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為玉碎_不為瓦全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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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宮時,李凜玉從身後追了上來。
祁年!
見我對她的呼喊充耳不聞,她忍無可忍般握住我的手腕,卻被腕上的鮮血燙的渾身一顫。
她驚慌的鬆開手,卻又不知該從何觸碰我。
我.....
最終,想要出口的話也湮滅嘶啞的哽咽中。
看著我臉上的疤痕,她的眼眶紅到了極致,囁嚅著唇半天纔敢問:
疼嗎
我不語。
相顧無言,她開始拿我的手往臉上扇:
是我無知,是我蠢,我竟會冇認出你,你打我吧,隻要彆用這副看陌生人的眼神看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我掙脫不得,索性真的重重打了兩巴掌。
她本就該打。
李凜玉偏著頭,臉上是鮮紅的掌印,淚水接連劃過鼻尖。
這是我第一次見她哭。
解氣了嗎
她將身上的大氅脫下,輕柔的罩在我身上,小心翼翼地握著我的手,眼淚幾乎要決堤:
祁年,我早該認出你的。
我這就去跟父皇說,你永遠是我唯一的駙馬,我會還你一個獨一無二的大婚,求求你跟我說句話,好不好
她的聲音抖的不像話,眼裡盛著無儘的悔意。
看著她深情的模樣,我卻覺得礙眼的難以忍受。
李凜玉,你以為我稀罕的是駙馬的身份嗎
我和宋懷之隻是換了臉,但我們的身形和性子截然不同,就算是他存心偽裝,你的眼睛被矇蔽了,那你的心呢
肩膀上的手倏地一僵。
我扯了扯嘴角,本是輕飄飄的話,卻將她眼底的希冀擊碎的徹底:
李凜玉,你的愛太膚淺了。
玉玨已碎,我們從此陌路,不必再相擾了。
我揮開她泄力般的手往前走。
抬頭看著四方的天,隻覺得壓抑禁錮。
什麼將軍府公子,公主駙馬,我通通不稀罕。
將軍府不是我的歸屬。
皇宮,京城,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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