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惡雌想休夫,五個大佬悔紅眼 第167章 他們終究是反派
他們都不是真實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生命。
而是從一本書中活過來的反派角色。
他們的命運在書頁間早已寫定,結局清晰而殘酷。
自己不是沒動過念頭。
在那些夜裡,她曾無數次想過,也許……
也許他們可以不一樣。
也許她可以放下防備,用真心與他們結契,換取一段真正安穩的關係。
可是,隳鳶的所作所為,徹頭徹尾地澆醒了她。
那個曾經信任她、視她如親人的隳鳶,最終也因書中的宿命而背叛她。
她不能隻因為幾天的溫柔,就天真地以為那些深埋在他們骨子裡的恨意會就此消散。
那些怨氣,是多年被束縛、被操控、被輕賤所積壓而成的。
不是幾句軟語、一次庇護就能輕易抹平的。
或許他對她好,隻是理影響。
又或者,這份溫柔本身就是一場精心佈置的假象。
隻是為了等她徹底鬆懈警惕,放下心防,再毫不留情地給予她致命一擊。
畢竟,在那本書的結局裡,他們終究是反派。
而她,纔是他們仇恨的源頭。
池菀依舊低著頭。
“善樺的事已經完了,我們現在……能去找我父親了嗎?”
話音剛落,屋內陷入一片死寂。
就在這片沉默中,她的狐耳和狐尾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
顏塢聽完,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
她沒有直接提解契的事,沒有說“我要離開你”這樣刺耳的話。
可“找父親”這三個字,卻比任何話語都更尖銳。
她想找個能依靠的人,想回到那個能給她安全感的地方。
而唯一能讓她徹底放心的,就隻有她那位紫階、身份尊貴、權勢滔天的父親了。
顏塢的手指緊緊摳著床沿,整條手臂上的青筋一條條暴起。
他心裡一團怒火在燒。
可這火無處可泄,他不能衝她發怒,更不能強行將她留下。
自己沒有辦法阻止她去找父親。
她有權選擇自己的歸宿,有權去尋求庇護。
可她那副冷淡、疏離的樣子,卻讓他難受。
他抬起眼,目光依舊落在她身上。
“我還有點事要辦。等忙完,我們就動身,去找你父親。”
說完,他終於移開視線,沒有再看池菀一眼。
他轉身,抬手一把掀開門口掛著的厚重獸皮簾子。
池菀盯著那還在晃動的簾子,眼神空茫。
剛才她低著頭的時候,視線正巧落在顏塢的手上。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握緊拳頭的樣子。
那青筋暴起的手背,讓她本能地全身發緊。
那一刻,她以為他會衝上來,一把掐住她的喉嚨,質問她為什麼要逃。
可他沒有。
他一句話都沒多說,答應了她的要求,然後轉身走了。
而她,隻能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整個人一下子鬆了下來,背靠在軟乎乎的獸皮床上。
閉上眼睛,長長地撥出一口氣。
屋子裡安靜極了。
池菀的腦子漸漸轉了起來。
雨季快來了,山林深處傳來低沉的雷聲,預示著連綿不斷的暴雨即將降臨。
這段時間最忙,部落裡每個人都得抓緊時間儲備食物和藥材。
獵物要醃製風乾,草藥要曬乾分類。
否則一旦雨幕落下,山路泥濘,出行便會極其危險。
可偏偏就在這節骨眼上,父親為什麼突然離開了家?
他走的時候隻說了一句話。
“我去給你找合適的獸夫。”
可這話真的可信嗎?
會不會……
他不是為了這個才走的?
她突然從床上坐直了身子。
腦子裡猛地蹦出耀伊胸口的那個狐狸印記。
那個圖案,她曾不經意間瞥見過一次。
當時隻覺得奇異,卻沒太在意。
可現在回想起來,那分明是一隻盤繞著火焰般尾羽的狐狸。
而那個圖案,和父親胸口的一模一樣,都是隻狐狸。
一模一樣,連細節都分毫不差。
父親的印記還在,那就說明,他的伴侶應該還活著。
在他們這個部族的傳說中,獸印是靈魂契約的象征。
隻有伴侶雙方都存活時,印記才會始終清晰不褪。
一旦其中一人死去,另一人身上的印記就會漸漸模糊,直至消失。
可父親身上的印記依舊鮮明如初。
那她的母親……
就一定還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
可父親從沒提起過她。
一次都沒有。
哪怕池菀小時候追問過,他也隻是沉默地搖頭。
她忽然想起來,在原主的記憶裡,每到雨季,父親都會躲起來喝一種苦藥。
那藥湯黑褐色,氣味刺鼻。
他總是在夜深人靜時獨自熬煮,然後背對著門,一口一口地嚥下。
那時原主還小,躲在門縫後偷偷看。
隻記得父親的臉色白得像紙,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裡,控製不住地發抖。
那時候她不懂發生了什麼,隻知道父親很痛苦。
現在想想,父親是個成年雄性,正值壯年。
這些年來卻一個人拉扯她長大,從未再娶,也沒有任何伴侶的跡象。
這本就不合常理。
唯一的解釋是,他一直在靠藥物強行壓住發情期的衝動。
獸人血脈中,每逢特定時節,尤其是雨季前後,體內的獸性會被自然喚醒。
若無伴侶安撫,極易失控。
輕則自殘,用痛感壓製本能。
重則暴走傷人,甚至毀掉整個部落。
可這一次,他忽然出門,沒有多做解釋。
是不是因為……
身體撐不住了?
池菀眼睛一下子亮了。
父親定是去找母親了!
他一定是再也無法壓抑內心。
哪怕明知自己當年離開是錯,哪怕知道母親未必願意接納他,他還是選擇了出發。
而在這之前,他提前做了安排。
他知道,自己這一走,女兒將無人照看。
於是,他悄悄為她物色了五個可靠的獸夫人選。
後來聽說她不滿意,一個個都被她以各種理由推拒了。
他竟沒有責備,反而在雨季來臨前,親自跑遍了周邊大大小小的部落。
隻為再為她尋找更合適的人選。
這一切,原來都不是巧合。
那不是簡單的“找獸夫”。
而是一個父親,在明知自己可能無法歸來的情況下,為女兒鋪好的最後一條退路。
父親這次走,其實是做好了回不來的打算!
池菀心頭一緊。
雖然他們沒有血緣關係,可這些年來,他給她的每一份溫暖都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