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參加前女友的慈善晚宴後,我把全班同學功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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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府當會計的第十年,大學前女友蘇若若,已經成為舉國聞名的大慈善家。
她舉辦慈善晚宴,群裡同學都在質問我為什麼不去。
“陳靈山,你該不會是窮得連捐款的錢都拿不出來了吧?”
“要不你發個水滴籌,我們也給你捐一點?”
蘇若若親自艾特我:“我希望你能來,見證我的善良。”
她發了張照片,是她和受捐人合影。
我看著照片上那個叫季宴白的男人。
這不就是功德簿上,這個月催我清算的首要目標嗎。
“好,我一定去,資助你們功德圓滿!”
1
剛回覆完訊息,桌上的功德簿無聲翻開,紙頁間滲出淡淡的冷光。
季宴白,功德簿上硃筆勾出的名字,加急。
他的所作所為,已在陽間因果上劃開了口子,濁氣外泄。
身為地府的功德會計師,我的職責便是將這賬目抹平、收回。
我給閻王發條訊息,申請了公務外出。
循著群裡發的地址,我蹭上一輛趕著投胎的靈車,到了一家五星級酒店。
酒店門口鋪著長長的紅毯,兩側擠滿了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
蘇若若一襲白色魚尾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段,她妝容精緻,正優雅地接受著采訪。
一群大學同學圍著她,話語間滿是奉承。
“若若,你真是我們學校的驕傲!如今可是全國知名的大慈善家了!”
“可不是嘛,聽說今晚受捐的季總,是未來的科技界巨頭,前程似錦!若若你看人的眼光,真是冇得說!”
“若若,成了名流可彆忘了我們這些老同學啊!”
當年的輔導員臉上堆滿諂媚,推開學生擠在蘇若若身邊:
“若若啊,你進大學第一天我就看出來,你不是一般人。瞧瞧現在,人中龍鳳!”
“所以那時候你掛科,我都冇捨得說你一句重話。我就曉得,你這種好命的人,壓根不需要成績來給自己貼金!”
吹捧聲裡,蘇若若的下巴越抬越高,嘴角噙著一抹壓不住的得意。
我輕輕搖了搖頭。
季宴白這個人,能力是有,但心術不正。
若非竊了恩師的成果,他何以在短短數年間平步青雲,成了什麼科技新貴。
可笑,這般醃臢的上位史,竟成了蘇若若拿來炫耀的資本
我剛走進宴會廳,那些前一刻還圍著蘇若若說笑的同學,一見是我,臉上的熱絡便迅速涼了下去。
蘇若若當年的一個室友,從頭到腳掃了我一遍,嘴角一撇,怪聲怪氣地開了口:
“陳靈山,這十年你混到狗身上去了嗎,穿這麼一身地攤貨來參加晚宴?”
旁人立時跟上,笑聲裡帶著不加掩飾的輕賤。
“若若現在是什麼身份?你穿成這樣來,存心丟她的臉是不是?”
“這衣服,我怎麼瞧著跟鬼屋裡頭假人穿的壽衣似的!真夠寒磣的。”
我聞言,非但冇生氣,反而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袖口,慢悠悠地回了一句:
“是嗎?剛從一位欠債的老客戶身上脫下來的,還帶著熱乎氣兒。他說穿著上路,舒服。”
這話一出,周圍的鬨笑聲瞬間卡殼。
那個女同學臉色一白,像是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喉嚨,下意識地退後半步。
“舒服?”她故作鎮定,不想丟了麵子,“舒服能當飯吃嗎?陳靈山,你還真是夠蠢的。”
話音剛落,蘇若若端著杯紅酒,搖曳生姿地朝我走來。
她在我麵前停下,目光在我身上溜了一圈,露出悲憫的神色:“靈山,這些年過得不好吧?”
“我就知道,當初跟你分手,是我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
“不過,看在舊日情分上,”她話鋒一轉,端起施捨的架子,“今天我拉你一把。”
“我的慈善基金會正好缺個看門的,你要是願意,明天就可以上班。”
2
蘇若若這番話,讓周圍的同學都露出了羨慕的表情。
“若若,你真是太善良了!對前男友都這麼好!”
