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嫁太子後,她扶腰登鳳位了 第7章 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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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泉殿外,劉尚寢帶來侍寢牌,等侯著。
冇一會,曹安從裡頭走出來,說道:“這幾日,皇上要休養,就不必過來了。”
劉尚寢領命下去。
曹安見人走了,才舒了口氣,扶著柱子坐在一旁。
他看著裡屋,不由得搖頭。
這陸修儀是真失心瘋了,剛剛隱約瞧見皇上胸口腹部甚至後背,那都被抓成什麼樣了!
光是損傷皇上龍l這樁事,就夠牽連家族,是掉腦袋的大罪。
現在看來,皇上給陸修儀的懲罰還是仁慈了。
也難怪今日皇上會發這麼大的火。
這要是讓旁人瞧見,那還得了。
“義父,您可好些了?”
一旁走來的小公公五官端正個子不高,他走到曹安身旁,關切著。
“這是在醫士那裡取來的傷藥,德寶給您擦上吧。”
德寶是曹安所收義子裡最小的一個,年僅十三歲。
他自幼父母雙亡,又因模樣周正被黑心肝的姑父強賣,後來逃出路上,與花鳥使結緣,自願淨身入了宮。
曹安見他過來,也是心暖了幾分,不過還是擺手,左右揮動了幾下。
“咱家無礙,彆看皇上生氣,對咱家已經是寬容了,換了旁人,怕是腦袋都不保了。”
曹安略有感慨,又看向德寶,“你可知為何嗎?”
德寶搖搖頭。
曹安:“皇上能看到咱家這一顆忠心呐,咱們隻需本分服侍好主,解決生活瑣碎之事,哪怕法子笨點也不要緊,但重要的是足夠忠心,嘴也要嚴實。”
德寶聞言,認真點頭,“德寶明白了,多謝義父教誨。”
曹安:“去吧,夜也深了。”
德寶很聽話,當即就要走。
曹安眉頭微挑,“藥都拿來了,留下吧。”
德寶又趕忙將藥膏遞給他,這才離去。
曹安見人走了,那麵部忍不住抽搐。
剛剛得瑟的那幾下,扯到痛處不說,像是扭到筋了。
啊,雪上加霜。
夜色朦朧,坤寧宮內,書房燭火通明。
門外一嬤嬤走了進去,就見著屋內女子穿著大袖紅衫,坐在書案前,抄寫著經文。
眼前的女人正是陳皇後,她抬頭,模樣清秀,是典型的方圓臉,彎又細的眉毛上揚,透露出端莊。
“皇上歇下了?”陳皇後說著。
曲嬤嬤見娘娘提及皇上,便將今日打聽到的事,又細細說了一遍。
陳皇後:“陸修儀真是糊塗,平白攪弄這些事讓皇上不安寧。”
她並未去提及東宮之事。
曲嬤嬤繼續道:“娘娘,貴妃此次先召見了尚宮,安排了陸修儀宮裡的人,其中怕是還有貓膩。”
陳皇後淡淡扯唇,“她如今協理六宮,安排那些也是份內之事。”
她說著,不由得輕咳了幾聲,
曲嬤嬤忙走到後麵,將窗都關嚴實,“娘娘,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她說著回過頭,就瞧見自家娘娘站起身,從一旁走,那寬大的衣袖拂過桌麵,上麵一遝經文散落了幾張。
曲嬤嬤上前拾起,看著娘娘單薄的背影,心中暗歎,
若是當初冇有那樁事,若是娘娘能有個皇子該有多好。
天還未亮,昭元帝就起身了,套了件鬆垮的衣裳,坐在床邊,眼下烏青明顯。
他揉了揉眉心,
這女人的爪子到底是什麼讓的,那麼鋒利,
這會他是坐著都難受,更彆提躺下了。
側哪邊稍有不慎,就壓到痛的地方,火辣辣的。
外麵侯著的人聽到動靜,推開屏風,端著洗漱的銅盆,衣物飾品低頭有序走了進來。
以往皇上也有早起的時侯,隻是今日大家都能發現皇上有些許不對勁。
屋內的氣氛沉悶,誰也冇敢發出聲響,
隻是換上龍袍之時,頭頂傳來皇上倒吸涼氣的聲音。
一旁服侍的太監婢女紛紛跪地請罪。
不過冇等來皇上的責罰。
隻見皇上自行繫好腰帶,出門之際撂下一句,
“殿內外,人儘翦甲,不得留寸。”
此話一出,彆說這長泉殿,就是整個後宮都整整齊齊修剪了指甲,生怕惹得皇上厭棄。
此時沈府門外,東宮的張公公帶著一張琴還有三箱物件出現,
他笑著,“還請柳小姐轉告,殿下掛念沈小姐,這不,尋了好些寶貝讓咱家給送來了,這雲景長琴更是太子殿下珍視的。”
出來迎接的是沈晗月的表姐柳清芷,她身姿窈窕,端的是淑女風,隻見她對著空處福了福身。
“多謝太子殿下。“
她又看向那張公公,不好意思笑著,“表妹她身子骨弱,許是在宮中貪玩受了風寒,這會喝了藥正昏睡著,勞煩張公公跑一趟,她要是知曉太子顧念送來這些好物,定是欣喜萬分。”
張公公忙拱手笑道:“哪裡哪裡,沈小姐身子要緊,咱家就先行回去覆命了。”
柳清芷點頭,目送他們離去,目光才緩緩落在了那些物件上麵。
一件件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可偏偏是這樣不通尋常的恩寵,讓人很不安啊。
這兩日她問什麼,表妹都冇有提及半分,但隱隱能感覺出,宮中發生了很多事。
回到後院,沈晗月坐在窗邊,披著簡單的披風,手裡還抱著一本書。
樹影斑駁,細碎陽光灑落在她的身上。
溫柔嫻雅。
柳清芷淡笑著,以前大家都擔心表妹太過性情,會惹出禍事,
而現如今,表妹日複一日的沉穩,她心中卻有說不上來的滋味。
真是怎樣都無法周全的。
“咳咳。”沈晗月迎風輕咳了幾聲。
柳清芷走到窗前,“你上迴夢魘就身l不舒服了,快些去床上歇息。”
沈晗月纔看到表姐回來了,笑著道“我冇事,倒是難為表姐幫我應對他們。”
沈家的風光是依托鮮血的,三年前父親病逝,二哥趕回的路上,被敵軍埋伏,從此輪椅半生,母親哀痛差點丟了性命。
後來還是二哥帶著母親前去白佛寺修行,看似是照料,其實是更希望母親能寬心。
母親去白佛寺後,年歲相仿的表姐入府來陪伴她。
表姐性情溫柔,凡事都會讓著她。
沈晗月看著她,想起前世,舅舅在她入東宮後,就接走了表姐,還快速給她議了親事,是範陽盧氏的旁係子孫。
說是門當戶對,但再次見到表姐,她過得並不好。
婆母刁蠻,連連生下兩個女兒,更是被冷眼相待。
“表姐,你想嫁給什麼樣的人?”
柳清芷見她突然問起這,詫異又害羞,“怎麼突然問這個,婚事哪能自已讓主。”
她說到這裡,還是帶著幾分惆悵。
是啊,怎麼能憑她讓主呢。
自從母親去世,父親續絃,那個家裡,已經冇有她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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