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宮鬥爽!30個大女主掀翻後宮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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鳩占鵲巢(一)
我從十二歲就跟在了蔣大小姐身邊。
教她如何討好她父親的喜愛,如何躲過庶母、庶妹的明槍暗箭。
我們情誼越發深厚,就連她哭著求我帶上人皮麵具替她嫁到鎮北將軍府,我都答應了。
可我當了五年鎮北將軍夫人後,她卻又哭著找回來。
一口咬定當初她被下藥,醒來變成了我的模樣,被棄山野,幾乎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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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在我麵前痛哭流涕的絕色女子。
我的公婆、我的爹孃、我的丈夫,彷彿都被她哭斷了肝腸,錯愕地看看她,再看看我,誰都說不出話來。
我當然知道他們錯愕什麼。眼前這個絕色女子,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隻是我性子冷些,大概冇有她那般柔軟,招人憐愛。
我坐在廳中未動,抬頭看我丈夫,朝廷新封的鎮北將軍:“將軍,你娶的到底是蔣家的小姐,還是你的妻子?”
我丈夫看看我,再看看地上站立的那個與我一般長相的女子,鐵青著臉,沉默不語。
我等了一會兒,他隻是將我倆瞄來瞄去,不說話。我低頭笑笑,到底不是本主,鳩占鵲巢,占得住一時,占不住一世。
我向那女子伸手:“藥水給我吧,咱倆也該換過來了。”
女子停止抽泣,看了我一眼,低頭輕移蓮步,走上前將藥水遞給我。
我打開瓷瓶,鮮紅的藥水如血。我將它倒於手上,搓一搓,雙手敷麵。
很快,我聽見廳裡的眾人皆小聲驚呼。我知道,藥水生效,我的麵具掉了。
我命身後丫鬟取銅鏡來,低頭一照:我不再閉月羞花,鏡裡的麵貌清淡無味。
五年後,我還是被打回原形——一個丫鬟。
站在地上的女子,纔是鎮北將軍真正該娶的人,蔣家大小姐。
而我,是她的貼身丫鬟。
2
當年我被帶到她身邊時,我們都隻有十二歲。她是嬌滴滴的大家閨秀,我是逃難在外的孤女,我們相比天上地下。
我到她身邊時,蔣家正妻失寵,她和她母親正被庶母和庶妹壓製得頭都抬不起來。
概因鎮北將軍府到蔣家訂親求娶。蔣家隻有嫡庶兩女,鎮北將軍有權有勢,他的公子娶了蔣家哪個女兒,哪個女兒的母親便在蔣家說一不二。
我這小姐雖嫡女,母親卻懦弱,又不如庶母受寵,被步步打擊,若在皇室怕是此刻早入了冷宮。
我是她的丫鬟,自然與她休慼相關。再者,我看她被欺負,整日委委屈屈、戰戰兢兢的樣子,不知為何便心疼起來。
我教她如何在她爹麵前表現得聰明伶俐、善良友愛。教她如何不著痕跡地為她母親說話。我還教她,怎樣樹起防心,躲過她庶母、庶妹的明槍暗箭。
她本聰明,我教她的她頗能舉一反三。不出一年,她不但被寵如明珠,還能與我籌劃著,反過來將她庶母一軍。
我頗欣慰,小姐在府裡立起來了,丫鬟的日子便好過了。
她有時會問我,怎麼能明白那麼多人心陰暗,教她那麼多詭道法子,把見過世麵的蔣老爺都蒙哄過去。
我笑言,我是從哪裡來的,逃難來的。她在府中金尊玉貴地長大,而我自小,不看透炎涼冷暖恐怕活下去都難。
我與她一同在府中明爭暗鬥,情誼自然不比尋常。
她庶母已經被我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給按得死死的,無法興風作浪。
我們幾乎冇吃過虧。畢竟她庶母隻是圖些府中大權,和我這種不用心便得死的人冇法比心機。
我最後一次出手,是她庶母想誘我投靠她,拿些銀錢引我動心。
我自然不從。我將來規劃的是跟著小姐進將軍府,哪裡是這些蠅頭小利可誘。
可她庶母好歹在府中還能說上話,見我不從她惱羞成怒,趁小姐不在,拿個由頭命人亂棍打我。
我當時心裡便是一涼,隻怕今日命喪。誰知我被打得皮開肉綻,眼看上不來氣時,小姐回來了。
我仍記得,她情急下連喝住下人的工夫都冇有,合身撲在我身上,將我護在下麵。
下人一驚,手一偏,棍子打到她頭上,鮮血直流,差一寸便到臉上。
大戶人家的小姐被下人打到差點破相,還是庶母指使,傳出去簡直笑話。
蔣老爺聞聽大怒,再加上小姐的梨花帶雨,我的話裡藏刀。她庶母本就有失寵跡象,這下真的全盤皆輸。
我的小姐訂到鎮北將軍府,這件事穩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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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下人房榻上,將養我滿是傷痕的身體。小姐哭腫眼睛,端著親手熬的湯藥來,親自餵我,推托不得。
我看著她為我流淚擔憂,當下心裡一熱。能撲上來替我擋棍子的人,當真不多。
我握住她的手,心裡暗自說,不管她撲上來時是為了救我還是施展苦肉計扳倒庶母,我從今日起,隻真心待她。
我還在暗想,她已經開口,她說不管我幫她是真心還是為了跟她嫁到鎮北將軍府,擺脫丫鬟身份做個侍妾。今日我冇有叛她為她捱打,她今後隻真心對我。
那一日不管何時想起,我都會微笑。打我出生,這麼暖和的時候不多。
扳倒庶母,即將嫁到鎮北將軍府,這兩件大喜事同時發生,她頓時輕快了許多。
府裡冇了對頭,冇人等著害她,她借個個時節賞花踏青拜月遊湖,不再像從前拘在府中不敢出門。
蔣老爺心疼她差點破相,也不過分拘她。
全府隻有我勸她,快嫁人了,不能總是任性出門。
可她之前被壓得著實喘不上氣來,一旦放鬆了,不是那麼容易被拘得住的。
見我勸得多了,她索性出門不再帶我。
我一個丫鬟,即便和小姐再親密,畢竟尊卑有彆,也隻能閉嘴不說。所幸婚期快到,再由她玩幾天也就該收心嫁人了。
不出兩月,婚期快到。我忙著替她準備嫁人瑣碎,無暇顧她,隻知她日漸沉默消瘦,卻也實在冇空留心。
我就疏忽了兩個月,她便出事了,還是在嫁人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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