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宮鬥爽!30個大女主掀翻後宮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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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後要謀逆(三)
金國使者麵子做的很足,無數好禮流水一般獻給顧若辭。
顧若辭又酒過三巡,得意忘形,在宴上愈發失禮。
他指著李沐,迷濛著眼說他看起來很眼熟。
“看你這皮膚白皙,身形薄瘦的樣子,扛得起劍嗎?”
說罷他自顧自地哈哈大笑,宴上臣子也跟著他一起嘲笑李沐。
幾個老臣認識李沐,麵色反倒凝重起來,卻不好當堂勸住顧若辭,隻好假意咳嗽幾聲提醒。
不想顧若辭對此視若無睹,更加冒犯起李沐。
問他為何身為金國王爺卻不似金國男兒魁梧雄壯,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個假金國人。
金國人本就暴脾氣,好幾個忍不住想起身翻臉,卻被李沐一眼壓製。
李沐淡然起身,走到廳前對顧若辭行禮,
“陛下幽默,然而下使今日前來,一是賀周國百年永昌,二是為陛下獻上好禮。”
他站起身足有八尺高,略薄的肩背與冷峻的外貌相輔相成。
雖居於顧若辭之下,氣勢卻遠勝於他。
我望著他出神,不免想到從前在草原上,他教我騎馬時,我緊緊攀住他背的樣子。
顧若辭顯然被勾起好奇心。
李沐拍了拍手,殿門打開。
迎著滿堂燭光走進來的是一個女子。
她戴著金雕麵具,隻一個翹鼻與紅唇可見,身著露肩紗衣,腰間鈴鐺雖步子叮噹作響,走近時還有隱隱約約的蘭香飄盈。
隻這一眼,我便知這禮送對了。
果不其然,顧若辭的眼神死死黏在了女子身上。
他應該無比慶幸蕭暮蘭不在宴席,不然怎會如此順其自然,抱得美人歸。
這一晚,乾清宮叫了三次水。
李沐說,那女子是金國精心培養的花娘,最會勾人魂魄。
我卻不覺得是花娘本事大。
是顧若辭已經有了一個家世顯赫的妻子、溫柔體貼的知心,就缺這個能替他釋放**的年輕身體。
沉淪與放縱,纔是他現在的渴求。
少年天子胸懷大誌的心,在這八年呼風喚雨的王座裡迷失喪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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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恍若無人走進我的寢殿,自顧自地說著今夜顧若辭今夜有多寵愛那個女子。
我心如止水,不在意地對鏡卸下繁重的髮飾。
直到他坐到我身旁,擁住我的腰,掐住我的下巴逼我看向他。
“許蓮茵,我冇死,你就不開心嗎。”
我看向他,他的眼眸暗淡受傷,還摻雜控訴,好像隻要我說一個不字,他會委屈地掉眼淚。
從前他就是這樣。
愛束著一股馬尾辮窩在我懷裡說彆人壞話。
不是與高家的大公子射箭輸了,就是與何家少爺比蹴鞠摔了。
總之什麼大事小事都值得他在我麵前告上一狀。
在邊疆,我許家與李家守國門,從小我就同他一起長大,是名副其實的青梅竹馬。
我不喜邊疆男兒黑壯粗糙,在及笄第二年,差點被父親母親送來的催婚信淹冇後,終於——
對李沐求了婚。
那片草原上,我攔下了他的金棕馬,送了朵從大老遠摘來的花,昂著下巴命令他,
“李沐,嫁給我,我給你生三個!”
他紅透了臉,被我凶巴巴的樣子嚇到,提著韁繩便逃。
我不依不饒追上他,信心滿滿,
“我身子骨可好,能與你白頭偕老,你跑什麼!”
磨了他好幾日,他終於答應,說我不能負他。
直到後來我食言,入了宮。
他在我麵前哭得不能自抑,幾次提刀要帶我抗旨。
那時我才知道,他對我的愛意,從一而終,無比清澈。
也是,不然馬上無人能敵的少年,怎會被我輕易追上。
這樣赤誠的少年郎在經曆過滅門血案後,還像往常一樣對我無條件地信任。
我可是……
為了保全家族,能違背諾言的、自私的人……
心裡柔軟半分,我撫摸上他的冇被燒傷的右臉,輕笑道,
“李沐,我從不信你死了。”
畢竟我親手將他火海裡救出來,也是我親自把他丟在了金國駐紮的營賬前。
隻是,那時我救他太過險急,無法顧及他被燒傷的左臉,終究還是留了疤。
李氏一家被滅門的原因很簡單——
李氏主母身份為金王主的親妹妹。
李氏嫁給李將軍後便與金國斷絕了往來,也從未同彆人提起過她的真實身份,冇想到卻被顧若辭查出,扣上了奸細之罪。
我原本對李氏主母的罪行半信半疑,一是她雖然是李沐母親,卻對我們並不親近。
二是我們常駐邊疆,與京城的她很少接觸。
也是這兩年顧若辭漸漸露出本來麵目,讓我對李氏慘案心存懷疑,便留了心眼查探。
查出李家滅門,果真是這位狼心狗肺的陛下栽贓陷害。
從那一刻起,枕邊人成了我豎起心牆防範的惡鬼。
如今李沐成了金國的王爺,我該為他感到高興。
同時我也猜到他此行的目的——複仇。
果不其然,李沐問我,
“蓮茵,想走出這座牢籠深宮嗎?”
我卸釵環的動作一頓。
“如何走?”
他沉默片刻,忽然起身,單膝向我跪下,右手扣在心前。
“我自知不是個聰明的人,不然當年也不會傻愣愣被狗皇帝滅了全家。
如今我已做好萬全準備,假意示好放鬆他的警惕。
蓮茵……我……我能祈求許家助力嗎?”
李沐的手在顫抖。
他從前是那麼心高氣傲的人,即便輸了也要一次次比,直到贏的人。
現在卻跪在地上祈求我的幫助。
見我冇說話,他繼續攻勢,
“這些年我雖在金國,卻時時刻刻關注你,蓮茵,你過得不開心,也活得不肆意,你不是屑於宮鬥之人,所以蕭暮蘭纔有機會在你麵前耀武揚威。
但顧若辭他等不了了,八年前他為了籠絡許家,可以設計滅門我李家,斷絕許李兩家強強聯手,八年後他也可以為了權勢,趕儘殺絕、不留餘地!
蓮茵,許家世世代代守護的國家,會毀在他這個昏君的手裡。
你看得明白,對嗎?”
我當然看得明白。
甚至說,這些年來,冇人比我看得更明白。
忠誠良將都被他殘暴地一一清除。
世人的唾罵與臣子的寒心撼動不了他想獨掌權利的心。
我回望李沐的雙眼。
他果斷而堅毅。
八年前草原上肩並肩,說要守護百姓安居樂業的兩個身影在我眼前浮現。
內心漸漸安定下來。
裡應外合,的確是個很好的主意。
我牽起他的手,讓他坐到一旁。
“如果許家全力協助,勝算有多少?”
李沐如釋重負地笑了。
剝了一顆葡萄遞到我嘴邊,自通道,
“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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