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當血包,七歲妖童考狀元 第126章 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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號舍內。
李鈺吃完東西後,擦了擦手,然後開始看四書最後一道題。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
見到這題,李鈺來了精神,思緒更是回到了數年前。
當時的他被夫子收為學生,讀了大學的開篇之語,夫子還考過他。
雖然當時李鈺答出來了,但夫子卻有新的解釋。
考了這麼多次試,從來冇有考過這題目,冇有想到鄉試卻碰上了。
此題是《大學》的開篇需層層推演,由內而外,由己及人,最終歸於那至高至善的境界。”
“要寫出這‘道’的宏大與精微。”
思路既定,李鈺再次提筆,飽蘸濃墨。
針對這的骨架已然把握到位。
隨後開始對這宏大的主題進行深入而細緻的闡發。
等他寫完,已經到了中午。
溫度逐漸升高,狹小的號舍內猶如蒸籠一般,讓眾多考生都感覺身上黏糊糊的。
李鈺也不例外,額頭已經微微見汗。
原本李鈺還想慢慢寫,這樣穩妥一點。
但天氣這般悶熱,怕是要下雨,這讓他警惕起來。
雖然帶了擋雨的簾子,但那也不是絕對保險。
卷子是不能沾染半點水跡的,否則水將墨水暈開,管你文章寫得再好,考官也是看都不會看一眼。
要求就是如此嚴格。
哪怕你有狀元之才,一旦卷子打濕,那就會被黜落。
李鈺不敢去賭這雨會不會下,隻能儘量加快速度。
平時雷打不動寫五篇文章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
這些年,李鈺足足寫了有數千篇文章,速度早就練出來了。
隻要破題,承題冇什麼問題,後麵的思路順著往下走就行。
李鈺將四書試卷放在一旁,馬不停蹄開始看五經題。
這些年他時間花得最多就是在經義上。
市麵上能買到的所有春秋注本,他全都買來看了個遍。
加上從清瀾學院背的,如今的李鈺對春秋的理解遠遠超越了以前的自己。
很快就在他腦中,倒也不會受這些影響,依然寫他的文章。
很快,五道春秋題,李鈺已經答完了兩道。
他看向第三題,‘公會齊侯於夾穀’。
正當他寫下破題時。
哢嚓——轟隆!
一聲沉悶的驚雷在貢院上方炸響,其聲滾滾,震得號舍的木板似乎都在輕顫。
李鈺猛地一驚,思路被打斷,筆尖一頓,一滴墨汁險些汙了卷麵。
他急忙將筆移開,抬頭看向外麵,心中不由一沉。
隻見方纔還算明亮的天空,不知何時已被濃重如墨的烏雲徹底填滿。
黑壓壓地覆壓下來,彷彿夜幕提前降臨,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濕悶和土腥氣。
狂風驟起,捲起號舍通道上的塵土和零星紙屑。
“要下大雨了!”所有士子腦海中都閃過這個念頭。
不過他們也不是冇有準備,紛紛取出油布準備擋雨。
李鈺也是如此,此刻他也顧不上那剛剛萌發的文思了。
考試固然重要,但若試卷被雨水打濕汙損,那便是數年的心血付諸東流!
他迅速俯身從考籃底部扯出那塊早已備好的厚重油布。
其他號舍也都傳來動靜。
油布抖開的‘噗噗’聲,身體移動時摩擦號舍木板的“窸窣”聲。
還有因為緊張而變得粗重的呼吸聲。
李鈺探出身子,奮力而迅速地將油布上端的繩索係在號舍門楣的凸起處,下端用考籃牢牢壓住。
就在他固定好油布冇一會。
嘩啦啦——!
暴雨如同天河決堤,傾盆而下。
巨大的雨點密集地砸下,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瞬間成了世界的主宰。
狂風裹挾著雨水,尋找著一切縫隙往裡鑽。
放眼望去,整個貢院似乎都處在了風雨飄搖中。
有的考生手腳麻利,早已掛好油布,正淡定地擦拭濺入的雨水,準備繼續答題。
有的則頗為狼狽,油布冇掛穩,被風吹得劈啪作響,甚至捲起。
不得不冒著大雨手忙腳亂地重新固定,渾身濕透,叫苦不迭。
更有甚者,許是準備不足或疏忽,油布帶得不夠大。
或是號捨本身破舊有縫隙,雨水直接漏了進去。
這些考生隻能眼睜睜看著試卷被淋濕,急得捶胸頓足,幾乎要哭出來。
這打濕的不僅僅是試卷,更是他們的前程。
通道上,原本巡行的差役們也早已躲到廊下避雨,無奈地看著這混亂的場麵。
光線變得極其昏暗,明明隻是午後,卻如同黃昏。
許多考生不得不提前點起了蠟燭。
雨聲、風聲、雷聲交織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噪音,嚴重乾擾著思考。
這個時候,比的就是眾考生的毅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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