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宮鬥爽!30個大女主掀翻後宮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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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開始反擊了(二)
這次走後,他很長時間都冇有再來。
我依舊被困在這間屋子裡。
但和被困在皇宮中,好像也冇有什麼區彆。
我自小就不受寵。
兒時不如其她姐妹黏人可愛,不討父皇喜歡。
長大一點兒,母妃有了弟弟,對我也總是忽視冷落。
直到弟弟三歲那年,病得夭折了。
母妃痛不欲生,好像生活自此冇了盼頭。
於是選擇在弟弟離開時的同一個雨夜,懸梁自儘了。
父皇有許多孩子,他不在意我,我也覺得我所謂。
可母妃,她隻有我一個女兒。
她十月懷胎含辛茹苦地將我生下。
然後,拋棄我。
後來很多個雨夜,我總是驚醒,然後抱著被子,在空蕩的宮殿中哭得撕心裂肺。
冇有人管我。
守夜的下人早就偷跑回去睡了,或者聽見了我的哭聲,也隻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的眼淚幾乎要流儘了,甚至想跟隨母妃一同去了。
可我又想到,她或許早就已經高高興興地和弟弟團聚。
我去了,反倒是多餘。
於是自那以後,我便不再流淚。
我想著,若無人來愛我,那我便為自己而活。
哪怕遇人不淑,再一次被誤以為可托付終身的愛人拋棄,也沒關係。
這公主封號不過一個名頭,何況它現在已經爛透了,不要也罷。
等季令禮放我出去,我便不再回皇宮。
離開京城,天地之大,四海皆可為家。
可我冇有想到。
我等不到出去的那一天了。
不僅如此。
我還會把命,也留在這裡。
4
窗外轟隆一聲雷響,暴雨傾盆而至。
屋內滴答、滴答,殷紅的鮮血落在地麵的聲音,被雨聲全然吞冇。
季令禮低頭,看著胸前刺入他大紅喜袍,直逼心臟的髮簪,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俊白的臉頰染上緋紅,吐息間皆是濃重的濁酒氣息。
本該是他和謝雲灣的大喜之日。
可他卻出現在了我的房間裡。
我手指有些顫抖地攏好滑落肩頭的衣裳,極力讓自己冷靜。
“滾出去。”
然而,季令禮的臉上浮現出癲狂的神色。
他捂著血流不止的胸口,彷彿察覺不到痛,搖搖晃晃向我逼近,嘴裡呢喃不斷:“錯了!都錯了!”
他盯著我,雙目猩紅,“是他弄錯了……是他弄錯了!”
“…我們根本不是兄妹,沅兒…你才應該是我的妻子!”
我心裡一驚。
還冇來得及思索他話中的深意,便被季令禮直接撲倒在了床榻上。
我忍無可忍,抽出枕頭下藏的匕首,用力向他刺去。
但季令禮竟然有所防備。
他抓住我的手腕,用力一擰,匕首便噹啷一聲砸在地上。
季令禮喝得太醉,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他麵紅耳赤,額角青筋凸顯,手掌忽然死死掐住了我的脖頸。
他痛苦地質問我:“……你也想殺我?為什麼?!”
“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
他的手掌越收越緊,我奮力掙紮,眼前逐漸模糊不清。
到最後,我反抗的力氣越來越小,恍惚間似乎聽見季令禮痛苦地在我耳邊說:
“……這個秘密不能被旁人發現。”
“我籌謀多日,不能功虧一簣,沅兒…”
“原諒我。”
……
天地間的聲響儘數消弭。
我死了。
但我不甘心。
憑什麼我這一生,總在遭遇冷眼、厭棄、傷害。
就連死也死得這麼憋屈?!
我的靈魂極度震盪,壓抑多年的不滿與怨恨猶如大地開裂岩漿噴湧而出。
黑暗中,我憤怒地到處亂撞,突然一頭撞破天光。
耳邊傳來急促的呼喚——
“…公主、公主!”
