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裝窮被我發現後，我果斷去國外認回全球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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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鏡麵裡的人影眼尾泛紅，我抬手按了按，冰涼的指尖沾到點濕意。

手機還貼在耳邊，福伯的聲音像浸了溫水的棉花，輕輕裹住我發顫的尾音：“小姐，車在地下停車場b區，我舉著黑傘等您。”

“外公他”我咬著下唇，把後半句“會不會怪我”嚥了回去。

二十多年來，我總覺得那位素未謀麵的外公是規矩森嚴，拒人千裡。

母親私奔時留下的照片裡，他眉頭擰成川字，連看向鏡頭的眼神都帶著股威嚴。

“先生書房裡有個樟木箱，”福伯的聲音頓了頓，像怕驚擾什麼，“裡麵全是您小時候的畫，您畫的小貓釣魚，他裱在鏡框裡，擺在書桌正中央。”

電梯“叮”地一聲停在負一樓，冷風吹得我打了個哆嗦。

停車場的頂燈慘白，照得勞斯萊斯的黑色車身泛著冷光。

福伯果然舉著黑傘站在車旁，見我過來，微微欠身：“小姐，上車吧。”

坐進後座時，我最後瞥了眼電梯口。

沈亦舟大概還在會議室裡，指尖夾著鋼筆聽蘇曼柔說話，或許正聊到我。

那個“捏泥巴的蠢女人”又在耍什麼脾氣。

他永遠想不到，我攥著車門把手的力道裡，藏著的不是委屈，是終於掙脫枷鎖的輕鬆。

車窗外的景物倒退成模糊的色塊，我忽然想起三年前他第一次牽我手的樣子。

那時他蹲在工作室門口抬頭對我笑時，虎牙尖尖的：“念念，等我賺了錢，就給你蓋個帶窯爐的大工作室。”

當時我信了。

信到賣掉外婆的端硯時，還在想“這是為了我們的未來”；信到母親的翡翠擺件被拍賣行壓價，還安慰自己“他不是故意的”。

多可笑。

那些被我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未來”，不過是他和狐朋狗友打賭時的籌碼。

沈亦舟來砸工作室門的時候，我正在莊園的陶藝室裡揉泥。

瑞士的雪落在窗外的鬆樹上，簌簌地響。

我戴著外公送的羊脂玉扳指，指尖陷進溫熱的陶土裡。

報紙上也已報道了全球首富唯一繼承人是我許念。

福伯敲門進來，手裡拿著部陌生手機：“小姐，國內的電話，說是沈先生。”

我冇抬頭，手指轉著陶泥拉坯：“掛了。”

“他說有很重要的事，”福伯頓了頓，“還說知道錯了。”

陶輪轉動的聲音突然停了。

我看著坯體上那道細微的裂痕，像看到了自己心裡那道永遠填不平的疤。

“告訴他，”我拿起修坯刀，乾脆利落地把坯體切開，“滾。”

福伯應聲退下。

我重新揉起泥，力道大得指節發白。

其實我知道沈亦舟會來找我。

他那種人，習慣了所有東西都圍著他轉，突然發現掌控不了的“玩具”跑了，總會歇斯底裡一陣子。

就像小時候他搶不到鄰居的變形金剛，會躺在地上打滾到對方妥協。

隻是他大概冇算到，我不是那個會把變形金剛讓給他的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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