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宮鬥爽!30個大女主掀翻後宮 第24章
-
危月(四)
漱兒聽我說完,整個人愣在當場,半晌才撲上來抱住我,壓抑地哭:“小姐,你受苦了……”
“再苦也過去了,今後的每一日我都隻會讓自己痛快。”
“既然如此,娘娘又為何把中宮之權拱手讓給沈貴妃,她得了勢還不得欺負您嗎?”
我眯眯眼,勾著嘴角笑:“欲使一人滅亡,必先讓她瘋狂。”
沈貴妃從來不會讓我失望,不過月餘,她已將後宮管理得烏煙瘴氣,怨聲四起。
不時有嬪妃來向我告狀,我都以身體不適需要靜養為由,避而不見。
沈貴妃見狀,以為我是怕了她,便更加囂張跋扈了,那氣勢儼然已經越過了我這正宮去。偏她位份高又得寵,眾人均是敢怒不敢言。
思寧宮的韓嬪往日裡是個為人謹慎又極能忍耐的,眼下都跑來跪求我,可見是被逼急了。
我宣了她進來,一見我就紅了眼眶。
沈貴妃與她一向不睦,或者說是單方麵地針對她,因為她不會審時度勢,冇有主動投靠沈貴妃,反而對我這個失勢的皇後十分恭敬,便是不識抬舉。
再者,她本人容貌姣好,於琴技上有極高的造詣,是本國第一樂師的關門弟子。雖然性子恬淡不愛爭寵,但玄淩倒很看重她,凡是高級的邦交國宴必定要帶她出席隨侍在側,算是半個國寶吧。
沈貴妃自己出身低,又無甚拿得出手的本事,自然對她滿是嫉恨,平日裡便諸多刁難欺辱,韓嬪向來是能忍則忍。
但最近沈貴妃風頭正盛,越發咄咄逼人,連她父親沈重都在她的授意下,在前朝給韓嬪的父親穿小鞋使絆子,氣得老韓大人捶胸頓足。可他是戶部侍郎,堪堪比沈重低了一頭,有苦說不出,氣鬱於心竟一病不起。
韓嬪哭得雙眼通紅,跪下給我磕頭:“娘娘,嬪妾自己受辱無妨,可連累父親就是罪過了。還請娘娘垂憐,出手整治後宮,壓一壓沈貴妃的氣焰。”
我讓漱兒扶起她:“眼下的狀況怪不得彆人,隻能怪你自己。”
“後宮中向來攀高踩低,嚴重了便是你死我活。若非你清高不願撕扯,隻一味忍耐退讓,也不至於叫她變本加厲,連你父親都一併糟踐了,不是嗎?”
“你聰慧過人,卻寧願來求本宮這個指望不上的半吊子皇後,也不主動思考反擊之策,想來報仇的心也不算迫切,既然如此,本宮為何要幫你?”
韓嬪拭淚的手一頓,愣愣看著我,眼中的期望和懇切漸漸涼了下去,浮起冷冽的憤恨與決絕。
——就是現在。
我起身走到她麵前與她對視,目光坦蕩:“在這皇宮之中,隱忍和寬容隻會得到更多的踐踏,你我都一樣。我用了八年的時間才明白,而你,還不算太遲。”
“沈貴妃和沈重實為一體又互為牽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雖然沈貴妃在後宮一手遮天,但若是沈重在前朝出了事,她的氣焰自然便散了……令尊的病怕是能不藥而癒。”
聽完我最後一句,韓嬪眼光驟然一亮,是那種一點就通的瞭然,確實是個聰明人。
“嬪妾明白了,多謝娘娘提點。”
我笑著點頭:“陛下前些日子在永和宮差點遇險,有些忌諱,最近都不大願意去了。你的思寧宮向來雅緻,琴音又能清心安神,本宮會勸陛下多去坐坐的。”
韓嬪又跪下行了一禮,我知道,這聯盟就算是成了。
我帶著漱兒親自送她出門,韓嬪跟在身側同我說話:“娘娘聽說了嗎?永和宮走水那日,陛下大幸,躲過了斷裂的房梁,本以為是天意庇佑。近日經過勘查才知,是個叫吳剛的侍衛用鐵釘打偏了房梁。可他卻不貪功隻字未提,陛下便愈發賞識他,已經提拔做了禦林軍副統領。”
“那倒真是個可靠之人。”
“正是,陛下如今很倚重他,平步青雲指日可待了。”韓嬪說完又小聲嘟囔,“說來奇怪,永和宮構建精良,何以一把火就燒斷了房梁呢?”
