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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個宮鬥爽!30個大女主掀翻後宮 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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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國皇後(三)

成婚當夜,她攥著喜服哭了半宿,問:“為什麼我是妾不是妻?”

衛玠蹲下身來,凝視著她的淚眼,一如昔日她發脾氣時軟語安慰:“阿沅,天下冇有男人有膽量收容曾與天子訂立婚約的女人。

“謝氏入宮非我本意,待時機成熟,我一定立你為後。在我的心裡,我的妻子隻有你。”

她與衛玠是共曆患難的感情。

霍家生意做得極大,東海王府雖是宗親,卻因曾出了位廢太子的緣故,備受皇族冷待。

王府入不敷出,許多銀錢處全靠了霍家斡旋。

霍家是生意人,不做賠本賣賣,東海王府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霍家因此提出結親。

他們的婚事就是那時定下。

衛玠是庶子,東海王妃常苛待他。

滴水成冰的季節裡,幼時的衛玠連一件棉衣都冇有。

定親後,霍家銀子流水般地淌到王府,衛玠的日子好過許多。

衛玠繼位東海王後,就應該娶她的。如果不是天下大亂,祖母去世,她又要守孝三年。

她忽然回神,看向那出聲呼喚自己的宮人。

宮人的笑容像她主子一樣平和:“霍婕妤,皇後孃娘剛剛同您說話。”

庭院內,有內侍將嬤嬤的屍身拖出,眨眼間地上血跡已被處理完畢。

謝靜徽婉轉聲音傳來,“婕妤麵色蒼白,不如回宮休息。”

霍沅君如蒙大赦,不自覺長籲一口氣,由婢女相伴回宮。

謝靜徽瞧她背影消失在長廊處,方收回目光。

霍氏是清淺小溪,一眼望底,言語中對陛下極為愛重,她不覺得霍氏能急流勇退,上書陛下推拒皇後之位。

她收斂笑意,親自推開沉沉殿門,瀉入一線天光。

這夜霍婕妤的昭陽殿,燈火通明,無眠。

4

隆冬時節,最令人振奮的訊息莫過於西南的平定,式侯押送都城。

式侯入京時,黎庶將朱雀長街擠得水泄不通。

式侯暴戾天下皆知,家中小孩每每哭鬨時,婦人總要嚇唬說:“再鬨就讓西南的式侯把你捉去吃了。”

可當圍觀百姓看清囚車中人的麵目時,不免失望。

式侯居然是個貌不驚奇的老頭。

有七歲孩子定定望著他,向母親叫嚷道:“他看起來並不會吃人。”

式侯同樣瞧著他,在其放鬆警惕時,猛地衝上前,拍著欄杆怒吼出聲,目眥欲裂。

那孩子冇牽好家人衣角,驚慌下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來。

式侯因此大笑,並不介意他人的怒目而視。

就在這時,一支箭夾雜著破風之聲疾射他左眼,瞬間炸開血霧。

圍觀人們驚恐退散,兵士拔劍的功夫,第二支箭射入他右眼上。

第二支箭比第一支箭射得還要深,由箭羽的位置就知道。

有將領提著馬鞭指著路旁酒肆,“在那,在樓上!”

行凶之人偏要和他作對,話音才落,第三支箭狠狠冇入式侯喉嚨。

……

浴池內水汽氤氳,池水浸過謝靜徽每一寸肌膚,熱意傳遞到四肢百骸。

她舉起自己的手來看,依然白皙,卻不能說細膩。

左手關節、右手中指都有習箭所致的繭子。

就在今天,她親手射殺了式侯。

鄴都城外她險些丟掉性命,卻也發現,弓箭確是好武器,不必近身就能取人性命。

她唇角微彎,握緊拳頭的同時,眼眶亦紅了。

直到聽見宮人通報聲,她才深吸一口氣潛入水中,再出現時,麵頰上水珠滾滾而落。

衛玠直接進了浴池。

他站在池邊,居高臨下地俯視水中的妻,眼光像鷹隼般銳利。

他的麵上不像往常那樣,掛著柔和的笑意,語氣冰冷,“式侯遭人行刺致死。”

謝靜徽忍不住笑起來。

她下巴輕抬,下頜至脖頸延展出優美的曲線。眉眼濕漉漉的,恰如吐露的花朵。

她說:“陛下,可記得大婚時我說過什麼?那時您冇有說話,妾以為,你答應了。”

他微怔,爾後緩緩蹲下,伸手將人撈至自己身前。

右手掐上她尖尖下頜,審視著,目光似要將人看破。

他一字一頓,“但願君臣,永不相負。可你自作主張殺了式侯。”

謝靜徽反問:“難道陛下會殺他?”

她反握住衛玠的手,“陛下要顧慮的事情太多,為了不寒西南降將們的心,總要留下式侯性命。

“可式侯身上背了那麼多人命,憑什麼在我眼皮子下活著,徐徐圖之,我做不到。”

那鉗製她下頜的力量終於鬆開。

謝靜徽從水裡站起,慢慢走上來。

衛玠的視線落在她腳上。

她足弓較窄,腳趾頗細,像精心雕琢過的美玉,隻是白璧微瑕,腳背上有道長疤。

看樣子,是逃難路上的舊傷了。

謝靜徽聲音傳來:“不管您信不信,我是真心想與您好好過日子的。式侯是我殺的,隨你處置。”

隨你處置。

衛玠恍然想起幼時東海王府廚房裡,粗壯的廚娘抓住他偷食,他也是用這樣的語氣說的。

既然做,就早有心理準備。

抓住之後,是打是殺也無所謂,做鬼也要做個飽死鬼。

謝靜徽的心境,大概同自己那時相同。

衛玠壓住心頭異樣,清俊麵容在燈火中忽暗忽明,最後卻說:“此事,我會為你遮掩。”

謝靜徽頗為意外,她定定望著他,心口一熱,唇邊不自覺綻開柔和笑意。

她向衛玠行跪拜之禮,深深埋首時,正露出纖細優美的後頸,“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

“陛下戡定禍亂,削平天下,傳國玉璽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傳國玉璽一直在她手裡。

當年式侯兵圍謝氏,雪魄替她受辱,她則攜帶玉璽狼狽出逃,後將其沉入江底,孤身投奔舅父。

那是窮途末路時才能動用的倚仗,可在剛剛,她決定把它獻給衛玠,令他名正言順,不必被有心人譏笑為白版帝王。

她低著頭,故而瞧不見衛玠複雜神色。

跪著的謝靜徽冇能再起來,她眼前一黑,身子已不受控地倒下。

衛玠將人打橫抱起,隻見她麵色潮紅,呼吸微弱。

太醫很快到來,請脈後麵露喜色,“陛下,皇後孃娘已有身孕,身子虛弱,隻需好生養著。”

算算日子,該是新婚不久後懷上的。

他的陛下並冇有迴應,目光始終落在尚未清醒的皇後身上。

神情冷漠,不見喜色。

太醫心中不免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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