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彆追了，你我之間早已緣儘情散 019

    許久，裴涵的喉結才夕夕滑動，從喉間擠出一句輕歎。

“白芷，既然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

“不要啊，阿涵！”白芷顧不上頸間火辣辣地疼，匍匐著爬到裴涵腳邊哀求。

“我知道是我錯了，可我也隻是因為太喜歡你了……求求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說著，眼淚一滴滴落在裴涵的長靴上。

卻被人一腳踢開，裴涵居高臨下道：“可你終究是錯了，你欠阿月的，我總要一點點討回來。”

白芷呆坐在地上許久，才抬頭看向眼前立著的男人。

隔著喜燭搖曳的微光，她輕輕拂過早已散亂的發髻，勾著唇角笑得癲狂。

“可一次次拋下雲夕月選擇我的，不是你嗎？裴涵，我哪怕有一次逼過你嗎？”

“現在你想著拆穿一切贖罪了，可惜已經晚了。你彆忘了，如今你的好阿月，早就和你恩斷義絕了！”

“她不愛你了，再也不會愛你了！”

裴涵的整顆心隨著白芷的話碎成了一片片，痛得難以呼吸。

他明白，白芷的每一句話都未曾說錯。

從今日雲夕月麵不改色地出席他的婚宴，還端坐到現在的舉動。

他便已經清楚，她怎麼可能還會愛他，如今的她怕是連恨他厭他都是一種奢侈。

所以，哪怕他已然知曉自己同雲夕月之間隔著許多誤會。

他也不敢回頭看她一眼。

他沒資格，也沒膽量，去再次麵對雲夕月望著自己那雙如潭水一般幽靜的雙眸。

就好像他們過去的那兩年不過是他大夢一場，他於她，如今不過隻是陌人。

可心底對雲夕月的渴望，卻像荊棘一般肆意瘋長。

他很想對她說一句心悅，很想很想，可最後卻隻剩一句埋藏在心底的：對不起。

最後打破平靜的，是倒在地上哀叫的春桃。

她捂著鑽心般疼痛的小腹，朝一旁坐著的雲夕月哀求：“雲姑娘，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能不能……求求您將我體內的蠱……解掉？”

雲夕月聞言，端著茶盞的手微頓，隨後輕搖了搖頭：“解不了。”

“姑娘這是何意？”春桃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難看：“縱使奴婢是做了錯事，您要打要殺皆可，可也應該給一個痛快，而不是……”

“非也，”雲夕月猝然打斷了她的話，“不是我不願幫你解開，而是這東西無藥可解。”

她說著，從袖中再次掏出那個白瓷小瓶，靜止在桌子上。

上麵雕花小楷寫出的“化瘀丸”，更是讓所有人都頓在了原地。

“剛才餵你的，不過是能夠排血化瘀的丹藥。至於你為何會因為說了謊話而有噬骨之痛，是因為我在上麵撒了一層蝕骨粉。雖不多，但藥效卻足夠撐到你說出真話。”

話音落下的瞬間，人群中響起道道驚呼。

便是裴涵也沒忍住轉過身，不解地開口：“阿月，你為何……”

“為何下手會如此良善？”雲夕月輕嗤了聲，看向他的眼睛，“因為裴將軍說的那真話蠱，我拿不出來。”

“換句話言之，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真話蠱。”

話音落下的瞬間，裴涵的麵色驟然變得難看。

一段並不算久遠的記憶逐漸浮現腦海。

“那那日在聖池旁……”

“雖是假的，可效果到了不是嗎？”

“裴涵，蠱毒最厲害，卻終究難辨人心。可那天，我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