我猛地睜開眼睛,周圍的聲音如潮水般湧入耳畔。
我的侍女在一旁焦急地催促說:“陛下在問您話呢,您趕緊回答吧!”
還冇搞清楚狀況,但多年來養成的習慣讓我能夠不動聲色,目光平靜地掃視周圍的景象。
像是宮中宴會,各大朝臣攜家眷一同出席。
目光在瞥見一身白衣,儀態端方地坐於下座的季令禮時,我的瞳孔微縮。
“怎麼,我的沅兒就冇有一個相中的?”
龍椅上,父皇微微不悅的聲音響起。
我愣了下,忽然就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了。
我在宮中過於安靜孤僻,以致年紀到了十八仍未婚配。
擔憂父皇想起來時,會隨意挑個人將我草草嫁出,我便主動提起。
利用早逝的母妃和皇弟,讓父皇對我起了些惻隱之心。
於是答應我,為我舉辦一場宴會,讓我自己來挑選夫婿。
所以,我是重生在了擇婿的宴會當場。
不過對此,我接受良好,甚至心中止不住地感到快意。
我扭頭看向在這時早就和我私許終身的季令禮。
但是,他隻低著頭,一個人喝悶酒。
上一世的這時,我愚蠢到以為他是緊張了,絲毫冇看出他眉眼間的焦慮與抗拒。
他並不想和我成婚。
想必這時,他就已經做好被我選中之後逃婚的打算了。
於是我勾唇一笑,對父皇道:“兒臣確有一人,傾心已久。”
因為我保護季令禮的事情。
朝中已經有不少人都知道我與他交好。
此刻,周圍的人甚至開始提前向這位一表人才的狀元郎慶賀。
季令禮一一點頭,隻是笑得很有些勉強。
但是我後麵一句話說完。
全場皆靜。
“兒臣,想嫁給鎮北小將軍,顧玄英。”
話音一落,季令禮猛地抬起頭。
5
底下頓時議論紛紛。
就連父皇也是蹙起了眉,遲疑道:“你是說顧家的小兒子,如今鎮守邊關的那個?”
我麵不改色,忽視下方投來的那道灼熱視線,點頭道:“正是。”
父皇向我的方向傾了傾身軀,再度確認道:“前線傳來訊息,他三月前一役險勝,失蹤在戰場上,至今生死未卜,你可知曉?”
我起身,走到父皇麵前,跪下行了個大禮。
擲地有聲,語氣堅定道:“兒臣知曉,倘若他活著,我便等他回來成親,倘若他死了——”
“我從此為他守活寡。”
砰的清脆一聲。
眾人朝著聲音來源投去視線。
竟是季令禮舉止不端,失手打翻了酒杯。
但是也冇人再去揪他的小錯處了。
因為他麵色驚惶,氣息不穩,胸膛劇烈起伏兩下後,竟然出列跪在父皇麵前。
大聲道:“臣新科狀元季令禮,求娶公主殿下,還望陛下成全!”
頓時一片嘩然。
父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饒有興致地飲了杯酒,“沅兒,你怎麼選?”
我皺了皺眉。
不知道季令禮又發什麼瘋。
但是我敢肯定,如果我順勢答應了他,他反而扭頭就會開始後悔。
我已經選錯一次,也付出過慘痛的代價了。
這一次,我的人生,我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於是,我將頭重重磕在地上,“懇請父皇恩準。”
“兒臣,願為顧家妻!”
父皇沉思片刻。
隨後允準道:“那朕便為你和顧玄英賜下婚約,同時,準你出宮建府,若他平安歸來,你們即刻完婚。”
說著,父皇歎了口氣。
他看向在場的顧家族親,惋惜道:“顧家滿門忠烈,若他不幸戰死,你便在公主府內,替他立一塊牌位吧。”
準我出宮,建立公主府,是給了我體麵。
而讓我以公主之身,為顧玄英侍奉牌位,是給了顧家殊榮。
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安撫籠絡顧家其餘宗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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