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軟惡雌想休夫,五個大佬悔紅眼 第137章 不能相信隳鳶
這一下比之前任何一次撞擊都狠。
野豬的身體晃了晃,四肢抽搐,腦袋軟軟地垂下。
它眼珠翻白,瞳孔迅速渙散,氣息全無,再不動了。
池菀趴在潮濕的落葉堆裡,喉嚨裡滿是血腥味。
過了好半天,她纔敢緩緩抬起頭,目光顫抖地望向那頭倒下的野豬。
她用顫抖的手撐著濕軟的落葉,一點點坐起來。
胳膊上的傷口仍在滲血。
若是剛才慢了半拍,現在的她早已被獠牙貫穿。
終於緩過勁來,她艱難地喘了口氣,正想抬手將這頭野豬收進空間。
突然,背後冷不丁傳來一聲嗓音。
“嘖,你還挺能扛,沒人幫,自己也能乾掉這麼大個畜生?”
池菀渾身一僵。
她猛地回頭。
隳鳶就靠在不遠處的一棵老樹乾上。
他還踩著一片剛從樹上飄落的枯葉,證明他已在此處站了許久。
早早就來了,把她和野豬之間的搏命周旋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她生死一線的時候,他就那樣冷眼旁觀,沒有上前一步。
池菀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若是顏塢在,他早已一劍出鞘,斬下野豬頭顱。
可隳鳶他隻是靜靜地看著。
“你……一直都在?”
隳鳶沒接話,反而慢悠悠地直起身。
他踱步走到野豬屍體旁,踢了踢那龐大的身軀。
“這突突獸肉肥,烤了香得很。”
他說話時,目光掃過池菀胳膊上那幾道正在滲血的劃痕。
池菀沒有吭聲。
她心裡翻騰著無數猜測,卻始終捉摸不透隳鳶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這個人一貫陰晴不定,行事狠辣又難以預料。
隳鳶壓根沒理會她。
他徑直彎下腰,一把將那隻還帶著餘溫的野豬扛上肩頭。
隨後,他轉身朝不遠處的河邊走去。
“傻站著乾嘛?還不趕緊走?你想讓這血腥味把林子裡的豺狼虎豹全都招來嗎?”
池菀遲疑了半秒。
理智告訴她不能輕信他,可眼下確實不宜久留原地。
終究還是咬牙跟了上去。
池菀跟他保持著距離。
趁著隳鳶低頭專注掏豬肚的空檔,池菀眼疾手快,迅速從隨身的空間中悄悄摸出一捧靈泉水。
她將水攏在手心,迅速抹在胳膊、小腿上最深的幾道口子上。
水流剛觸到麵板,一股涼意便瞬間滲透進去。
她趕緊用袖口擦乾手掌,不留痕跡。
同時,她故意留下了幾道血印,沒有徹底清理乾淨。
她不敢大意,生怕隳鳶察覺到她有療傷手段,從而生出更多懷疑。
隳鳶手腳極快。
沒一會兒工夫,內臟被全部清理乾淨。
接著,他又將豬肉切成塊狀。
隨後,他用結實的藤條將肉塊串好,放進一張早已準備好的袋裡。
待火堆點燃,濃鬱肉香立刻彌漫開來。
池菀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讓她耳尖一紅。
忽然,他偏過頭來看向她,嘴角微微揚起。
“餓了?想吃?”
池菀抬眼迎上他的視線。
“這豬是我親手殺的。你隻是幫著收拾、烤一下罷了。這肉,我有權吃。”
剛才那一場搏殺,生死一線,差點丟了性命。
池菀也終於徹底明白了一件事。
在他麵前裝弱、示軟,隻會讓他更加肆無忌憚。
隳鳶一怔,低笑出聲。
他指尖捏著串烤肉,連同支撐的樹枝一起,朝她擲了過來。
沒再像以前那樣,撕成小口子喂她。
池菀接住,吹了吹。
指尖傳來灼痛,但她忍著沒縮手。
這種程度的痛,比起之前被藤蔓抽打時的傷,根本不值一提。
她用指甲一點點剝下肉,往嘴裡送。
野豬肉外焦裡嫩,帶著炭火的香氣,確實香。
若是從前,她一定會為這一餐心生感激。
可如今,她隻覺得這香味太過濃鬱。
她一口一口嚼著,眼睛卻一直盯著隳鳶,餘光沒離開過他半分。
隳鳶一邊嚼,一邊看見池菀總偷偷瞄他。
“怎麼老看我?我是你獸夫啊,你不該靠我更緊點?”
他抬起手臂,用獸皮袖子擦了擦唇角。
池菀垂下眼,心裡冷笑。
靠他?
做夢去吧。
她剛才被野豬撞翻在地,骨頭差點散架,他在樹後站著,連手都沒伸一下。
那一幕至今曆曆在目。
真信了他,現在怕是連屍骨都沒人收。
她太清楚這些獸人的生存法則。
弱者被淘汰,傷者被遺棄。
若她真的癱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隳鳶不僅不會救她,反而可能會親手結果她。
這樣的事,在荒野中並不少見。
隳鳶沒答話,隻把最後一口肉塞進嘴裡。
池菀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負麵情緒。
肉香還在舌尖打轉,可心裡那根弦,繃得更緊了。
她不能鬆懈。
吃完烤肉,隳鳶站起來,順手把裝著剩肉的皮袋甩上肩頭,朝深處走去。
池菀趕緊跟上,低聲問道。
“你到底要去哪兒?”
這片森林對她來說如同迷宮,每一步都可能是死路。
而她必須知道方向,才能判斷自己是走向生門,還是更深的陷阱。
隳鳶沒回頭,風裡飄來一句。
“獸界。出了這片林子,最近的獸人部落就那兒。”
池菀心頭一顫。
她忽然想起顏塢和善樺對峙時,顏塢提過“會受獸王懲處”。
善樺當時那副慌張模樣,絕不是演的。
那時的善樺,一向囂張跋扈。
可在聽到“獸王”二字後,臉色驟變,連眼神都閃躲了起來。
那種源自本能的畏懼,絕非作偽。
而如今,他們正朝著那個連善樺都不敢輕易冒犯的地方前進。
旋翊耗光力氣把他們傳到這裡,八成就是算準了。
往獸界走,善樺再瘋,也不敢在那最厲害的獸王眼皮底下動手。
原來如此。
隻要踏入獸界勢力範圍,善樺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得掂量後果。
她攥緊拳頭,沒再問,隻是悄悄跟在隳鳶後頭。
隳鳶眼角餘光瞥了她一眼,嘴角不自覺彎了彎。
這姑娘,比他想的要機靈。
他原本以為她隻是個柔弱無助的外來者,需要引導。
可她能在短短時間內理清局勢,這份敏銳,遠超他的預期。
也不知是否是池菀多心,她總感覺隳鳶的步子明顯慢了。
不再像早上那樣,她得小跑才能追上。
偶爾,他還會停下來等她兩步。
天快黑透時,隳鳶在一棵參天古樹下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