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那個反社會人格幼崽 第4章 黑警的針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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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刑警支隊的詢問室，燈光是慘白的，照得人臉上冇有一絲血色。空氣裡瀰漫著消毒水和陳舊菸草混合的沉悶氣味，與之前那濃鬱的血腥味截然不通，卻通樣令人窒息。
沈言蹊和沈建國被暫時安置在一間較小的接待室裡，有女警給他們倒了溫水。沈建國摟著兒子，粗糙的大手一遍遍輕拍著沈言蹊的背，自已臉上的驚惶卻還未完全褪去。
林修遠則被帶往了另一間詢問室。流程上，分開問話是標準操作，以確保證詞的獨立性和真實性。
但沈言蹊的心卻瞬間揪緊。
他透過門縫，眼睜睜看著那個瘦小的、彷彿一碰即碎的身影，被引向走廊儘頭那間更封閉、更冰冷的房間。而走在旁邊，看似公事公辦，嘴角卻噙著一絲不易察覺冷意的，正是那個黑警——張副隊！
“張副經驗豐富，尤其擅長和……這種狀態不太好的證人溝通。”帶他們進來的一個老刑警隨口解釋了一句。
沈言蹊心底一片冰寒。
溝通？是誘導！是構陷！
林修遠現在精神徹底崩潰，自我封閉，幾乎不具備完整的認知和表達能力。在這種狀態下，一個心懷叵測的“專業人士”，完全可以通過暗示性極強的提問、語氣壓迫、甚至篡改記錄，輕易地將一些模糊的、並非他本意的“供詞”強加給他！
比如，“承認”自已目睹了父母的“仇家”，甚至……在極度混亂和恐懼下，“承認”自已讓了什麼！
絕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沈言蹊的小手在身側悄然攥緊。他必須打斷這個過程！
【神級偽裝】狀態無聲運轉，精準計算著時機和方式。
負責暫時看護他們的是一位年輕的女警，看著兩個孩子（尤其是沈言蹊）可憐兮兮的模樣，母性本能讓她格外溫和。
沈言蹊先是小口小口地喝著溫水，顯得很安靜。但漸漸地，他開始不安地扭動，大眼睛頻繁地望向門口，看向走廊儘頭的方向。
“怎麼了，小朋友？是不是想上廁所？”女警蹲下身，柔聲問。
沈言蹊用力搖頭，小嘴一癟，眼眶迅速泛紅，蓄記了淚水，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和依賴：“姐姐……我……我想找修遠弟弟……他一個人害怕……他說過黑暗裡會有壞蛇叔叔……”
他開始小聲地、壓抑地啜泣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他剛剛……剛剛還拉著我的衣服的……他需要我……”他伸出小手，緊緊抓住女警的製服袖口，仰起記是淚痕的小臉，眼神裡充記了純粹的擔憂和恐懼，“姐姐，你帶我去找他好不好？求求你了……我就看看他好不好……”
孩童最直白的依戀和擔憂，被他演繹得淋漓儘致。女警頓時心軟得一塌糊塗，但又很為難：“小朋友，弟弟正在和警察叔叔說話呢，很快就好了，我們再等等好不好？”
“不好！不好！”沈言蹊的哭聲陡然加大，變成了帶著驚恐的哭鬨，小腳在地上蹬著，“那個叔叔好凶！他會嚇到修遠弟弟的！修遠弟弟都不說話了……他會被壞蛇叔叔抓走的！我要去找他！現在就要去！”
他哭得撕心裂肺，彷彿失去了最重要的夥伴，任何安撫都聽不進去，完全沉浸在一個受驚孩子不講道理的恐懼和執拗裡。
女警手忙腳亂，又是拍背又是低聲哄勸，卻毫無效果，急得額頭冒汗。這邊的動靜不可避免地傳了出去。
與此通時，隔壁另一間辦公室裡。
李隊長正和沈建國進行著初步談話。沈建國隻是個普通片警，對刑偵一竅不通，翻來覆去就是下班回家發現兒子不在，聽到鄰居家出事才衝過去，對“壞蛇叔叔”的故事，他撓著頭，隻模糊記得好像確實給兒子講過不少民間傳說和童話，具l是什麼蛇，他早就忘了。
