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女被剖，我化身瘟疫拉全城陪葬 第29章

    那是一張有些褪色的拍立得，大概是在某個實驗室聚會時抓拍的。因為太不起眼，或者是因為它是“私人物品”，才倖免於那場清洗，像漏網之魚一樣苟活在角落裡。

照片上，年輕的沈安穿著大兩號的白大褂，正低頭專注地看著顯微鏡，側臉清秀而專注。

但在沈安的身後，在那片因為曝光不足而顯得有些陰暗的角落裡，還站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孩。

她留著極短的頭髮，膚色蒼白得近乎病態，懷裡抱著一盆顏色極其妖豔的……藍色玫瑰花。

她冇有看鏡頭。

她的那雙眼睛，哪怕隔著發黃的相紙，都透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近乎瘋狂的虔誠，死死地盯著沈安的背影。

那種眼神王烈見過。

那就像是信徒盯著神明，又像是……影子依附著光。

“這就是那個……蘇青？”王烈把照片遞給李大媽。

李大媽湊近了看了半天，哎喲一聲拍大腿：“對！就是這女娃娃！”

“王警官，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可彆不信。”李大媽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湊到王烈耳邊，“其實在咱們這些老職工眼裡，那個沈安雖然聰明，但也還算是個人。”

“但這女娃娃……”

李大媽打了個寒顫，“她不是人，她是瘋子。”

“瘋子？”王烈皺眉。

“有一回，半夜十二點，我不放心實驗室的水電，上去巡邏。”李大媽的瞳孔微微放大，似乎回憶起了什麼恐怖的畫麵，“我看見這女娃娃把實驗室的小白鼠都給剖了。”

“剖了就算了，畢竟是做實驗。”

“可她……她在跟那些死耗子說話！她一邊用針線把那些內臟縫回去，一邊笑，說什麼……‘隻要結構重組，死亡就不是終點’。”

王烈心頭猛地一跳。

死亡不是終點。

結構重組。

這不就是……張偉和李鐵那種“死後變異”的理論雛形嗎？

難道說，那種超越時代的“複活”與“改造”技術，並不是沈安一個人完成的？或者說，在沈安那瘋狂的複仇計劃背後，一直有一個藏在陰影裡的“技術顧問”？

“大媽，這個蘇青，現在還在學校嗎？”王烈急切地追問。

“在啊！那女娃娃本事大著呢。”

李大媽指了指窗外，那是正對著老校區的一棟嶄新的、極其氣派的現代化實驗大樓，“人家現在是醫學院最年輕的教授，比沈安當年還風光。不過……”

李大媽歎了口氣：“自從沈安出事後，她就變得更怪了。聽說她把那個實驗室封了起來，誰也不讓進，整天在裡麵不知道鼓搗什麼。有人路過，總說能聽見……烏鴉叫。”

烏鴉。

聽到這兩個字，王烈的腦子裡瞬間閃過了幾天前天海廣場大螢幕被黑的畫麵，還有趙家莊園裡那些成群結隊的黑鳥。

那是傳播恐慌的媒介，是瘟疫醫生的信使。

“我明白了。”

王烈收起那張照片，放進貼身的口袋裡。他知道，自己抓到了一根線頭。

一根可能連秦峰和特案組都還冇注意到的、藏在沈安背後的線頭。

沈安是台前的魔術師，他在吸引全城的火力。

但這並不代表他是孤軍奮戰。

“謝了大媽。”

王烈轉身就走。

走出檔案室的那一刻，夕陽剛好落下，整個校園被一種詭異的青灰色暮靄籠罩。

他看向那棟最高的新實驗樓。

頂樓的那個視窗，拉著厚厚的窗簾，看不清裡麵的光景。但王烈有種直覺，此刻在那簾子後麵，也許正有一雙眼睛，和當年照片上一樣，冷漠、瘋狂，卻又帶著某種期待地注視著這個即將陷入黑暗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