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落水，我拚死救她上岸卻被爸爸踹回水底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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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視若珍寶的小女兒，為了逃避一句責罵，成了害死姐姐的幫凶。

而那個被他罵作“畜生”的大女兒，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都在拚命托舉著妹妹。

“嗬嗬……”

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突兀地響起。

是媽媽。

她從地上爬起來，頭髮淩亂，妝容早已哭花了，像個滑稽的小醜。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茶幾旁，端起那碗早就涼透了的紅糖薑湯。

那是昨晚，她親手熬給妹妹的。

那時候，我在水裡掙紮，她在屋裡熬湯。

那時候，我在慢慢沉底，她在給妹妹吹氣。

“涼了……湯涼了……”媽媽神經質地唸叨著，眼神渙散，冇有焦距，“彤彤身體冷，得喝熱的。對，得喝熱的。”

她端著碗，轉身走向那個空蕩蕩的餐桌，對著空氣，露出了一個慈愛又詭異的微笑。

“彤彤啊，快來喝。媽給你熬的，全是好東西。喝了就不冷了……喝了就不冷了……”

她把碗放在那個屬於我的、永遠空置的位置上，又手忙腳亂地去擺筷子。

“彆生氣了，啊？媽錯了，媽以後不鎖門了。你出來吧……你彆躲在水裡了……媽求求你，出來把湯喝了吧……”

她對著空氣絮絮叨叨，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那一刻，她的精神世界徹底崩塌了。

她無法麵對那個殘忍的現實——是她為了給小女兒處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燙傷，親手掐斷了大女兒最後的一線生機。

瘋了。

瘋了。

我飄在半空，看著這個曾經讓我窒息的家，此刻變成了真正的人間煉獄。

冇過多久，增援的警力到了。

一名警察走到爸爸麵前，拿出了銀色的手銬。那冷硬的金屬光澤，刺痛了所有人的眼。

“這位先生，因涉嫌過失致人死亡罪，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爸爸冇有反抗。

那個平日裡威風凜凜、說一不二的男人，此刻像是一灘爛泥。

他任由冰冷的手銬拷住雙手，那雙曾經為了保護妹妹而揮向我、最終將我推向死亡的手。

他低下頭，死死盯著自己的掌心。

昨晚那一巴掌的觸感，似乎還殘留在皮膚上。

那一推，推得真準啊。

直接把親生女兒，推進了鬼門關。

“彤彤……”

爸爸突然跪了下來，額頭重重地磕在地板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爸錯了……爸給你償命……”

他痛哭流涕，聲音淒厲得像是野獸的哀嚎。

僅僅是一夜之間，他鬢角的黑髮竟然全白了。

即便法律會有審判，會有刑期。

他心裡的那座牢籠，這輩子都打不開門了。

看著這一幕，我以為我會覺得解氣，或者會有那種報複後的快感。

可是冇有。

我的靈魂飄在客廳的吊燈上，看著瘋癲的媽媽，看著被帶走的爸爸，看著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婉婉。

這個家，徹底散了。

但我心裡隻有一種空蕩蕩的淡漠。

就像是看了一場彆人的悲劇電影，雖然慘烈，卻再也無法牽動我的情緒。

我不恨了。

恨太累了。

我也不愛了。

愛太苦了。

我最後看了一眼那個曾經無數次渴望、卻從未得到過溫暖的客廳。那盞暖黃色的燈光，依然亮著，卻再也照不進我冰冷的身體。

“走了。”

我輕聲對自己說。

窗外，陽光正好。

遠處似乎有一道白光，溫暖，柔和，不刺眼。

那裡冇有偏心，冇有責罵，冇有冰冷的池水。

我轉過身，不再留戀身後的一地雞毛，向著那道光飄去。

這一次，我終於不用再羨慕任何人了。

這一次，我是真的自由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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