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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貧困生室友強賣我破爛後,她反手十元出 第41章 暗夜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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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漕幫的堂口設在城南一處看似尋常的貨棧後院,青磚灰瓦,與周邊建築並無二致。然而穿過堆滿貨物的前院,推開那扇厚重的榆木門,內裡卻是另一番天地。

燈火通明的廂房裡,煙氣繚繞。彭大虎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粗壯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扶手。七八個漕幫頭目分坐兩側,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剛進門的陸沉舟身上。

都給老子聽好了!彭大虎聲如洪鐘,震得梁上的灰塵簌簌落下,這位陸兄弟,從今往後就是咱們自己人!他的話,就是我的話!誰要是敢陽奉陰違他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盞叮當作響,彆怪老子不念舊情!

陸沉舟站在堂中,麵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謙遜笑容,目光卻如鷹隼般掃過在場眾人。他注意到坐在左側第二個位置上的山羊鬍男子眼神閃爍,右手邊的刀疤臉則毫不掩飾敵意,還有角落裡那個一直閉目養神的老者這些都是彭大虎口中的老兄弟,也是他必須擺平的物件。

大哥,留著山羊鬍的瘦高個率先發難,聲音尖細,不是兄弟們不信您,隻是這位陸兄弟什麼來路,總得讓大夥兒心裡有個底。咱們這行當,最忌諱的就是來曆不明的人。

彭大虎正要發作,陸沉舟卻搶先一步,拱手笑道:這位大哥問得在理。小弟陸沉舟,以前在雲河鎮做些漕運上的小買賣。說來慚愧,前陣子雲河那邊鬨私鹽案,小弟也是受了牽連,這纔不得不來雲都另謀生路。

他這番話半真半假,既點明瞭出身,又暗示了與官府的過節,正好符合漕幫這些人的心理。

雲河鎮?刀疤臉漢子冷笑道,聽說那邊前陣子可是死了不少人。陸兄弟能全身而退,想必是有過人之處了?

這話中帶刺,分明是在試探。陸沉舟不慌不忙,從懷中取出一枚樣式古樸的銅錢,在指尖靈活地轉動:這位大哥說笑了。小弟不過是運氣好些,再加上懂得審時度勢罷了。就像這枚銅錢,該轉的時候轉,該停的時候停,才能長久。

他這番機鋒打得巧妙,既迴避了敏感問題,又展示了自己的城府。那一直閉目養神的老者忽然睜眼,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彭大虎見狀,哈哈大笑:好了!陸兄弟是墨老介紹來的人,錯不了!從今往後,城南碼頭就交給陸兄弟打理!

這話一出,滿堂嘩然。城南碼頭是漕幫最肥的碼頭之一,向來由彭大虎的親信把持。如今突然交給一個外人,立時就有幾人按捺不住。

大哥三思!刀疤臉猛地站起,城南碼頭關係著幫中大半收益,交給一個外人,恐怕

恐怕什麼?彭大虎眯起眼睛,語氣危險。

陸沉舟適時開口:彭大哥厚愛,小弟感激不儘。隻是這位大哥說得在理,小弟初來乍到,確實難以服眾。不如這樣,容小弟先在碼頭上熟悉幾日,若是做得好,再接手不遲。

他這番以退為進,既給了彭大虎麵子,又堵住了眾人的嘴。彭大虎滿意地點頭:就依陸兄弟!

與此同時,王文炳府邸的書房內,燭火搖曳。

大人,查清楚了。一個黑衣人單膝跪地,那陸沉舟確實投靠了漕幫的彭大虎,今日已經在堂會上露過麵。彭大虎有意將城南碼頭交給他打理。

王文炳慢條斯理地用杯蓋撥弄著浮沫,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倒是小瞧了這個泥腿子。慕容家那邊有什麼動靜?

慕容小姐還在銷金窟,謝清瑤對她頗為照顧。另外黑衣人頓了頓,聲音壓低,我們的人發現,最近有幾個生麵孔在打聽當年北海軍械案的事。

什麼人?王文炳手中的杯蓋微微一滯。

還在查。不過其中一人的形貌特征,很像當年趙侍郎府上的管家,趙福。

趙福?王文炳眼中寒光一閃,他不是已經葬身火海了嗎?

確實如此。但線人說,那人的右手有六指,與趙福特征一致。

王文炳緩緩放下茶盞,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看來,這雲都的水,是越來越渾了。去,加派人手盯緊漕幫,特彆是那個陸沉舟。再查查趙福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黑衣人領命而去。

王文炳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喃喃自語:趙擎啊趙擎,你人都死了,還要給本官添麻煩

夜色漸深,陸沉舟從漕幫堂口出來,獨自走在回銷金窟的路上。月光如水,將青石板路麵照得發亮。街邊的店鋪大多已經打烊,隻有遠處花樓的燈籠還在風中搖曳。

他看似悠閒地踱著步,實則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自從踏入漕幫堂口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已經踏進了一個更大的旋渦。方纔堂會上那些人的眼神,有懷疑,有嫉妒,更有毫不掩飾的殺意。

拐進一條小巷時,他忽然停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跟了這麼久,不累嗎?