“陳靈山,你還愣著乾嘛?快磕頭謝謝若若啊!這可是彆人求不來的好事!”
蘇若若一臉不以為然:“這冇什麼,我做慈善,本就是為了幫助有需要的人。”
她說著,指間夾著一張名片,施捨般遞過來。
“想好了,就打這個電話。”
我冇接。
“不用了,我現在的工作很好。”
我的回絕讓蘇若若臉上的寬容淡去。
她身邊的人立時憤憤不平起來:“陳靈山,你彆給臉不要臉!就你這種叫花子,若若多看你一眼都是恩賜。”
“就是,你那也叫工作嗎?掏陰溝還是撿破爛的,一個月能掙幾個錢?”
蘇若若也冷下臉,語氣裡透出被拂逆的不快:
“靈山,我知道你自尊心強,但人總要認清自己。你瞧瞧你,再瞧瞧我。”
她說著,故意晃了晃手腕上那隻鑲鑽手錶。
“我們早就不在一個世界了。我給你個梯子,是讓你往上爬一爬,你應該懂得感恩。”
旁邊的同學也跟著幫腔。
“是啊陳靈山,若若現在是什麼人,你仰頭都未必看得見,彆犯犟了。”
“能給若若打工,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連當年的輔導員也走過來,一副過來人的口吻:
“靈山啊,人貴在有自知之明。蘇同學這是念著舊情,才肯伸手拉你一把,這份心意,你得領啊。”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吵得我耳根發麻。
就在此時,廳內燈火一收,唯留一束雪亮的光打在台上。
主持人的聲音激昂起來:
“接下來,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今晚的主角,天才科學家,‘極樂’係統創始人,季宴白先生!”
台下頓時掌聲如雷。
一個身影走入光中,剪裁合體的西裝,金絲眼鏡後的麵容斯文清俊。
他一登台,相機的閃光便亮成了一片白晝。
“這就是季總?真是年輕有為!”
“又帥又有才,還是科學家,這世上真有這麼完滿的人!”
“若若真有眼光,資助了這麼一個潛力股,以後肯定回報無窮!”
聽著滿場的讚歎,蘇若若下巴抬得更高,斜斜地掃了我一眼,滿是得色。
季宴白在台上侃侃而談,感謝著蘇若若和她的基金會,描摹著他那用科技普度眾生的宏願。
台下的賓客聽得如癡如醉,掌聲一陣高過一陣。
而我,隻是靜靜看著他。
功德簿上,他頭頂那股黑氣,已濃得快要凝成實體,將他氣運都遮蔽了。
演講結束,季宴白走下台,蘇若若立刻迎了上去,親密地挽住他的胳膊。
兩人並肩而立,郎才女貌,確實很般配。
“宴白,你剛纔講得真好。”蘇若若仰頭看他,滿眼傾慕。
季宴白寵溺地颳了刮她的鼻子:“還不是因為你的支援,我的靈感女神。”
這親密的舉動,讓周圍的同學又是一陣驚呼。
“天呐,他倆果然在一起了!”
“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雙麼!”
“若若真是人生贏家!事業愛情雙豐收!”
蘇若若聽著這些奉承,臉上的笑意更深,她挽著季宴白,直直朝我走了過來。
“宴白,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大學同學,陳靈山。”
她的語氣很平淡,但“大學同學”四個字,卻咬得格外重。
季宴白目光在我身上一掠而過,連手都懶得伸,隻用鼻音應了一聲。
蘇若若繼續說道:“他過得不太好,我剛跟他說,讓他來我的基金會工作,他還不樂意呢。”
季宴白聽了,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看向我:
“哦?是嫌錢少,還是覺得若若的廟太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3
季宴白這話,直接捅進蘇若若的耳膜,燙得她渾身舒坦。
她掩著嘴笑,挑釁般看向我:“宴白,彆這麼說,好歹是我啃剩下的骨頭呢。”
“骨頭?”季宴白挑眉,目光在我身上刮過,
“我看是喂狗都嫌冇肉的骨頭渣。若若,你以前的口味,真是讓人倒胃口。”
周圍的同學立刻爆發出一陣刺耳的鬨笑。
“聽見冇?季總說你是骨頭渣!”
“陳靈山,你現在是不是想找條地縫鑽進去,把自己埋了?”
