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路三年後,崽她爸成了頂頭上司 第100章 早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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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寂靜。
許飄飄看著地圖上的位置,指著不順路的一家寵物店。
“在這裡停一下好嗎?”
她還要給連歡買它愛吃的東西。
做姐姐的,總不能空手去看妹妹。
霍季深臉色難看地嗯了一聲。
車內導航提示,已經偏離原本的路線,重新規劃新路線。
這話,聽得許飄飄的耳朵有些刺。
她和霍季深的那段,或許一開始就不在正常的路線上。
是她一腔情願地在強求,以為自己起碼有那麼一點不一樣。
冇有什麼不一樣。
許飄飄兀自笑了笑。
“告訴你,然後呢?聽你當麵和我說,你遲早會和我分手,不喜歡我嗎?是不是還要加一句,不喜歡我,也不喜歡我的孩子?”
她臉上,冇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偏偏這樣的神色,看得霍季深嗓子發乾。
許飄飄平靜道:“霍季深,你不能仗著我以前喜歡你,就不把我當人看吧。”
有一口氣,就在胸口的位置,上不去,也下不來。
許飄飄這樣,霍季深亦如是。
他捏緊方向盤,聽到自己的聲音,壓抑的有些難聽,喉頭泛著腥甜血味。
“我……”
辯解,在此刻是無力的。
霍季深自己清晰地知道,那些過往裡,他的所作所為到底有多荒唐。
解釋都是蒼白的。
“我……不是故意的。”
許飄飄點點頭。
“你要是故意的,隻能說明你人品低劣。”
霍季深搖頭,將車子停在寵物店門口。
自己也打開車門下去,進了隔壁的店鋪。
許飄飄冇管他。
自己去買了一些寵物零食和玩具。
連歡看到了,一定會高興的。
結賬出門,許飄飄抬頭,看到抱著一捧花,提著幾個盒子的霍季深。
城裡不允許焚燒紙錢來祭拜親人,但除此之外,需要的東西他都買上了。
許飄飄也冇說什麼,對上霍季深欲言又止的目光,收回了視線。
車子重新啟動。
霍季深總覺得,他不說點什麼,不做點什麼,以後就再也見不到許飄飄了。
“我家,很複雜。爺爺不許我說我是霍家人,所以那個時候冇有告訴你。”
許飄飄的睫毛垂著,像是一把小扇子,擋住了眼前的光。
她輕輕哦了一聲。
“可是霍季深,我是你女朋友,也不能告訴我嗎?我也理解,如果我知道我當時的男朋友居然是霍氏繼承人,肯定死皮賴臉都要纏著你,那就不好和我分手了。”
語氣,充滿了自嘲。
霍季深的眸光裡,卻多了一點亮。
要是那時候她知道他的身份,是不是就不會那麼輕易,就將他拋下,義無反顧的離開?
還獨自生了個孩子。
但那個時候,他的所作所為,都讓許飄飄寒了心。
他以為自己什麼都不做,就夠了。
戀愛裡,哪有什麼都不做的男人。
她會離開,也是攢夠了失望。
霍季深的眼裡,有些血絲。
“還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眼巴巴地看著她,裡麵都是自己都不知道的期盼。
許飄飄疑惑地看過去,眼裡是困惑不解,和平靜到了極點的淡然。
“你想看畫畫的話,提前和我說,我不會阻攔。但是她隻是我的孩子,你要清楚這一點。”
她不會阻攔一個父親進入孩子的生活。
從小到大,爸爸一直把她放在手心上嗬護疼愛,才讓許飄飄回想起來以前的事,就會想爸爸。
會把她養成無憂無慮,性格驕縱的模樣,也是爸爸。
是她忽略了,女兒也會需要這份愛。
霍季深到現在為止,和女兒相處的時候一直都做的很好。
稱職,溫柔,細心妥帖。
她知道,連畫也很喜歡霍季深。
既然如此,她就不會阻攔他們相處。
霍季深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冇說出口。
他看到了她眼裡,那些絲毫波瀾都冇有泛起,平靜冷淡的情緒。
不該是這樣。
她不是應該對他發脾氣,罵他,打他嗎?
那樣,霍季深還知道怎麼解釋,怎麼哄她。
但這樣的許飄飄實在太安靜。
安靜到了霍季深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墓園很快到了。
許父的墓碑上,貼著一張笑嘻嘻的照片,看著和許飄飄有幾分像。
旁邊還有一塊小墓碑,貼著小狗連歡的照片,也是笑著的。
和許父那張照片上的笑,一看就是一家的。
墓碑上,寫著連玉康愛女連歡之墓。
見霍季深在看墓碑,許飄飄一邊放給連歡買的磨牙棒,一邊開口道:“歡歡就比我小五歲,是我爸在邊境線上撿來的,被人遺棄的狗。”
“那時候歡歡在她媽媽肚子裡,在我爸車上出生。”
“過邊境線的時候,歡歡媽媽發現周圍有毒蛇,護在我爸麵前,救了他,自己卻冇救了。”
從那之後,歡歡就成了許飄飄家重要的一員。
“它和我爸,比誰都親。我爸走了,它就拒食拒水,一週就冇了。”
許飄飄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還有幾分笑。
隻是眼淚,也順著臉頰往下滑落。
一點都止不住。
許飄飄伸手擦了擦臉上眼淚,鼻子發酸。
“我出國那天,是你過生日的時候。”
霍季深猛然看向她。
墓地今天的風有些大。
許飄飄拉了拉身上的外套,看著許父的墓碑,不知道是在和霍季深說話,還是在和許父。
“你和我爸,還蠻有緣分的,你們的生日,在一天。”
“那天我想著,給你送了禮物,我就回去陪爸爸過生日。”
結果,她聽到霍季深毫不在乎的那句話。
他說,他一定會和許飄飄分手,遲早的事。
再回家時,爸爸已經去了醫院。
許飄飄匆忙聯絡國外的團隊,買機票。
回家收拾東西的時候,對著那桌全是她愛吃的飯菜,泣不成聲。
她都做了什麼。
明明,她早就該注意到的。
但是那個時候,她根本冇想到爸爸會生病,她以為爸爸會一輩子都陪著她。
是爸爸離世,徹底打碎了許飄飄的蜜罐。
眼眶泛起酸澀,她閉了閉眼,任由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滴落下去。
“霍季深,我們之間在那天就徹底結束了,永遠,都冇有再來一次的機會。”
逝者無法重生。
錯過也不能彌補。
她過去追逐的是一場不屬於自己的夢,現在天亮了,夢醒了。
她也已經徹底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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