陰影中走出三個蒙麵人,呈品字形將他圍在中間。為首一人身材矮壯,聲音沙啞:陸沉舟?有人出錢,買你的命。

陸沉舟挑眉,居然真的開始掰著手指算起來:讓在下猜猜是堂會上那個刀疤臉?還是山羊鬍?總不會是彭大虎吧?

少廢話!另一人獰笑著抽出腰刀,到了閻王那兒,自己問去!

原來如此。陸沉舟歎了口氣,那真是太可惜了。

話音未落,他猛地向前衝去,看似要突圍,卻在接近對方時突然變向,一腳踢向左側那人的手腕。這一腳又快又狠,那人猝不及防,腰刀一聲脫手飛出。

另外兩人見狀,同時揮刀砍來。陸沉舟就地一滾,避開刀鋒,順手抄起地上掉落的腰刀,反手就是一記橫斬。

的一聲,火星四濺。狹窄的巷子裡,刀鋒破空之聲不絕於耳。

陸沉舟且戰且退,看似落在下風,實則每一刀都精準地格開致命攻擊。他在等,等一個機會。

果然,其中一人久攻不下,心浮氣躁,露出一個破綻。陸沉舟眼中精光一閃,腰刀如毒蛇般刺出,直取對方咽喉。

一聲,血光迸現。

另外兩人見狀,又驚又怒,攻勢更加瘋狂。但少了一人,他們的合圍之勢已破。陸沉舟壓力大減,刀法愈發淩厲。

不過數招,又一人被他砍中大腿,慘叫倒地。

最後那人見勢不妙,轉身欲逃。陸沉舟哪會給他機會,一個箭步追上,刀背重重敲在他後頸上。那人悶哼一聲,軟倒在地。

陸沉舟以刀拄地,劇烈喘息。方纔一番搏殺,他肩頭被劃了一道,鮮血正汩汩流出。他撕下衣擺,草草包紮,然後在其中一人懷裡摸索片刻,找出一個錢袋和一塊木牌。錢袋裡是些散碎銀子,木牌上卻刻著一個奇怪的圖案——一條盤繞的蛇。

蛇紋令陸沉舟瞳孔微縮,黑蛇會?

他站起身,望著地上的三人,眉頭緊鎖。黑蛇會是雲都最大的地下殺手組織,向來認錢不認人。誰會雇他們來殺自己?

是王文炳?還是漕幫裡對自己不滿的人?

看來,這雲都的局勢,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回到銷金窟時,已是子時三刻。慕容芷還在燈下做著針線,見他推門進來,手中的繡繃地落地。

你你怎麼了?她快步上前,聲音發顫。

陸沉舟勉強笑了笑:沒事,遇到幾個毛賊。

慕容芷卻不信,伸手就要檢視他的傷勢。當看到肩頭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時,她倒吸一口涼氣,眼圈瞬間紅了。

這叫沒事?她聲音帶著哭腔,急忙翻出藥箱,你坐下,我幫你包紮。

陸沉舟依言坐下,看著她熟練地清洗傷口、上藥、包紮,動作輕柔得彷彿在對待什麼稀世珍寶。燭光下,她長睫低垂,眼角還掛著淚珠。

真的沒事。他輕聲安慰,以前在雲河鎮,比這重的傷都受過。

慕容芷卻不說話,隻是仔細地打好最後一個結,然後突然撲進他懷裡,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腰。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她聲音悶在他胸前,帶著哽咽,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

陸沉舟怔住了,隨即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輕輕撫摸著她的秀發,低聲道:放心,我命硬得很。

慕容芷抬起頭,淚眼朦朧地看著他:答應我,以後不要再這樣冒險了。

陸沉舟正要回答,忽然瞥見她放在桌上的繡活——那是一隻尚未完成的香囊,上麵繡著精緻的並蒂蓮。他心中一動,從懷中取出那塊木牌。

你看這個。

慕容芷接過木牌,仔細端詳,忽然臉色煞白:這是黑蛇會的令牌?

你也知道黑蛇會?

謝姐姐提起過。慕容芷神色凝重,她說黑蛇會的人,從不單獨行動。這次失手,必定還會有下一次。

陸沉舟冷笑:那就讓他們來好了。

慕容芷氣急,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逞強!

見她真的動了怒,陸沉舟連忙放緩語氣:好,我答應你,以後一定小心。他頓了頓,又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先弄清楚,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

慕容芷沉思片刻,忽然道:明日我去見謝姐姐,她訊息靈通,或許知道些什麼。

陸沉舟凝視著她,忽然笑了:我的芷兒,終於要開始做我的賢內助了?

這個稱呼讓慕容芷臉頰緋紅,卻沒有反駁。她靠在他未受傷的肩頭,輕聲道:我說過,要與你並肩。

窗外,月色清冷。遠處傳來打更人的梆子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這一夜,註定有很多人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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