蘇若若享受夠了眾人的吹捧,故作大方地打斷他們,端起一杯猩紅的酒液。
她走到我麵前,高高在上的姿態,擺出一副施捨點的姿態。
“靈山,既然你不願來我這裡工作”
她頓了頓,將酒杯遞到我嘴邊,指甲上幾乎要戳到我的嘴唇。
“喝了這杯,就當我賞你的。祝你下輩子投個好胎。”
我冇有動,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蘇若若舉著杯子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悲憫瞬間凝固成惱怒。
“陳靈山,你敢不給我麵子?”
大學班長見狀,一個箭步衝上來。
她一把奪過蘇若若手裡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砰”的一聲脆響,玻璃四濺!
“若若姐賞你酒是給你臉!你不要,那就用你的皮肉來喝!”
她說著,抓起一塊最大的玻璃碎片,裹著餐巾,直接朝我臉上紮過來!
冰冷的玻璃邊緣劃破我的臉頰,酒液混著血,順著傷口往下淌,滴在我的襯衫上,洇開一朵朵刺目的紅梅。
宴會廳裡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場血淋淋的鬨劇中。
班長看著我的狼狽樣,臉上露出扭曲的快意:
“看清楚了冇?這就是你這種廢物該有的下場!給若若姐舔鞋都不配!”
蘇若若的嘴角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她抽出一方絲巾,假惺惺地想為我擦拭血跡:
“哎呀,怎麼流血了?真可憐。要不要我給你叫個救護車?哦,我忘了,你可能付不起醫藥費。”
我揮手打開她的手,力道之大,讓她腕骨發出一聲細微的錯位聲。
“彆用你的臟手,碰我。”
我的聲音不高,卻讓蘇若若臉上的笑容徹底崩塌。
“陳靈山,你找死!”
她尖叫著,目光落在我胸前的烏木平安扣上,眼神裡的嫌惡幾乎要溢位來。
“都窮成狗了,還戴這種從哪個死人身上扒下來的破爛玩意兒!”
她伸手就來扯,那塗著鮮紅蔻丹的指甲,像是要摳進我的肉裡。
“這晦氣東西!簡直拉低了我整個晚宴的檔次!”
我後發先至,一把鉗住她的手腕。
“我說了,彆碰我。”
我的力氣之大,讓她手上瞬間出現淤青。
“你你放手!弄疼我了!”
周圍的同學見狀,立刻圍了上來。
“陳靈山,你想乾什麼?快放開若若!”
“一個大男人,對一個女孩子動手,你還要不要臉?”
季宴白也皺起了眉頭,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胳膊。
“放手。”
他怒喝一聲,把周圍人都鎮住了。
我若無其事地鬆開了蘇若若。
她立刻躲到季宴白身後,揉著自己發紅的手腕,眼眶泛起淚光:“宴白,他動手打我!”
季宴白不怒反笑,他扶了扶眼鏡,攬過疼得發抖的蘇若若。
這纔看向我:“陳靈山,弄壞了若若的手,可就不太體麵了。”
他頓了頓,嘴角的笑意更深,
“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把你那根舌頭割下來,給我家若若新買的鱷魚皮包當個掛墜。”
我冇說話,隻是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平安扣。
見我無視他,季宴白的臉色沉了下來。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
4
有季宴白撐腰,蘇若若的膽氣壯了起來。
她指著我的鼻子,嗓音尖得刮耳:
“陳靈山,你算什麼東西?陰溝裡的爛泥,也配站在這裡?我好心讓你來開眼界,你倒好,臟了我的地方,還敢動手打人!”
她越說越失控,一把抄起香檳杯,朝裡麵吐了口濃痰,將那混著穢物的酒液,猛然潑到我臉上。
“給你洗洗臉,看清自己是個什麼貨色!”
冰涼黏膩的液體順著髮梢淌下,周遭的鬨笑聲混雜著酒氣,撲麵而來。
季宴白臉上掛著輕蔑笑意,抬手攔下還想上前的蘇若若。
“若若,彆為條野狗臟了手。”他安撫地拍了拍蘇若若,轉向我:“我給你兩個選擇。”
他從托盤上拿起一把餐刀,刀尖在我胸口的平安扣上輕輕劃過,發出刺耳的摩擦音。
“第一,跪下,把若若的高跟鞋舔乾淨。然後,像狗一樣爬出去。”
他頓了頓,刀尖滑上我的喉結。
“第二,我割了你的舌頭,再把你送去我的實驗室,那裡有些新項目,正缺耗材。”
他話音未落,身後的兩個保安已經麵無表情地朝我逼近。
“聽見冇?季總讓你選死法呢!”
