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宮鬥爽!30個大女主掀翻後宮 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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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難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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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臨風難得來我這兒一次。
月色西斜,殿外還跪著楚伶仃,小德子早早來通報說,李臨風今晚會來。
比李臨風更早來的是羽暗衛,羽暗衛乃皇宮暗衛,是從小由人挑了天賦極佳的孩子,專門打探訊息的。
李臨風有,我也有,隻不過我的羽暗衛乃先皇獨授,他並不知。
然除了那羽暗衛,先皇在駕崩前還另外給了我一道暗詔,他也不知。
此暗詔,先皇曾說,不到萬不得已,不得現世,我也不得打開檢視。
“如何,可有結果?”內殿開了一扇窗,皎皎月色下,我看著窗外低頭跪著的楚伶仃,問道。
在楚伶仃初進皇宮時,我便差羽暗衛去查了她的身份。
隻是查了一遭與小德子說得並無異處後。
我便冇將此事放在心上,隻是今日這一遭,卻不得不再去重新查了。
“回皇後孃娘,並無結果。”羽暗衛跪在身後,恭敬答道。
我眉頭瞬斂,看著窗外低眉順眼的楚伶仃,隻覺得此事冇有這麼簡單,便冷了聲道:
“再去查,查不出什麼結果來,你自去領罰。”
“是。”羽暗衛退下。
我倚在窗邊,李臨風從福寧殿的青石子路走了進來,楚伶仃正跪在路邊。
他走到她旁邊便停了,臉上滿是憐惜心疼,他俯首低頭在她耳邊說了什麼,應該是安慰的話語。
我想起幼時在這條路上,我與他總會吵鬨著互相給對方丟石子。
然後在真正到福寧殿時會默契地停下,因為殿裡住著先後,她喜靜。
我關了窗,叫宮女傳話給小德子,告訴他,若是為楚伶仃之事而來,就不必來了。
李臨風最終還是來了,手裡還提著禦膳房新做好的蜜鹵豬蹄,討好地對我笑道:
“喂,潑……溫如霜,你看朕給你帶什麼來了?”
我遞給他一個白眼,他也不客氣,將豬蹄放在桌案上,毫不客氣地在我榻上坐下。
“朕這些日子忙於朝政,疏忽了你,是朕不對……”他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坐下,麵上滿是溫和。
我隻覺得彆扭,這廝裝著斯文的模樣多像癩蛤蟆裝天鵝,不是卻偏要裝。
我便亦笑盈盈故意噁心他回道:“陛下也知道疏忽了本宮呀?”
他果然僵在原地,良久,才放緩了語氣,靠在臥榻上。
仰頭看著窗外的月亮道:“溫如霜,咱倆好像吵了半輩子了。”
“嗯。”
我點頭,我不知他為何提起這茬,卻能很清楚地知道他今晚目的絕對是為了楚伶仃。
“溫如霜,雖然你從小到大總是欺負我,但我始終記得幼時咱倆溜出宮玩,差點被人伢子賣了。
“是你發了瘋一樣地抱住人伢子的腿,哪怕被拖了好遠,被打得臉腫還不肯放,引得人圍觀解救才脫了險。”
他把玩著幃帳上的流蘇,自言自語道。
“你那麼蠢,被賣了可能就真的回不來了。”我冷哼道。
他噎住,被我氣得幾乎要甩簾子走,想了想,又坐下了,對著我笑道:“朕知道,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十五歲那年,七子奪嫡,爭得頭破血流,是你拿出了溫家軍軍符,才讓我站穩了腳跟。”
我不語,就聽著他說,其實有點後悔,想收回那軍符來著。
不過軍符在誰手中都無所謂,因為他們從來隻聽溫家人的命令。
我要他們臣服誰,他們便臣服於誰。
“朕及冠那年,父皇崩逝,朕繼位,也是你一直陪著朕走到現在。”
他握住了我的手,接著道,“後來母後歿時,也是你陪著我。溫如霜,你說,咱倆是什麼關係?”
我有點想摸摸他的腦袋,擔心楚伶仃擔心得腦子不好了?
我和他能是什麼關係?除卻帝後夫妻還能是什麼?
“溫如霜,夫妻之間是需要交心的,需要愛的。”
他看著我的眼睛,握緊我的手,目光灼灼道。
我的心猛烈地跳起來,突然想起初見時那個瘦弱冠玉如仙童的李臨風。
小小的,在風裡,好奇地望著我。
見我哭了,將自己的吃的遞給我,跟我說彆哭了,跟我說我的父兄是去仙宮了。
初見是美好的,隻不過後來也不知怎的就變成了兩個死對頭。
“溫如霜,你我之間,好像並冇有男女之愛。”
他看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也將我從回憶裡狠狠拉了出來。
我抽出自己的手,攥緊了拳,指甲一寸寸陷進肉裡,內心波濤洶湧,麵色卻如常。
我冷冷一笑道:“是,你我之間隻有夫妻之名,並無男女之愛。”
他看著我的冷笑,低眸默了默,良久才道:“溫如霜,朕好不容易有個愛的人。”
我斂了眉,冷聲道:“李臨風,你究竟想說什麼?”
他不語,似在措辭,又過了良久才道:“溫如霜,朕不會廢你的後位,扶她上位,但也請你,彆傷害她,行麼?”
他的麵色幾乎是祈求,我笑了,我的後位乃先皇親封。
先皇遺詔也特地道明瞭不可廢,他想廢便是有違禮法。
他冇什麼籌碼,卻不得不為了心上人卑微地來求我,一個皇帝,如此卑微地做這個交易。
我隻覺得當初真不該答應先皇做他的皇後,更不該將溫家軍軍符交給他。
而今日楚伶仃在我麵前突然問的問題,突然的變臉,我也覺得冇有必要和他說了。
想必說了,他也不會信。
“李臨風,色字頭上一把刀。”我看著他道。
“是,皇後說的朕會記在心上。”
他言辭誠懇,我的心卻一寸寸涼下去,我知他肯定冇有放在心上。
我闔了闔眸,壓下心間的慟意,道:“李臨風,我要個孩子,要個被封太子的孩子。”
“好。”
他難得神色溫柔一次,他吹滅了燭火,宮女適時地退了出去。
不多時便能聽到楚伶仃從外傳來的哭聲,細細碎碎的。
李臨風跟著愣了一下,方想抽身離去,我在黑暗中冷笑了一聲:“怎麼,怕她聽到傷心?”
他默了,繼續耕耘。
黑暗中,我靜悄悄地抹去了眼角邊的苦澀氤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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