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魚草 第十三章：沉淪
沉淪
“西林，吃飯了。”周言慎站在門口。
房間裡的人蜷縮著身體，擠成小小的一團，被子遮住了整個身體，一動不動地所在角落裡。
周言慎得不到回應，輕聲走了進去，靠近那一團，隔著被子撫摸裡麵的人：“西林，吃飯了。”
被子裡的人瑟縮了一下，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已經三天了，不敢拉開被子，不發出聲音，也不願意吃飯。他不是沒有試過強製開啟，但隻要稍微用上一點點力氣，西林就會發出尖銳的哭叫聲。
前兩天還能在他睡著的時候偷偷給他打營養針，但這已經是第三天了。那隻oga本來就很弱小，瘦瘦的就一點點大，這兩天整個人更是瘦了一圈，單隻手就能拎起來。
“西林乖，出來好嗎？”周言慎坐在床邊，將手緩緩伸進被子裡去拉裡麵的人，誰知還沒碰到，那團便立刻躁動不安起來，沉重的喘氣聲讓他停住了手下的動作。
他沒想到西林的反應會那麼大。
原本隻是想讓他的乖小孩聽話一點，在遭遇黑暗之後抱著他哭，向他傾訴痛苦，躲進他的懷裡祈求他的庇護。
地下室的手段並不算是暴力，沒有出很大的力氣，甚至連特殊藥物都捨不得給他用。那種程度，甚至連管教都算不上。
他的乖孩子比想象中的更加脆弱，稍微被玩兩下就露出那樣的表情，脆弱得足以讓他產生心疼的情緒，甚至有些後悔。
“沒事了西林，李鳴和他老婆已經被警察抓起來了，不會有人在傷害你了。”
“我們出來吃飯好不好？”他撫摸著，輕輕地哄騙。
周言慎的眼神又暗了幾分，用力抓住被子的一角。緊接著，被子裡的呼吸聲變得更加沉重，周言慎心裡一緊，再也顧不上西林的阻撓猛地掀開被子。
出乎意料地，沒有耗費任何力氣。
全身**的人蜷縮著身體暴露在他的麵前，身體紅紅的，手臂和肩膀上到處都是被抓傷的痕跡，西林頭埋在枕頭裡，身體不正常地起伏。
周言慎一把將他撈起，觸碰到灼熱的體溫。
“西林！”他將西林翻過來，臉上是不正常的潮紅。他流著淚，大口大口地呼吸著。
因為頸環的原因，周言慎沒有聞到任何資訊素的味道。
明明離上次特殊期還不到一個月。
懷裡的人咬著牙，頭上的汗水和眼裡的淚水交織在一起，亂七八糟地占據了半張臉。他抗拒地推了推周言慎觸碰他的手，又沒有任何力氣，唯有痛苦。
周言慎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釋放出了安撫資訊素。
就在那一刹那，西林劇烈地抖動了兩下，他的一隻手猛地放入自己的口中，像是要從喉嚨裡摳出什麼東西一樣。
“彆這樣！”周言慎立刻拽住他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裡。
安撫資訊素似乎並沒有讓西林感到舒服，反而更加躁動不安，他扭動著身體，試圖極力掙脫周言慎的束縛。
周言慎力氣比他大很多，很輕鬆地阻止著他的動作。
西林的另一隻手死死地捏著自己的腺體。
不，不能說是捏著，而是掐著。
拳頭繃得很緊，以至於露出來的部份不正常地泛紅，下一瞬似乎要沁出血來。
周言慎被嚇了一跳，立刻去摳他握緊的那隻手。
“鬆手！快鬆手，西林！”
西林渾身顫抖，露出痛苦的表情，痛苦和理智在他的腦海子激烈地戰鬥著。
他比剛才捏得更緊了，似乎要將那塊麵板摳破。
“好臟……好臟……”他的嘴裡不斷地重複道，“丟掉，好臟……為什麼扔不掉……”
周言慎不動了，眼神晦暗不明，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煎熬的情緒。他擡起手，捂住西林泛紅的眼睛，將發抖的人貼得離自己更近一些。
西林掙紮著，下一瞬，一股濃鬱的花香纏繞住他的身體，周言慎的求愛資訊素以暴力的擴充套件速度充斥了整個房間。
發熱的嘴唇被更為熾熱的唇堵上了。
他從來沒有受到過如此猛烈的資訊素侵入，如麻藥攝入一般全身不能動彈。他能感受到周言慎的舌頭在他的口腔內遊走，然後握緊的手也被撬了開了。
“不要傷害自己。”
周言慎的手輕輕地撫摸著被他粗暴對待過的腺體，與剛才暴力的對待不同，它很溫柔，試圖安慰。西林能明顯感覺到，殘存的理智一點點被溫柔化為烏有，終於，他再次成為了野獸。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身體總是不能由自己控製！
他發狠地想錘打自己，卻都被周言慎攔住了，那些他以為的用儘全力，全都被接住了。
太臟了！
太惡心了！
他可以懲戒發情的自己，但沒有任何辦法抗拒周言慎的資訊素。失去了一切力氣，每一個動作都由不得自己，迎合著周言慎的所有舉動。
腦海中浮現出地下室內的情景，自己被不認識甚至連性彆都不清楚的陌生人剝光全身上下的衣物。眼下的情形逐漸與之前重合，他分不清自己是在地下室還是在周言慎的懷裡了。
“不要！我不要！”他呼喊著，“不要這麼對我！”
“一切都過去了。”
“接受我，好嗎？”
周言慎在他耳邊蠱惑。
生命就像萬花筒，絢爛的，但仔細一看，全都是破碎的。
“嗯。”
他太想哭了，但都忍住了。
那些痛苦的遭遇被周言慎一點點抹平，一點點撫慰。
從兩人相遇的那一刻起，周言慎給了自己太多太多的愛護，太多太多的感動。
一無所有的自己被什麼都有的周言慎愛著，關心著。從來沒有嫌棄過自己的任何，一切的行為都被無條件的包容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來到自己的身邊。
如果是陷阱，那也太完美了。
就算是陷阱，那也認栽了。
西林摸了摸腺體處，斑斑駁駁崎嶇不平，是他的alpha留下的臨時標記。
一切終將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