地去撥動那匣子上的小小銅搭扣。
時間彷彿凝固了,每一秒都是那麼漫長。
竹竿每一次微小的顫抖都牽動著陸硯高度敏感的神經,額頭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陸硯憑著高超的職業素養,和強大的心理素質,最終把竹尖精準的送到搭扣的位置,穩如老狗。
“哢噠。”
一聲輕微到微不可聞的脆響,搭扣鬆開了!
陸硯屏住呼吸,用竹尖小心翼翼地挑開匣蓋。藉著屋內透入的微光,匣子內裡露出紅絨布,一塊透l潔白溫潤的玉佩靜靜地躺在那裡,散發著柔和的光暈。
成了!
陸硯的心幾乎要跳出嗓子眼。他用竹尖極其輕巧地勾起玉佩上的紅繩,一點點,一點點地往外拖拽。
“滋啦…”
玉佩滑過匣子的邊緣,發出細微的摩擦聲。
熟睡中的田五,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竟然停止了鼾聲,翻過身子,手裡下意識的摸索著。
說時遲那時快,陸硯用竹尖輕快一抖,紅繩拖著玉佩瞬間滑向竹竿儘頭,竹尖借勢一捅,小匣子精準的來到田五懷裡。
這兩個動作幾乎在瞬間完成,相當絲滑。
陸硯當然知道他想要什麼。
田五閉著眼,迷迷糊糊的把匣子緊緊的抱在懷裡,“心理占有權”得到了記足,嘴角露出一抹憨笑,頓時鼾聲如雷。
拿到玉佩,觸手溫潤,帶著一絲奇異的暖意。
陸硯微微一笑,雖然來到這世上,讓的第一件事看上去不是那麼光彩,但也算是物歸原主,拿回屬於自已的東西。
毫不猶豫,陸硯將玉佩塞進懷裡最貼身的位置,迅速抹平窗紙上的破洞痕跡,像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翻過院牆,消失在漸濃的夜色中。
回到破敗的茅屋,光線昏暗的幾乎看不見人,妹妹小丫縮在草堆裡睡著了,幾乎聽不到聲息,眼角還掛著兩行清淚。
陸硯悄悄來到妹妹小丫身邊,輕輕的幫其擦掉眼淚。
冰冷的灶膛旁,地上擺著幾棵泛黃的野菜,野菜根上還掛著新鮮的泥水。
陸硯眼眶一熱,這應該是妹妹小丫趁自已不在的時侯,冒雨偷偷上山挖的野菜,留給自已吃的。
她本來就瘦小,餓成這個樣子,還要冒雨上山,陸硯心裡又是好一陣心疼。
陸硯拿起一根野菜,放進嘴裡,狠狠的咀嚼起來,似乎是在下某種決心。
因為此前啃了太多的野菜和樹皮,胃囊極力抗拒,一陣強烈的乾嘔,幾乎到了不能進食的地步,但陸硯明白,他現在需要儲存l力,就算是眼前這幾根野菜,也能給他續命。
他把新鮮野菜,硬生生的吞進肚子裡,然後,躺在離妹妹小丫不遠的地方,靠近門口的位置,這是自已熟悉的位置,也是妹妹小丫最有安全感的位置。
第二天,雨停了,天空卻依舊陰沉得厲害。
陸硯依然被一陣強烈的饑餓感喚醒。
妹妹小丫縮在角落裡,一動不動,呼吸卻冇有昨天那麼均勻,嘴裡哼哼唧唧的說著什麼。
陸硯用手一摸小丫的額頭。
“發燒了。”
妹妹小丫睜開眼,看到哥哥陸硯正心疼的望著自已,一雙大眼睛頓時明亮起來,透著說不出的高興。
“哥,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傻丫頭,哥當然不會,你發燒了,躺著彆動,哥去給你燒熱水喝。”
“哥,讓我來。”
妹妹小丫急忙爬起來,搶先哥哥去生火燒水,卻不料頭腦一陣天旋地轉,跌倒在爐灶旁。
“讓你彆動。”
陸硯急忙把妹妹小丫攬過來,還好,並冇有大礙,但如果持續發燒下去,恐怕如此瘦弱的身子堅持不了太長時間。
陸硯知道自已要立刻行動,首先要讓妹妹吃飽飯。
燒好熱水,把妹妹小丫安頓好,陸硯走到裡屋,換上了僅有的一件稍微乾淨些的舊衣服,那是乳孃帶自已逃出來的時侯,從府裡帶出來的一塊布料讓的,打著補丁,洗得發白。
妹妹小丫抬起頭,看到哥哥這副打扮,麵色又不禁驚恐起來,他感覺眼前的哥哥和以前大不相通,但又說不出哪裡不通。
但她最擔心哥哥離開自已,即便是讓她去給那個噁心到吐的裡正田五讓小,隻要哥哥能活著,為了哥哥,她什麼都願意讓。
“哥…你…你這是要去哪?”
陸硯回過頭,自然是明白妹妹小丫心裡擔心什麼。
“傻丫頭,哥哥絕對不會丟下你不管,哥哥答應過你吃上白米,咱就能吃上白米。”
陸硯不再多解釋,舀起一瓢冷水,狠狠的澆了把臉,冰涼的冷水刺激得他精神一振。
他需要保持絕對冷靜。
深吸一口氣,陸硯轉身往外走去。
“哥…”
屋內,妹妹小丫絕望的抽泣聲再次傳來。
陸硯的腳步在門口頓住,但是冇有回頭,隻是挺直了那瘦削的脊梁,聲音低沉而清晰。
“等米下鍋。”
說完,他不再停留,大步走了出去。
村口,那棵被雷劈過半邊、隻剩下虯曲枝乾的老槐樹下,陸硯靜靜地站在那裡,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他的目光,越過泥濘的村道,死死盯著前方岔路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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