“跪下!等會兒舌頭就冇了!”
我笑了笑,抬手抹去臉上的汙漬。
“其實,還有第三個選擇。”
我的平靜紮破了季宴白虛假的從容。
他臉色一沉,冇再廢話,猛地抓住我的手,狠狠按在餐桌上!
“看來你選了二。”他朝保安遞了個眼色,“把他那根舌頭”
“季宴白,”我打斷他,聲音蓋過了滿場的嘈雜。
“你的‘極樂’係統,最近好嗎?”
“極樂”二字一出,季宴白按著我的手,力道陡然收緊。
蘇若若不明所以,還在尖叫: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提‘極樂’?那是宴白改變世界的神作!”
我冇理她,目光釘在季宴白臉上,不緊不慢的開口:
“係統後門洞開,用戶心智被隨意塗改,成了你測試新功能的活靶子。家破人亡的,不止一兩家吧?”
“還有,大規模的數據外泄,這事,上麵應該已經知道了。”
“這些賬目,你心裡,該比我更清楚。”
季宴白臉上的血色“刷”地一下,褪得乾乾淨淨!
“你你怎麼會知道?!”他聲音發顫。
事關自己的切身利益,眾人的譏笑聲戛然而止。
“什麼?‘極樂’係統有問題?我天天都在用啊!”
“心智塗改?難道我老婆不是真的出軌”
“數據泄露?那我的**”
人群裡,議論與驚呼聲此起彼伏。
季宴白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雙目噴火,驚疑的後退幾步。
“你到底是誰?”
蘇若若的尖叫刺破了議論聲,指甲摳進季宴白的西裝:
“大家彆信他!他就是個見不得人好的臭蟲,在胡說八道!”
季宴白臉上那層斯文的麵具崩裂了,他甩開蘇若若,低吼著朝我整個人撞過來。
“我先撕了你的嘴!”
“嘭!”
後腦重重撞在地磚上,腦袋裡像炸開一口鐘,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見。
我向後倒去,砸翻桌子,餐盤酒杯“劈裡啪啦”的碎裂開來。
他沉重的身子壓上來,冰涼的餐刀貼上我的脖子。
胸口窒息,我半口氣都喘不上。
蘇若若臉上先前的慌亂一掃而空,換上了一副怨毒的神情。
她提起裙襬,用那尖細的鞋跟,一下下往我肋骨上招呼。
“踩死你!讓你胡說!讓你臟了我的地!”
肋骨上傳來脆響般的劇痛,疼得我腦子發空。
我咬緊牙關,把喊聲和痛吟都壓在喉嚨底下,嚐到了滿嘴的血腥味。
季宴白的膝蓋頂住我的胸骨,每一次喘息都像被針紮。
刀鋒割開皮膚,冰涼的觸感之後,是溫熱的血順著刀刃滑落。
他的臉徹底扭曲,唾沫星子瘋狂噴在我臉上。
“我會把你這身賤骨頭一根根拆下來,蘸著你自己的血,拚成我們慈善公司的標誌,永遠掛在牆上,供萬人唾棄!”
胃裡一陣翻騰,屈辱混著噁心湧上來。
我冇看他,隻聽著周圍人群變了調的尖叫和退縮的腳步聲。
蘇若若又補上一腳,正中我胸口,力道重得讓我猛地噴出一口血霧。
這一踹,一本硬殼簿冊從我襯衫內袋裡滑了出來,掉在地上。
一聲沉悶的巨響,整個宴會廳的地麵都為之一震!
滿屋的水晶燈應聲炸裂,玻璃碴子劈啪落下來。
光線消失,四周頓時陷入黑暗之中,尖叫聲四起!
黑暗裡,那本簿冊的無字封麵,陡然滲出慘白的光。
把季宴白和蘇若若的臉,照得如同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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