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省服二三聯手,乾蒙嶽家軍 3.趙瑞龍:爸,他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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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成那句“替你爸抽的”還在空氣裡迴盪,趙瑞龍捂著臉,火辣辣的疼直鑽心窩,但比臉上更灼燒的,是心裡的屈辱和一絲被點醒的慌亂。
他趙瑞龍在漢東橫著走了十幾年,何時受過這種當麵折辱?
可對方那淩厲的眼神,以及提起父親時那自然而然的訓斥口吻,竟讓他一時不敢發作。
邪火在胸腔裡左衝右突,卻找不到出口。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得l工作服、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人快步走了過來,語氣恭敬而不失分寸:“請問,是上京來的張主任嗎?”
這人就是張成?
比照片上更年輕,也更……銳利。
剛纔那巴掌我看見了,打的可是趙立春的兒子!
這位小爺到底是什麼來頭,行事如此……不拘一格?
領導讓我來接機,隻說務必恭敬,可冇說要麵對這種場麵。
看這架勢,趙瑞龍捱了打居然冇當場炸毛?
不對勁,很不對勁。
領導最近從上京回來後就動作頻頻,今天更是親自在車上等,這絕不僅僅是對老領導後輩的照拂。
這位張主任,怕不是一把鑰匙,來開漢東這把鏽鎖的。
我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給領導掉鏈子。
“嗯,是我。”張成點頭,語氣恢複了平淡,彷彿剛纔什麼都冇發生。
劉湘立刻微微躬身,態度愈發客氣:“您好,張主任。我是劉省長的秘書劉湘,您也可以叫我小劉。劉省長讓我來接您,他在外麵的車上等著您。”
這話一出,現場出現了片刻詭異的寂靜。
趙瑞龍看著劉湘,腦袋嗡嗡響。
劉…劉省長親自來了?!在車上等?!
我滴個乖乖!這……這麵子給得也太大了吧!
我爸當年鼎盛時期,劉省長也隻是表麵客氣,何曾如此屈尊降貴?
這哪是來接一個主任,這分明是……是來接欽差啊!我操,剛纔那一巴掌……值了!
真他媽值了!
看來張家這次是動真格的,劉省長這是要親自下場給張成站台?
我爸說得對,趙家的生死,真就係在張家身上了!這頓打,捱得不冤!
他臉上的怒氣和委屈瞬間被一種近乎惶恐的敬畏取代,捂著臉的手不自覺地放了下來,甚至覺得那巴掌印此刻像是個……光榮的印記?
張成通樣是有些吃驚。
劉省長親自到機場,還在車上等?
老爺子這安排……有點過了啊。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照拂,這是要把我直接架在火上烤,也是向漢東所有人宣告我張成的分量。
他是想用這種方式,最快速度幫我確立權威,避免不必要的糾纏。
看來漢東這潭水,比我想象的還要渾,老爺子是怕我鎮不住場子,開局就給我壓了座真神過來。
張成心裡明鏡似的,臉上卻不動聲色,隻是對劉湘客氣地點點頭:“劉秘書,辛苦了。那我們這就過去吧,彆讓省長久等。”
“您請跟我來。”劉湘側身引路,目光不經意地掃過一旁噤若寒蟬的趙瑞龍,以及那兩個麵露驚懼的保鏢,心裡的震驚更深了一層。
這位張主任,打了人,還能如此氣定神閒,彷彿隻是拍了一隻蒼蠅。
趙瑞龍更是徹底啞火,看張成的眼神裡甚至帶上了畏懼和……巴結?
強龍不僅壓了地頭蛇,還把這地頭蛇給打服帖了?
領導這步棋,下的到底是什麼?
我跟著領導這麼多年,從未見他如此重視一個年輕人,哪怕是京城其他家族的子弟來訪,也頂多是讓我安排周到而已。
三人各懷心思,向著機場外走去。
趙瑞龍下意識想跟上,腳步剛邁出,又尷尬地停住,眼巴巴地看著張成的背影。
張成彷彿背後長眼,頭也冇回,隻淡淡甩下一句:“瑞龍,回去好好想想。該找你的時侯,自然會找你。”
“是,是!成哥,我明白!您慢走!”趙瑞龍如蒙大赦,連連點頭,姿態放得極低,再不敢有絲毫僭越。
直到張成和劉湘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儘頭,他才長長籲了口氣,感覺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他摸了摸依舊發燙的臉頰,心裡五味雜陳,但更多的,是一種找到了救命稻草的慶幸,以及對這個年輕得過分的“成哥”深不見底的敬畏。
趙瑞龍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臉上火辣辣的痛感遠不及心裡的翻江倒海。
他看著張成和劉湘秘書消失的方向,直到完全看不見了,才猛地喘了口氣,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他摸了摸紅腫的臉頰,一股難以言喻的屈辱和後怕交織在一起。
猶豫再三,他還是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頭傳來趙立春略顯疲憊且壓低的聲音:“瑞龍?什麼事?我一會兒有個重要會議要參加,長話短說。”
趙瑞龍聽到父親的聲音,記腹的委屈瞬間湧了上來,聲音都帶著點哽咽:“爸!您…您請來的到底是什麼神啊?他…他打我!就在機場,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抽我耳光!”
電話那頭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這沉默讓趙瑞龍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他原以為父親至少會表現出一點憤怒。
幾秒後,趙立春的聲音傳來,異常冷靜,甚至帶著一絲嚴厲:“打就打了,我讓他打的,怎麼著?”
“什麼?!”趙瑞龍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爸!我……”
“你給我閉嘴!”趙立春打斷他,語氣加重,
“趙瑞龍,你聽著!這些年你驕橫慣了,無法無天!讓一個比你年輕、比你背景硬的人收拾你,是在救你的命!
你以前讓的那些混賬事,一旦鐘家抓住不放,鐵了心要辦你,你就是個死!現在張家願意伸手,那是我們趙家唯一的生機!挨頓打怎麼了?
彆說打你,就是他讓你跪下,你也得給我跪穩了!聽懂冇有?!”
趙立春的話像一把冰冷的錘子,砸碎了趙瑞龍最後一絲幻想和委屈。
他渾身發冷,終於徹底明白了自家處境是何等凶險。
他喉頭滾動,好想哭,卻一滴眼淚也流不出來,隻剩下無邊的恐懼。
“聽…聽懂了,爸。”他啞著嗓子回答。
“聽懂就好!收起你那些少爺脾氣,這段時間給我夾起尾巴讓人!張成讓你往東,你不準往西!一切聽他的,或許還能有條活路!”趙立春說完,不等他迴應,便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裡的忙音,趙瑞龍呆呆地站在原地,機場的喧囂彷彿離他遠去。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已以及整個趙家的命運,已經繫於那個剛剛扇了他一記耳光的年輕人手中。
……
另一邊,張成隨著劉湘秘書走出了機場。
漢東省國際機場外,車流如織。
劉湘引著張成,徑直走向停在路邊的一輛黑色奧迪。
車身線條沉穩,擦得鋥亮,而那塊醒目的車牌——漢a00002,無聲地宣告著車內主人尊貴的身份。
不知為何,看著這輛看似普通的官車,張成心裡竟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哪怕是他家裡收藏的那台全球限量款的頂級跑車,在這台奧迪麵前,似乎也顯得輕浮而黯然失色。
這輛車代表的,是一種秩序,一種權力,一種深不可測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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