我輕笑一聲,看著西邊已升起薄暮,涼涼歎息:“千裡之堤潰於蟻穴,這世上廣廈傾覆,往往都是從一根朽木開始的。”
誰也抵擋不住。
6
韓嬪動作很快,不過半月就聽聞前朝的訊息。韓嬪父親拿了證據,當朝彈劾沈重貪汙受賄賣官鬻爵。
玄淩震怒,命大理寺嚴查,短短兩日就收集到了五張紙的罪狀,其中自然不乏平日裡受沈重欺壓的下官們的舉報。
加之沈重平日裡仗著沈貴妃得寵,在同僚間很是囂張跋扈,眾人對他積怨已久,如今紛紛添磚加瓦,樂見其成。
罪名詳實,證據確鑿,玄淩大筆一揮,判了他斬首,五日後行刑。
沈貴妃呼天搶地,跪在玄淩寢殿前求情,怎麼趕都不肯走,煩得玄淩躲來了我宮裡。
我命小廚房做了他最愛吃的點心,還親手沏了一壺茶。
玄淩苦笑:“還是皇後這裡最舒心,不吵不鬨的,又識大體知進退,讓朕很是放鬆。”
“臣妾身居後位,本該為陛下分憂,可惜身子不爭氣做不了大事,隻能陪陛下說說話寬寬心了。”
玄淩微怔,凝了我許久,似乎想起了前事,目光動容:“你陪著朕……就很好了。”說著輕輕執起我手,“你一向都是很好的,是朕對不起你,冇能護住你。還有老師,一直忠心耿耿,為朝廷殫精竭慮,朕便更加愧疚了。”
祖父愛重我,自然對玄淩不滿,但他身居高位,忠的是朝廷社稷,保的是國祚綿延,哪怕再生氣,也不會拿國事開玩笑。
這樣的胸懷和擔當豈是玄淩這種人能明白的,他的愧疚隻會讓我祖父噁心罷了!
我心中冷笑,卻溫柔地拍拍他手背:“陛下彆這麼說,你我夫妻一體,自然是永結同心的。祖父隻盼著我們帝後和睦,他必會為大禹鞠躬儘瘁的。”
隻要我還在皇後這個位置上,隻要我不和他翻臉,他就可以一直擁有我母家的支援,這點玄淩應該能聽明白。
他眸色微變,伸臂攬住我,貼在我耳側低語:“朕今晚留下來。”
第二日晨起,我服侍他穿衣,漱兒端著藥湯進來,我接過一口飲儘。
玄淩問:“這是什麼?”
我羞慚一笑:“陛下見諒,臣妾體虛多病,在身體養好之前不願有孕,便找太醫配了避子湯藥,以防萬一……”
玄淩怔了怔,眉眼一舒:“辛苦皇後了,朕下朝再來看你。”
那日之後,玄淩在我宮中留宿的次數便多了,既能顯示對我的恩寵,又不怕我懷了他的子嗣,何樂而不為呢?
至於沈貴妃,倒是聰明瞭一回,見求情無望便明哲保身,主動交出了後宮之權,在永和宮內靜思己過。
玄淩有意對她網開一麵,我察言觀色,主動替她求情,玄淩便順著台階下來,將她降了兩級幽禁在永和宮,同時將後宮之權又還給了我。
一時間,後宮立刻轉了風向,嬪妃們紛紛向我巴結示好,在我麵前痛罵沈瑤荷。
我冇覺得痛快,隻不勝其煩,跟玄淩說起時,他也有些無奈:“她們就愛嘰嘰喳喳,不必理會。”
“我瞧著韓嬪倒是個寵辱不驚的,心性很好。她父親這次也立了大功,陛下得空了去瞧瞧她。”
玄淩輕笑:“皇後這是嫌朕來得多,厭煩了?”
我也笑:“怎會啊,陛下愛重臣妾,自是求之不得!隻是後宮要雨露均沾,臣妾可不想背上善妒的名聲。”
“再者,臣妾喜歡韓嬪,她已有一子,若是再能誕下一兒半女,臣妾想抱來撫養,或許都好過這殘破身子生下的……”
玄淩冇料到我已經起了不生親子的心思,怔愣過後,自是允了,當夜就去了思寧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