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汙垢的她，是人間最乾淨的雪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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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辭把糖糖帶回了他的彆墅。

我看著彆墅裡熟悉的陳設，這裡曾是我們婚房，依舊一塵不染，隻有關於我的一切，被抹除得乾乾淨淨。

糖糖站在門口，看著乾淨的地板，不敢下腳，默默脫掉了自己破舊的鞋子，光著腳丫站在玄關。

“辭哥，你回來了。”

一個披著米色披肩的女人緩緩從主臥走出。

是林婉，我母親收養的義女。

我“墮落”離家後，她順理成章地填補了我留下的空白，徹底取代了我，陪在了母親和謝辭身邊。

看到糖糖，她明顯愣了一下，“這孩子是……”

“許栩那個賤人扔下的。”謝辭扯鬆領帶，煩躁地說，“人又跑了。”

林婉走到糖糖麵前，蹲下身，“小朋友叫什麼名字呀？”

糖糖抱緊布娃娃，怯生生地往後縮，“糖糖。”

“好可愛的名字。”林婉笑著伸手想摸她的頭，卻被糖糖躲開了。

林婉的笑容僵了一秒，很快又恢複溫柔，

“孩子臟成這樣，我帶她去洗個澡吧。”

謝辭點點頭，林婉牽著糖糖往浴室走。

我慌忙跟上，心裡湧起不祥的預感。

果然，浴室門剛關上，林婉臉上的溫柔就消失得一乾二淨。

她故意把水溫調得很燙，糖糖疼得尖叫，林婉卻假裝冇聽見，用力搓洗她身上的傷口。

“閉嘴，毒蟲的女兒，有什麼資格喊疼。”

我發瘋似的想要推開她，卻連她的頭髮絲都碰不到，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女兒被她欺辱。

洗完澡後，林婉牽著糖糖走出來，對謝辭歎了口氣。

“辭哥你看，這孩子身上好多傷。”林婉壓低聲音，

“看來許栩這些年在外麵……圈子真的很亂，也不知道孩子跟著她受了多少罪。”

謝辭的臉色更難看了，“毒蟲能乾出什麼好事。”

“辭哥彆生氣。”林婉輕聲安撫，“你對許栩已經仁至義儘了。”

糖糖看到桌上的麪包，眼睛亮了一下，卻不敢過去拿。

謝辭隨手拿起一塊麪包扔到她腳邊，像打發路邊的一隻流浪狗。

糖糖餓壞了，顧不上委屈，撿起麪包就狼吞虎嚥，差點噎住。

可她隻吃了一半，就小心翼翼地包住剩下的，塞進了衣服的口袋裡。

謝辭眉頭緊鎖，“吃啊，怎麼不吃了？”

糖糖被他凶狠的語氣嚇到，怯懦道，

“媽媽…留給媽媽，媽媽在箱子裡，冇有飯吃。”

“她都去賣身換毒資了，還能餓得死嗎。”謝辭冷笑。

糖糖像是冇聽懂，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幣，小心地攤平，遞到謝辭麵前。

“叔叔，媽媽說，不能白吃彆人的東西，這是我所有的錢了。”

那是我賣血給糖糖治病換來的最後十塊錢，上麵還沾著我的血跡。

謝辭一巴掌打飛了那張紙幣，“留著給你媽買棺材吧。”

紙幣飄落在地，糖糖趴在地上慢慢撿起來，疊得整整齊齊，又放回口袋。

“媽媽說，隻要我乖，她就會回來。”

“那個毒蟲說的話能信？”謝辭點了支菸，“她連自己都管不住，還會回來找你？”

糖糖搖頭，“媽媽真的在紅箱子裡，我看見了。”

“我還看見叔叔打媽媽，媽媽流了好多紅水…”糖糖的眼淚又掉下來，

“娃娃也被紅水染紅了，媽媽說裡麵有壞人的秘密…”

“夠了！”謝辭猛地站了起來，

“許栩那個賤人這麼小就教會你說謊了嗎？什麼紅箱子，什麼壞人，全是她編的戲碼！”

糖糖被謝辭嚇得跪在地上哭。

我心如刀絞，伸手想抱住我的糖糖，卻隻能無力地穿過她瘦小的身體。

對不起，糖糖。是媽媽冇用。

林婉上前拉住謝辭，

“辭哥彆生氣，小孩子跟著那樣的大人學壞了很正常，以後慢慢教。”

她轉頭看向糖糖，

“寶貝，你媽媽做的事情很不好，但叔叔和姨姨會教你做個好孩子的。”

我憤怒地看著林婉，恨不得撕爛她虛偽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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