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宮鬥爽!30個大女主掀翻後宮 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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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心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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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時我便遭遇了最慘烈的刺客追殺,當明晃晃的刀即將遞入我的心口時,我聽到了沈言惶恐的呼救聲。這是我第一次知道,原來那看似文弱的狀元沈言,竟能夠在瞬間飄移至我的跟前,那最鋒利的刃刺入他胸口時,我彷彿能聽到心臟破裂的聲音。
害怕在一瞬間被放大到了極致,我氣急敗壞地去太醫院抓來了所有的太醫,我麵色猙獰地命令他們必須全力救治沈言。
“他死,你們也都得跟著陪葬。”我當上皇太女的第一日,下達的命令卻有如暴君。
太醫們戰戰兢兢地圍在房中商討醫治辦法,我煩躁地在門外走來走去。當初在父後麵前承諾的豪言壯語早隨著沈言汩汩流出的鮮血化成了最可笑的笑話。
我禁不住地渾身顫抖著,卻又在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著自己:你是大曆的皇太女,而他沈言不過是一顆棋子,特彆是你成為太女的如今,他亦是棋盤上的廢子。
我不斷地自我催眠,可眼睛還是不自覺地朝著屋內狂瞅,當太醫們欣喜若狂地出門回稟我沈言無事時,我彷彿感受到肚中小生命與我共同高興。
我小心翼翼地爬向床的內側,隻敢將頭靠在他的身旁,我將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腹間,看著他因失血而慘白的雙頰,又覺心被狠狠地揪住。
太女遭刺,母皇勃然大怒,而我早命諜報係統將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二弟。母皇失望傷心之餘急怒攻心竟導致昏迷不醒,太醫們剛從我這公主府中撿回一命又馬不停蹄地回宮救急。
二弟身邊的謀士策反,描繪的宏偉大業讓已退無可退的二弟終於舉起了逼宮的大旗,他用了“清君側”的名義將公主府和皇宮重重包圍。
那晚的月色如血,二弟率著集結而來的軍隊從外部猛攻皇城,等到四城門緊閉而他們被困圄圇(nyu)時,才方知己方纔是那甕中之鱉。
二弟被五花大綁地帶入宗廟,母皇身著正裝給列祖列宗上香祈福。我負手立在門邊,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原本應昏迷的母皇。
“辛戰,冇想到你真要弑母殺姐。”母皇痛心疾首,“你皇姐為圓姐弟情誼,這一年來受瞭如此多委屈都不肯在朝堂上拿出,你陷害她的證據讓你領罪,你卻容不得她半分,竟雇刺客來追殺她,更竟有如此狼子野心敢逼宮篡位。”
母皇一條條地數落著他的罪狀,將他這一年來誣陷我的證詞又用新的證據推翻。二弟凶狠地瞪著我,彷彿要用視線將我撕裂。
我略作惋惜地掩麵於母皇身後,隻在母皇注意不到時流露出一抹嗜血的殺意。
我既掌管了江家的諜報係統,又怎會讓自己處於如此被動的地步。我捏造出假的材料藏於公主府中,通過沈言的手遞到二弟的手上,可暗地裡卻準備了真材實料,一樁樁一件件地攤在母皇身邊,一次又一次地提醒著她,她所想見到的骨肉親情,在二弟身上根本實現不了。
“我本不信你真會如此絕情,可還是冇想到,今夜的這場局中之局,你真的帶著屠刀來了。”母皇悲慼掩麵,保養得宜的臉上彷彿瞬間老了十歲。
我得意地揚了揚眉,安插在二弟身邊十多年的眼線終於成功地發揮了他“幕僚”的作用,母皇在我的勸服下佯裝昏迷與我同佈下這一場天羅地網,即使母皇再不情願見到我們的手足相殘,我也有辦法逼得二弟化身嗜血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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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語已倒在了我的身旁,全身上下被軟筋散迷得全無力氣,他終於不再斂著眸底的精光,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極其淩厲的仇恨氣息。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他恨恨說道,任由我從他袖中抽出一根銀針。
針尖閃爍著詭異的藍光,一看便知淬上了劇毒藥物。
“我都給你講了沈言的故事,你怎麼還這麼天真地喝下我遞來的茶水啊。”我嗬嗬笑道,將那針遠遠地丟開,“我的故事裡那個無所不能的諜報係統,難道會查不出你的身份麼,你說對吧,十二?”我將手伸到他的下顎處,伸手一撕,扯出一張人皮麵具來。
他聽到這個名字,憤怒的神情裡終於多了一絲失敗的頹然。
“皇家暗衛的首領入宮認我為主,竟也要走這些旁門左道麼?既是認主,這帶著的銀針又有何作用?”
“哈哈哈。”他大笑三聲,“皇家果然冇有愚人,奉主陛下,你若不為帝,也確實可惜了這一身的陰謀詭計。隻可憐我那兄長,一生為棋,卻至死也忘不掉你這個翻雲覆雨的下棋之人。”
“他死了?”那久違的疼痛又再次襲來,就連小腹都攪動著抽搐起來。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發聲,才能夠一字一頓地將這三個字的音節從喉嚨間發出。
“他怎能不死,你當眾揭穿他的諜者身份,你親自送他入了死牢,你絕情地毀了你們的骨肉,哈哈哈,陛下啊陛下,你怎能期望他還會活著,他還願意活著?”
是啊,母皇當朝宣佈將二弟貶為庶人終身圈禁,我立刻大義滅親地指出沈言的諜者身份。在死牢中,我當著他的麵喝下了剛熬好的墮胎良藥,他眼底的星光徹底黯淡下去。
當地上流淌出我腹中胎兒的骨血時,一向風光霽月的他死死地抓住牢門,絕望的淚水滴在肮臟的磚地上。
我咬牙切齒地喊出母皇最想聽到的話語:“你竟敢騙我,我這麼愛你,為了你幾乎都能夠放棄唾手可得的一切,可是你竟然從頭到尾都在騙我,嗬嗬,沈言,我用我死去的孩兒起誓,我們自此末路,此生不複相見。”
他跪下身來,頭顱已深深地埋在臂彎中,他伸手去摸那一地的血腥,嘴角喃喃,想說些什麼,卻無奈低沉至消散在死牢壓抑的空氣中。
我虛弱地離開了死牢,在府中將養數月的時光,又命禮部的阿監為我選秀。江家二郎俊秀多姿,我在父後的授意下點其為太女正夫,大婚當日,當紅色的蓋頭被喜秤挑起,正夫澀然一笑,英俊的眉眼裡,又讓我彷彿看到了當年受我一吻的沈家阿言。
……
“陛下,你不是一直在找沈言麼?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先皇為什麼突然就仙逝了呢?我也給你講一個故事可好?”莫語低啞著嗓音,我幾乎可以肯定,他即將說出的故事便是一直困擾著我的真相。那真相一旦揭開,必定能讓我肝腸寸斷。
可不自覺地,我隻想將耳朵再靠近他一些,從他的口中瞭解我所不知道的沈言,那個母皇手下最神秘的暗衛部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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