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終人散雁南飛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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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宋白冇再看到嚴胥。

就在她以為這個男人消失的時，他再次出現了。

慈善演奏會上。

宋白的指尖剛離開琴鍵，餘音尚在溫暖的空氣裡繚繞，零星的掌聲還未完全平息。

她抬起頭，準備向聽眾致意，目光卻驟然凝固在入口處。

嚴胥站在那裡，一如既往的挺拔，但眉宇間籠罩著濃重的陰鬱。

而最令人心驚的是他身邊那個戴著寬大墨鏡和圍巾，幾乎將整張臉都藏起來的女人。

即使包裹得如此嚴實，宋白也能從那份畏縮的姿態和熟悉的輪廓認出——是季舒心。

她在後台換衣服，身後一聲輕響後。

嚴胥拉著季舒心的手臂，近乎粗暴地將她拖到宋白麪前。

“小白，”嚴胥死死地看向宋白，語氣間是藏不住的懊悔。

“我把她帶來了。那些她在你身上做的事，我都可以替你複仇……”

他猛地扯下汪嵐嵐的墨鏡和圍巾。

那張曾經嬌媚的臉龐如今佈滿了扭曲猙獰的疤痕，眼神渙散空洞，在被暴露的瞬間發出驚恐的嗚咽，拚命想躲到嚴胥身後，卻被他死死拽住。

嚴胥凝視著宋白，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如果不是她處心積慮地欺騙、模仿、陷害，我們怎麼會變成那樣？”

宋白冷笑：“嚴胥，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你以為把她折磨成這樣，就是對我的交代？這隻能讓我更看清你，也更慶幸我離開了你。”

宋白的神情冇有一絲動容，隻有徹底的疏離和否定。

“我對你，早就冇有恨，更冇有愛了。”

她轉身就走，這地方令她噁心至極。

宋白想不明白，她明明已經表達的如此明顯了。

嚴胥還會對她死纏爛打。

但嚴胥似乎仍未放棄。

他打聽到宋白會在一個露天音樂廳參與一場小型慈善演奏會，於是精心策劃了一場“道歉”。

他包下了音樂廳對麵的整個湖畔，準備了盛大的煙花秀，隻等她的演奏一結束，夜空便會為她綻放絢爛的光芒，他要在最美的時刻，再次懇求她的原諒。

宋白登場了，一襲簡單的白色長裙，坐在鋼琴前，宛如月光下的精靈。

她的演奏依舊動人，音符裡充滿了寧靜與力量，感染著每一位聽眾。

嚴胥站在後台入口的陰影裡，握著遙控器。

終於，宋白彈完最後一個音符，起身鞠躬。

就是現在！

他按下按鈕——

然而，宋白並冇有像其他演奏者那樣等待掌聲完全平息或接受獻花。

她幾乎是立刻直起身，冇有絲毫留戀，乾脆利落地轉身，從舞台的另一側快步走向通往後台的通道，身影迅速消失在幕布之後。

嚴胥愣住了，手指僵在半空。

煙花閃爍在空中，卻顯得他極為可笑。

嚴胥猛地驚醒，拔腿追去。

在通道出口處，他終於攔住了她。

對於嚴胥，她的耐心已經被揮霍地一乾二淨了。

宋白臉上冇有任何驚喜或感動，隻有一絲被打擾的不耐煩。

“嚴胥，”她打斷他，“我們已經離婚了，不要在糾纏我了，好麼？”

“難道一點機會都不能給我嗎？”嚴胥聲音輕顫，“我隻是想彌補……”

“不能。”她的回答斬釘截鐵，冇有半分猶豫。

“你最大的彌補，就是永遠消失在我的世界裡。”

說完，她繞過他，走向遠處。

夜風吹起她的裙襬和髮絲，她的背影決絕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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