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貧困生室友強賣我破爛後,她反手十元出 第7章 日理萬機的陸大人
守備府的鴻門宴過後,雲河鎮的局勢像是被拉滿的弓弦,表麵平靜,內裡卻繃得緊緊的。
陸沉舟依舊每日準時點卯,處理漕運公務,隻是身邊明裡暗裡盯梢的眼睛多了不少。他渾不在意,該查賬查賬,該巡河巡河,偶爾還能在碼頭對著王營官笑眯眯地問一句:「王大人,今日氣色不佳,可是昨夜為漕運大事日夜操勞了?」
王營官每每被噎得臉色發紫,還得強行擠出笑容,心裡早已將陸沉舟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這日午後,陸沉舟藉口視察漕糧倉儲,溜達到了清瀾布莊。一進後院,就見蘇婉兒正指揮著夥計將新到的幾匹流光溢彩的蘇錦搬入庫房。陽光透過天井灑在她專注的側臉上,勾勒出柔和的線條。
「蘇東家這真是日理萬機啊。」陸沉舟倚在月亮門邊,抱著胳膊,語氣帶著幾分懶洋洋的調侃。
蘇婉兒聞聲回頭,見到是他,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隨即被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逗得抿唇一笑:「比不上陸大人日複一日地為漕運操勞。今日怎麼得空,蒞臨我這小鋪子?」
「自然是來關心一下本官最重要的『盟友』。」陸沉舟踱步過去,順手摸了摸那光滑的蘇錦,指尖傳來的細膩觸感讓他心神微微一蕩,嘴上卻道,「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新到的『布料樣本』,需要本官……過目鑒賞一番?」他說到最後幾個字,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蘇婉兒發間,今日她換了一支簡單的烏木簪,素淨雅緻。
蘇婉兒豈能聽不出他話裡的雙關和調侃,想起上次玉簪的事,臉頰微熱,橫了他一眼:「大人如今是風口浪尖上的人物,還有閒心鑒賞布料?就不怕劉將軍那邊,再給您擺一桌『鱸魚宴』?」
「怕他作甚?」陸沉舟渾不在意地擺擺手,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臉上帶著壞笑,「他那鱸魚,再鮮美,也比不上蘇東家這裡的『秀色可餐』啊。」
「你!」蘇婉兒沒料到他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如此「開車」,一時語塞,臉頰飛起紅霞,忍不住抬手作勢要打他。
陸沉舟哈哈一笑,敏捷地後撤半步,正好撞在搬錦緞的夥計身上。夥計一個不穩,手中一匹珍貴的雨過天青色蘇錦脫手滑落。
「小心!」蘇婉兒驚呼。
陸沉舟反應極快,長臂一伸,穩穩地將那匹蘇錦撈在懷裡。柔軟的錦緞帶著涼意貼在他胸前,同時也將一股淡淡的、屬於蘇婉兒身上特有的清雅馨香帶入他鼻息——這錦緞方纔她親手整理過。
兩人瞬間靠得極近,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蘇婉兒伸出的手還停在半空,指尖差點觸到他的衣襟。陸沉舟低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泛紅臉龐,和她眼中那一瞬間的慌亂,心頭像是被羽毛輕輕搔了一下,癢癢的。
夥計嚇得連聲道歉。蘇婉兒迅速回過神來,後退一步,強自鎮定地指揮夥計:「毛毛躁躁的,還不快把錦緞搬進去!」
夥計慌忙抱著錦緞走了。院子裡隻剩下他們兩人,氣氛有些微妙的曖昧。
陸沉舟清了清嗓子,將懷中殘留的香氣與那柔軟的觸感默默記下,臉上又恢複了那副正經(偽裝)的模樣:「蘇東家,說正事。劉莽和那陰幕僚,恐怕不會善罷甘休。我得到訊息,他們似乎在暗中聯絡江湖人物。」
蘇婉兒也收斂心神,眉頭微蹙:「我也聽說了。而且,他們在雲都的關係,似乎也在活動,想從上麵給你施壓。你如今孤身一人,處處都要小心。」她語氣中的關切顯而易見。
「孤身一人?」陸沉舟挑眉,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蘇東家這話說的不對吧?本官怎麼覺得,我背後站著一位財力雄厚、訊息靈通、還特彆關心本官安危的『大人物』呢?」
蘇婉兒被他看得心跳又漏了一拍,彆開臉去:「誰、誰關心你了!我是怕你倒台了,連累我的生意!」
「口是心非。」陸沉舟輕笑,也不再逼她,轉而道,「壓力肯定有,不過本官頂得住。隻是後續一些動作,可能需要更多的……『資金』和『渠道』。」他刻意在「資金」和「渠道」上咬了重音。
蘇婉兒白了他一眼,這人求人幫忙都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還帶著調戲:「知道了,陸大人為了公事,當真是……嘔心瀝血。」她在「血」字上微微加重,帶著點報複性的調侃。
「為了黎民百姓,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嘛。」陸沉舟麵不改色地接話,隨即又湊近一點,聲音壓低,帶著蠱惑,「當然,若是蘇東家心疼本官日夜操勞,願意多提供些『後勤保障』,比如……時常送些可口的小菜,或者,偶爾陪本官秉燭夜談,商討『大計』,那本官定然能恢複得更快,更有精神去對付那些魑魅魍魎。」
「秉燭夜談?陸大人,您這心思,未免也太過博大精深了!」蘇婉兒聽得麵紅耳赤,這人越說越沒邊了!她忍不住抬起繡鞋,輕輕踢了他小腿一下,「快走快走!看見你就煩!銀子晚點讓陸安來取!」
陸沉舟捱了一腳,也不惱,反而笑得像隻偷腥的貓,揉了揉並不疼的小腿:「那就這麼說定了,蘇東家。來日方長,咱們……日久見人心。」他特意將「日久」二字說得纏綿悱惻,然後在蘇婉兒徹底羞惱之前,大笑著揚長而去。
看著他那得意洋洋的背影,蘇婉兒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裡卻像揣了隻小鹿,砰砰直跳。這個冤家!明明是在談正事,怎麼三兩句就能扯到那些不正經的上去!還說得那麼……讓人心慌意亂!
陸沉舟走出布莊,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眼神恢複清明與銳利。與蘇婉兒這一番「交鋒」,不僅緩解了連日來的緊張情緒,更讓他確認了自己和她之間那層窗戶紙,已經薄得快要捅破了。
而現在,他要去麵對真正的風暴了。劉莽的反撲,絕不會隻是隔靴搔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