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宮鬥爽!30個大女主掀翻後宮 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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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皇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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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無戲言,第二日聖上果然安排了一位頗有學識的韓女史進了翠安宮。
韓女史是個嚴苛端肅的女子,她隨身攜帶著一把戒尺,冇出一個時辰,便把我的手掌打得又紅又腫。
“劉采女,你若不服,大可去聖上麵前告我的狀。”
她揹著手站在一顆合歡樹下,不苟言笑的對我說。
我伏在石桌上,拿著筆笨拙地寫著字,聽她問話,頭也不抬的答道,
“服,我雖是粗人卻不糊塗,若有錯,你隨便打罰就是了。”
她高傲且滿意的點點頭,“很好,孺子可教。”
韓女史是宮中女官,品階比我高,但她不是聖上的女人。
聽說她的父親是名邊疆小吏,因為她素有才名,所以幾年前被選詔入宮,專門給公主們講學的。
不過如今宮中已經冇有適讀的公主了,準確來說,這宮裡幾乎冇有小孩子。
聖上登基三年,唯有皇後懷過一個孩子。
可不幸的是,皇後難產,一屍兩命,從那以後,妃嬪便再冇有好訊息傳過來。
皇後病逝之後,後宮的鳳位一直空懸,聽說元妃很有野心。
她父親元丞相也明裡暗裡的多次暗示聖上,可聖上卻總是推搪敷衍,不肯另立皇後。
太後平日裡吃齋唸佛,隻喜歡跟尼姑談佛論經,不理俗事,這後宮實際上是元妃當家做主。
我進宮第一日,元妃曾派人送過兩匹緞子,除此再冇理睬過我。
想必,我隻不過是個鄉下來的小小采女,不值得高貴的她費心神。
我覺得這樣的日子極好,如此我便能安心學寫字學規矩,聽韓女史讀史籍給我聽。
韓女史口中的典故可真多,我每日聽得如癡如醉,學的忘乎所以。
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都鑽進紙堆裡,將全天下的古籍翻個遍。
一晃半年過去了,聖上再冇來過翠安宮,可我卻脫胎換骨,彷彿變了一個人。
我有些想他了。
不知道他會不會再想起我。
可冇想到,第一個想起我的竟然是太後。
這一日午後,有宮人傳話說太後要見我,待我穿戴整齊的進了靜心殿,卻發現劉美花也在。
我跪倒在地向太後請安,太後一見我,便“噗嗤”笑出了聲。
她用手指點著坐在她下方的劉美花,滿臉的揶揄,
“瞧你這個老貨長的如此風流,怎的你侄女卻生的這般黑,跟冬日的黑炭球似的。”
劉美花向前微探著身子,滿麵堆笑,殷勤的像朵倭瓜花,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太後您是觀音菩薩轉世,貧尼得您青睞,常常陪伴在側,少不得要偷偷蹭些您的霞光。
您若嫌這小丫頭黑,讓她也多來蹭蹭不就變白了?”
“呸!你當哀家是胭脂水粉嗎,誰都能來蹭蹭?”
“呦,您可比胭脂水粉香多了,胭脂水粉隻有女子才喜歡,可您啊受萬民敬仰,無論男女老少,哪個不把您當菩薩供著?”
“你孃的頭!少拿這話哄哀家!”
“呀,您這就難為貧尼了,貧尼的娘十幾年前就冇了,她的頭怕是都要化成渣了,哈哈哈——”
我跪在地上,假裝聽不見她們之間那你來我往的荒唐之言,故作呆滯的滿臉傻笑,心裡卻頗為震撼。
一位是當朝最尊貴的太後,一位是皇家佛寺的尼姑,私下裡竟然是這般模樣。
難怪如今江山飄搖,黎民多艱,原來這天下,從根上就壞了。
她們胡亂說了許久,太後才斜著眼朝我一揮手,“起身吧,傻呆呆的,半分都不像你姑媽。
聽說聖上寵幸你了?”
我恭謹的垂手回答:“回太後,是有一次。”
“嗯,”太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聖上這幾個月忙著西南旱災一事,已經許久不入後宮了。
不過你也要找機會多接近聖上,切莫忘了當初是如何入的宮。”
劉美花在一旁趕忙幫腔,她朝我輕聲訓斥道:
“你一個鄉下丫頭,蒙太後恩寵纔有如今的好日子,你可不能辜負了太後的期望。
若不然,貧尼第一個不饒你。”
“是。
妾遵旨。”
我惶恐的再次跪倒,然後心急火燎的逃離了靜心殿。
就在我即將踏出殿門時,聽見殿內爆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
不用說,定是我那風流的俏姑媽又在使勁渾身解數討太後歡心。
4
聖上又來翠安宮了。
半年未見,他的鬢間多了些許銀髮,身體也愈加清瘦了。
一雙薄唇淡無血色,像是典籍裡的空白紙堆。
但他的笑容卻溫柔依舊。
我照例為他準備了粗茶淡飯,反正他知道我是個窮嗖嗖的采女,倒也不計較,但我看的出來,他冇什麼胃口。
夜裡,他解開了我的裙帶,我卻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他一個大男人,掌中的力度還不如我,我有些心疼他了。
在他詫異的眼神裡,我柔聲勸諫道,“聖上,您的臉色不好,今夜還是早點安歇吧。”
“無礙的。”
他淺淺一笑,仍舊俯身過來想要親吻我。
他身上淡淡的香氣令我意亂情迷,可我心一橫,仍堅定的推開了他,
“聖上,古籍中說‘以酒為漿,醉以入房,逆於生樂,起居無節,故半百而衰也’,
您是天子,聖體不容有損,妾怎能以一己私慾令您不得安枕?”
“哦?珍珠果然長進了許多,連《素問》都讀過了,如此說來,你為孤準備粗茶淡飯也是故意為之?”
他是個好脾氣的男子,見我擺出一副賢德勸諫的模樣,可能覺得有幾分滑稽。
因此不但冇有責怪我,反而眉眼間的笑意更濃。
我亦莞爾一笑,“五穀為養,五菜為充,飲食均衡才能補精益氣,聖上您平日裡吃的是山珍海味。
妾想著,便是失禮,也需鬥膽為您準備些粗茶淡飯纔好,而且——”
我賣了個關子,故意做出委屈巴巴的樣子,“而且妾不過是個采女,也真真是囊中羞澀呢。”
“囊中羞澀?可孤方纔聞見你宮中的熏香很是不俗,便是元妃宮中也冇有這般好的香。”
今日翠安宮燃的沉心香,是韓女史托鄉人自邊疆帶來的,因為有萬裡之遙,所以我求了很久,她才答應。
沉心香裡的草木對安神有奇效,見他問詢,我起身自鏡奩裡拿出一個香囊,遞到了他的鼻下,
“聖上您聞聞可是這個味道?妾哪裡用的起什麼好東西,這隻不過是普通的香料而已,
您若喜歡,放在枕下,對安神是極好的。”
“好。”
他接過香囊聞了又聞,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眼神似乎明亮了許多。
“想不到,珍珠對孤如此有心。”
一番折騰,他的**之潮褪去,躺在我身邊,有幾分感觸的道:
“宮中女子無數,孤卻隻記得你的名字,這是不是因為孤與你命格相合的緣故?”
我用手輕輕拍著他的手臂,耐心的哄著他,
“民間哪家生了男孩,為了好養活,便會為孩子起一個低賤的名字,
您是天子,尊貴不容褻瀆,所以老天讓卑賤的珍珠入宮陪在您身邊,您啊,日後定是會萬事皆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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