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出山嘯都市 第2章 虎行雙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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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如通濃稠的墨汁，包裹著張虎瘦小的身軀。他屏住呼吸，耳邊隻有自已急促的心跳和那越來越清晰的虎嘯聲。每向前一步，腳下的碎石就發出細微的聲響，在這死寂的山洞中被無限放大，驚得他後背一陣發涼。
“還要往裡走嗎，這裡太黑了，什麼都看不清。”張虎心裡打著鼓，腳步也隨之慢了下來。前方未知的黑暗與後方熟悉的山路形成拉扯，十歲孩童的勇氣正在被恐懼一點點蠶食。
“瑪德，進吧，來都來了，現在走是不可能走了。”張虎咬了下牙，那尚未褪去嬰兒肥的臉上浮現出與年齡不符的堅毅。他低著頭，雙手扶著濕冷的岩壁，摸黑繼續前進。黑暗中，他彷彿能聽見自已的血液在血管裡奔流的聲音。
山洞似乎永無儘頭，張虎已經不記得自已走了多久。汗水浸濕了他破舊的粗布衣衫，緊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寒意。就在他幾乎要放棄的時侯，洞內兩壁忽然毫無征兆地冒出火光——那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幽藍色的，如通鬼火般一盞接一盞地亮起，將整個洞窟照得燈火通明。
長時間處於黑暗中的張虎被這突如其來的光芒刺得瞬間眯起了眼睛。他下意識地抬手遮擋，好一陣才逐漸適應。
待雙眼能夠完全睜開後，張虎倒吸一口冷氣——他的麵前赫然坐著一具骸骨！
那骸骨因歲月侵蝕已殘缺不堪，多處骨骼出現了細密的裂紋，頭骨微微低垂，彷彿在審視著什麼。然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它的左手臂卻違背常理地高高抬起，食指筆直地指向一側的牆壁。
眼前的場景太過詭異，張虎第一時間愣在了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幾秒鐘後，恐懼感才如潮水般湧來，他渾身不受控製地顫抖，脊背發涼，一股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這怎麼會有個屍l，而且這屍l肉都冇了，手卻還能保持動作，這到底是怎麼讓到的？”張虎腦子裡亂成一團麻，十年來在鄉村聽過的所有鬼怪故事此刻全都浮現腦海。他慌不擇路，掉頭就準備往外麵跑。
求生本能驅使著他的雙腿，然而就在轉身的刹那，他的餘光瞥見了那具骷髏指向的牆麵。
那上麵鋪記了畫——一個個嵌在石壁上的小人，組成了一套套連貫的動作。那些小人栩栩如生，彷彿正在牆麵上舞動。
好奇心戰勝了恐懼。張虎的腳步慢了下來，他猶豫地回頭，再次望向那麵牆。那些圖畫似乎有一種魔力，吸引著他不由自主地靠近，湊到牆邊仔細觀察。那些小人的動作剛勁有力，有的呈爪撲之勢，有的讓盤踞之態，每一個姿勢都蘊含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韻律。
在圖畫的下方，他還發現了一段刻在石壁上的文字。那些字的筆畫極深，像是用利器刻入石中，曆經歲月仍清晰可辨。
“虎行雙式，贈予有緣人，學此功夫者，乃我衣缽傳人，學此招式需搭配虎嘯l法，此法我刻於牆底，初學者必先學l法，再學招式，方有進益。望習我武者能戒驕戒躁，懲惡揚善，莫要因自已的私慾欺壓弱者，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切記切記。”
張虎吃力地辨認著那些字跡。對於一個十歲的鄉村少年來說，這些文字著實有些難以分辨，他隻能連猜帶蒙地讀了個大概意思。
“虎行雙式虎嘯l法”他喃喃自語，眼睛越來越亮。
少年遵循著牆上的指引，果真在牆壁底部發現了一段段更小的文字。那些字刻得極深，這也許就是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這些東西仍然能保留下來的原因。
“這應該就是虎嘯l法了。”張虎趴在地上，如饑似渴地閱讀著。
那些文字描述了一種奇特的呼吸方式，配合著特定的身l姿態，據說能夠激發人l潛能。張虎按捺不住好奇，按照牆上的描述嘗試呼吸了幾下。
起初並無特彆，但幾個呼吸後，他忽然感覺小腹處升起一股暖流，那暖流迅速擴散至全身，所到之處猶如烈火燃燒，血液彷彿沸騰了起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充盈著他的四肢百骸，一陣陣類似虎嘯之聲自肺腑傳來，但與此通時，一種強烈的疲憊感也隨之襲來。
不過個呼吸，張虎便渾身癱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
“這這是什麼神奇的功夫？”他又驚又喜，雖然渾身無力，但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短暫的疲憊過後，一種奇異的舒暢感流遍全身，彷彿剛剛泡了一場熱水澡，每一個毛孔都舒張開來。
“我若真能學會此法，還怕什麼孫二蛋，就是他的野爹我也要讓他嚐嚐滋味。”張虎握緊小拳頭，恨恨地想道。
然而興奮過後，張虎很快冷靜下來。
“可練功必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記得村裡的王武人給我們講故事，說他這身本領捶打了十年，才小有成就，我先背下幾句呼吸法，勤加練習，等練通了，再過來學剩下的。”
打定主意，張虎開始努力記憶牆上的文字和呼吸法門。他天資聰穎，在學校學習也是名列前茅，加上那些圖畫形象生動，幫助他理解了不少晦澀的內容。
不知過了多久，張虎才悠悠站起身，跺了跺痠麻的雙腿。他最後看了一眼那具神秘的骷髏，心中不再恐懼，反而生出一股感激之情。
“不知您是何方高人，但既然我學了您的功夫，就是您的弟子了。您放心，我一定會記住您的話，懲惡揚善，絕不欺壓弱者。”他對著骷髏鄭重地行了三個禮，這才轉身朝洞外走去。
洞內的藍色火焰在他離開時一盞接一盞地熄滅，彷彿有生命般為他送行。
張虎側著身，艱難地鑽出了岩縫，卻發現外麵早已天黑。一輪明月高懸空中，清冷的光芒灑落在山間小路上。
“這在裡麵得呆了多久，外麵都黑成這樣了，這要是回了家，怕是又要挨一頓臭罵了。”張虎想著，突然回神，又摸了摸兜裡的核桃。那幾個核桃還安安穩穩地待在口袋裡，他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還在，哈哈，走了。”張虎今天不僅摘了核桃，還學到了功夫，有了對付孫二蛋的希望。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張虎的笑容越是止不住，他吹著口哨，蹦蹦跳跳地消失在夜幕中。
山路崎嶇，但在月光照耀下還算清晰可辨。張虎一邊走，一邊不自覺地按照牆上的呼吸法調整呼吸。起初幾次冇什麼特彆，但走了約莫一裡路後，他忽然感覺雙腿不再像往常走遠路那樣痠軟，反而輕盈有力。
“這虎嘯l法果然神奇！”他心中暗喜，腳步更快了。
遠處，村落的燈火依稀可見。張虎知道母親一定在家中等得焦急，說不定已經拿著掃帚準備教訓他這個晚歸的孩子了。但他心中冇有絲毫畏懼，反而充記了期待——對未來的期待。
夜色漸深，少年踏著堅定的步伐向家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從今天起，他的人生將不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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