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愛太窒息:甜寵又病嬌!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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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彷彿又恢複了表麵的平靜。
我按時上學,放學,回家,吃飯,在柳如煙無微不至的“關懷”下,扮演著一個乖巧安靜的弟弟。
我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學習和畫畫中,試圖在色彩與線條構築的世界裡,找到一絲喘息的空間。
畫板成了我唯一的私密領地。
隻有在握著畫筆的時候,我才能暫時忘記那道如影隨形的目光,忘記脖頸上那無形的枷鎖。
我畫天空,畫飛鳥,畫一切自由而遙遠的東西。
這天美術課上,老師佈置了人物素描的練習,要求同學之間互相做模特。
教室內一陣小小的騷動,夾雜著少年少女們羞澀的笑聲。
我下意識地將自己縮在畫板後麵,降低存在感,希望不要被任何人注意到。
“蘇涵。”一個清悅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我抬起頭,看見楚瑤站在我的畫板旁,臉上帶著些許不好意思的紅暈,“我們……一組可以嗎?”
她似乎也記得上次校門口那次無聲的遭遇,眼神裡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
我握著畫筆的手指微微收緊。
腦海中瞬間閃過柳如煙那雙帶笑卻冰冷的眼睛,以及她那句“姐姐不喜歡你和彆的女孩子走得太近”。拒絕的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我……”我剛開口,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悅耳。
“蘇涵同學已經答應和我一組了。”是秦雪,我們學校的校花。
她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明亮又疏離。
她徑直在我旁邊的空位坐下,將畫具擺放好,動作自然流暢,彷彿早已約定好。
楚瑤愣了一下,看了看秦雪,又看了看我,臉上掠過一絲尷尬和瞭然,低聲道:“哦,那……好吧。”她轉身走向了彆的同學。
我有些愕然地看著秦雪。
她側過頭,對我眨了眨眼,壓低聲音說:“看你一臉為難的樣子,幫你解圍哦。”
她的笑容裡帶著一絲狡黠和善意的調侃,“不用謝。”
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看秦雪。
她確實很美,是那種明媚張揚、毫無瑕疵的美,像櫥窗裡最耀眼的鑽石。
但此刻,她主動的靠近非但冇有讓我感到絲毫愉悅,反而讓我的後背沁出一層細密的冷汗。
這無異於在懸崖邊跳舞。
整節課,我都如坐鍼氈。
秦雪是個很專業的模特,安靜地坐在那裡,姿態優雅。
而我握著炭筆的手卻有些僵硬,線條畫得磕磕絆絆。
我能感覺到周圍同學投來的好奇和曖昧的目光,這每一道目光,都像是一根導火索,可能引爆我不知道藏在何處的炸彈。
“你很緊張?”秦雪忽然輕聲問,打破了沉默。
“……冇有。”我低下頭,專注於畫紙,不敢與她對視。
“是因為楚瑤,還是因為我?”她的問題很直接,帶著她這個年紀特有的自信和好奇。
我沉默著,冇有回答。
該如何解釋?
難道要告訴她,我身邊有一個會因為我與異性正常交往而露出可怕笑容的“姐姐”嗎?
這聽起來荒謬又駭人。
“你好像總是獨來獨往。”秦雪並不在意我的沉默,繼續輕聲說著,“挺特彆的。”
特彆?我內心泛起一絲苦澀。
這並非我想要的特彆。
這種“特彆”是用自由和正常的社交換來的,是一座華麗牢籠的標簽。
下課鈴響起的瞬間,我幾乎是立刻站起身,開始收拾畫具,隻想儘快離開這裡。
“畫得挺好的。”秦雪走過來,看了一眼我的畫稿,評價道。
她的目光在畫上停留了幾秒,又落回我的臉上,帶著一絲探究。“下次有機會,再一起練習?”
我冇有迴應,隻是含糊地“嗯”了一聲,便匆匆離開了教室。
陽光灑在身上,我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
秦雪的主動靠近,像一顆投入湖麵的石子,打破了我竭力維持的平靜假象。
我知道,這件事,絕不會就這樣結束。
果然,晚上回到家,氣氛有些微妙的凝滯。
柳如煙依舊溫柔地準備晚餐,詢問我學校的瑣事。
但在飯後,我回到房間,準備拿出課本寫作業時,卻發現我的畫夾被動過了。
它依舊放在原來的位置,但角度有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偏差。
我的心猛地一跳,立刻打開畫夾。
裡麵,我平時練習的風景素描都在,唯獨少了今天畫的那張秦雪的素描。
一張都冇有留下。
我坐在椅子上,看著空了一頁的畫夾,渾身發冷。
她來過了。
她看到了。
她甚至冇有質問,冇有發脾氣,隻是用這種無聲的方式,抹去了秦雪存在於我畫筆下的證據。
這是一種更令人心悸的警告。
過了一會兒,柳如煙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走進我的房間,臉上是無可挑剔的溫柔笑意。“學習累了吧?吃點水果。”
她將果盤放在書桌上,目光掃過那個合上的畫夾,眼神冇有絲毫變化,彷彿那隻是房間裡最尋常不過的一件擺設。
“謝謝姐。”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
她走到我身後,雙手輕輕按在我的肩膀上,俯下身,下巴幾乎要抵住我的發頂。
她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廓,帶著熟悉的馨香。
“小涵,”她的聲音輕柔得像夢囈,“姐姐把你所有的畫都收好了哦。每一張,都是屬於姐姐的珍寶。”
她的指尖微微用力,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所以,不要再畫彆人了,好不好?”她的語氣甚至帶著點委屈和請求,彷彿我畫了彆人,是對她的一種背叛。“姐姐隻想看你畫風景,或者……畫姐姐也可以。”
我僵硬地點了點頭,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她滿意地直起身,揉了揉我的頭髮。
“真乖。早點休息,彆學太晚。”
她像來時一樣,輕盈地離開了房間。
門被關上。
我看著那盤鮮豔欲滴的水果,又看了看那個空了一頁的畫夾,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她不僅掌控著我的現實生活,現在,連我精神世界裡僅存的宣泄口,也要打上她的烙印。
秦雪的出現,像一陣風,吹動了牢籠的圍欄。
而柳如煙的反應,則清晰地告訴我,這圍欄是帶電的,任何試圖觸碰的行為,都會遭到無聲而嚴厲的電擊。
我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
這場無聲的戰爭,我似乎從一開始,就註定了是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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