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終人散雁南飛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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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去周景珩家，宋白特意起早烤了鬆軟的金槍魚玉米小餐包，還溫了一壺熱牛奶，細心裝在保溫袋裡帶去。

小月聞到香味，臉上露出驚喜：“好香呀，宋老師。”

“給你帶的早餐，我們先吃點再上課，好不好？”宋白溫柔地幫她擺好餐盤。

小月小心翼翼地吃著，沉默了一會兒，小聲說：“宋老師，你真好……除了哥哥，從來冇有彆人對我這麼好。”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以前的老師，總是嫌我學得慢，看不見琴鍵，譜子也要反覆講很多遍……他們雖然不說，但我知道他們不喜歡教我。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很麻煩？”

宋白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她放下手裡的東西，輕輕握住小月的手。

“月月，”宋白的聲音溫柔而堅定，“不要這樣說自己。你一點都不笨，相反，你是我見過最聰明、最敏感的孩子。”

就在這時，周景珩端著一盤洗好的水果走過來，恰好聽到了宋白最後幾句話。

他看著陽光下溫柔安撫妹妹的宋白，心中好似有什麼鬆動了。

琴聲流淌的午後被急促門鈴撕裂。

周景珩再回來時，眉間凝著薄霜：\"有位林先生\"

林？

宋白一愣。

心中突然有什麼不好的預感浮現出來。

林秘書站在紫藤花架下，西裝褶皺裡藏著風塵仆仆的疲憊：\"宋小姐。\"

他遞出病曆卡的手在顫抖，\"嚴總術後第三天拔了輸液管，現在隻要清醒就在撕心電監護儀的導線。\"

\"昨夜他咳著血喊您的名字，我實在冇有辦法纔來找您……”

\"林秘書。\"宋白聲音平靜，\"我和嚴胥已經離婚了。\"

周景珩的身影隔開了兩道視線。

再次進門時，他什麼也冇有問。

他不知道這個女孩兒經曆過什麼，卻覺得她莫名的讓自己心疼。

氣氛有些凝滯。小月敏感地察覺到不對，不安地抱著哥哥的手臂。

周景珩讓保姆先帶小月去休息。客廳裡隻剩下他和宋白。

“你還好嗎？”周景珩遞給她一杯溫水，語氣擔憂。

宋白接過水杯，手指微微顫抖。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周景珩以為她不會開口。

然後，她抬起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聲音輕卻清晰：“他是我以前……愛過，也恨過的人。”

她簡略地，卻清晰地講述了那段不堪的過往。

露颱風鈴突然作響，驚起幾隻宿鳥。

聽完她的敘述，周景珩的眉頭緊緊蹙起，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和心疼。

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看向宋白，眼神無比認真和堅定。

“宋白，”他第一次直接叫她的名字，“謝謝你願意告訴我這些。”

他頓了頓，聲音更加沉穩，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

“我不知道我有冇有這個資格說這句話，但隻要你願意留在這裡，不想再見那個人，我會儘我所能，保護你不被打擾。”

這一刻，宋白的心慕然靜止了半拍。

兀地，她笑了。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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