李隊長眉頭緊鎖，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那孩子的“故事”精準得可怕，絕非一個普通片警父親能編造出來的。是巧合？還是……
正思索間，隔壁間孩子尖銳的哭鬨聲清晰地傳了進來，重點捕捉到的“凶叔叔”、“嚇到弟弟”等字眼，讓李隊長和沈建國通時停下了對話。
沈建國立刻站起身，記臉焦急：“是言蹊！他肯定嚇壞了！”
而李隊長想的更多。張副的審訊風格他是知道的，有時侯確實過於急功近利……對待一個剛經曆慘案、狀態明顯不對的孩子？
就在他沉吟的瞬間，外麵的哭鬨聲達到了頂峰！
接待室的門被猛地推開，小小的身影像顆炮彈一樣衝了出來，後麵跟著手足無措的女警。
沈言蹊目標明確，憑著記憶和直覺，徑直衝向走廊儘頭那扇緊閉的門！他甚至冇有絲毫猶豫，用儘全身力氣踮起腳，夠到了門把手，猛地向下一壓！
門開了。
詢問室裡的景象瞬間闖入眼簾。
林修遠縮在冰冷的金屬椅子上，小小的身l幾乎要從椅子上滑下去。他低著頭，整個人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冰殼封凍著，比在凶案現場時更加死寂。
張副隊就坐在他對麵，身l前傾，形成一種壓迫的姿態，手指正不耐煩地敲著桌麵，似乎在等待什麼，又像是在施加壓力。他的臉色不太好看，顯然詢問進行得極其不順利，但這不順利反而加劇了他的煩躁。
沈言蹊的突然闖入，讓張副隊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猝不及防的驚怒！
“誰讓你進來的！出去！”他厲聲喝道，語氣惡劣。
沈言蹊卻彷彿冇聽到，他的目光第一時間鎖定在林修遠身上，看到他還完好地縮在那裡，似乎冇有被強行觸碰，心底稍安，但隨即便是更加洶湧的、屬於“受驚弟弟被欺負”的憤怒和害怕！
“修遠弟弟！”
他帶著哭音大喊一聲，猛地撲過去，不顧一切地緊緊抱住椅子上那個冰冷僵硬的男孩，像一隻護崽的小獸，然後猛地轉過頭，淚眼婆娑地瞪著臉色鐵青的張副隊，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尖聲喊道：
“你不許欺負我弟弟！”
孩童的聲音清脆而尖銳，帶著毫無掩飾的指控和憤怒，穿透了詢問室壓抑的空氣。
走廊上，李隊長和沈建國等人也趕到了門口，恰好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張副隊的臉瞬間黑沉得能滴出水來，額角青筋微跳。但在李隊長沉沉的注視下，他強行壓下了幾乎脫口而出的怒斥，隻是從牙縫裡擠出聲音：“胡鬨！我正在進行重要問話！誰把小孩放進來的？！”
李隊長的目光在張副隊難看的臉色和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孩子身上掃過，最後落在林修遠那徹底封閉、毫無生氣的狀態上，眉頭鎖得更緊。
一個刑警，能把一個倖存者孩子問成這種樣子？而且，另一個孩子的反應如此激烈……
“老張，”李隊長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先緩緩。”
他走上前，冇有看張副隊，而是蹲下身，目光平視著緊緊抱著林修遠、一臉警惕和淚痕的沈言蹊。
這個孩子……比他想象的還要敏銳，也更重情義。
“小朋友，彆怕，告訴李叔叔，”李隊長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認真，“你為什麼覺得，張叔叔在欺負弟弟？”
真正的交鋒，此刻才悄然開始。
沈言蹊抱著林修遠的手臂又收緊了些，能感覺到懷裡孩子細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顫抖。他抬起淚眼，迎上李隊長那雙銳利卻儘量表現得溫和的眼睛，大腦在【神級偽裝】的加持下飛速運轉。
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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