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4章 催丈夫拿方案，他總找藉口拖延

    骨穿檢查結果要等兩天才能出來。這兩天裡，我在醫院守著樂樂，心裡既期待又害怕。期待結果能好一點，害怕結果太差，治療起來更困難。陳凱每天下班都會過來，可他很少提後續治療費的事，每次我問起，他都找藉口岔開話題。

第三天早上，醫生把我叫到辦公室，手裡拿著檢查報告。我心裡怦怦直跳，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醫生看著我說：“孩子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是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l2型。這種型別的白血病，治療起來相對容易一些，但需要長期化療，整個治療週期大概要兩年，費用至少要30萬。”

30萬！我聽到這個數字，腿一下子軟了。之前湊的5萬押金，隻是杯水車薪。我扶著桌子，小聲問：“醫生，能不能少一點？我們家條件不好，湊不出這麼多錢。”

醫生歎了口氣說：“這已經是最少的費用了。化療需要用很多進口藥，這些藥都很貴。而且治療過程中可能會出現感染、發燒等並發症，這些都需要額外花錢。你們還是儘快想辦法籌錢，治療不能耽誤。”

我走出醫生辦公室，心裡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回到病房，樂樂正在玩阿姨給的小熊，看到我回來，笑著說：“媽媽，醫生叔叔跟你說什麼了？我的病是不是快好了？”

我走過去，坐在床邊，摸了摸她的頭，強忍著眼淚說：“是啊，醫生叔叔說樂樂很勇敢，隻要好好治療，很快就能好起來。”

樂樂開心地拍著手：“太好了！我好想回家，好想上幼兒園，想和小朋友們一起玩。”

我看著她天真的笑臉，心裡更難受了。這麼小的孩子，還不知道自己要麵對什麼。我一定要湊夠錢，讓她好好治療，讓她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樣，開心地長大。

中午，陳凱過來了。他手裡提著一個保溫桶，說：“我給你和樂樂帶了午飯，是你愛吃的紅燒肉。”

我接過保溫桶，放在桌子上，沒有胃口吃。我看著陳凱，說：“醫生剛纔跟我說了，樂樂的治療需要30萬，至少要兩年時間。我們現在隻有5萬，還差25萬，你到底有沒有辦法？”

陳凱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坐在床邊，沉默了一會兒，說：“30萬？怎麼這麼多？我們哪裡能湊夠這麼多錢？”

“我也不知道，”我著急地說，“所以我才問你有沒有辦法。你能不能跟你老闆說說，預支幾年的工資？或者我們把房子賣了？”

“賣房子？”陳凱一下子站起來，“那我們住哪裡？樂樂治療需要地方住，我們總不能睡大街吧？不行，房子不能賣。”

“那怎麼辦？”我哭了起來，“難道就讓樂樂放棄治療嗎？她是我們的女兒啊！”

“我沒說放棄治療，”陳凱皺著眉說，“我再想想辦法。我明天去跟我朋友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快速掙錢的活。你彆太著急，總會有辦法的。”

“總會有辦法？”我看著他，“你每天都這麼說，可你從來沒有拿出過一個實際的方案。之前湊5萬押金，就費了那麼大勁，現在要湊25萬，你到底有什麼辦法？”

陳凱被我問得說不出話，他歎了口氣，說：“我知道很難，可我也在想辦法啊。你給我點時間，彆總是逼我。”

說完，他拿起公文包，說：“我還有事，先去公司了，晚上再來看你們。”

我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心裡又氣又急。他總是這樣，遇到事就逃避，從來沒有主動想過辦法。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催陳凱想辦法。可他要麼說在跟朋友打聽，要麼說老闆不同意預支工資，要麼就說再等等。每次都找藉口拖延，沒有一點進展。

有一天晚上，陳凱過來的時候，身上帶著一股酒氣。我皺著眉問：“你去哪裡喝酒了？樂樂還在生病，你還有心思喝酒？”

陳凱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陽穴，說：“我跟幾個朋友出去吃飯，想跟他們借錢，結果他們都不肯借，我隻能喝酒解悶。”

“那你借到錢了嗎？”我問。

陳凱搖了搖頭：“沒有。他們都說手裡沒什麼錢，有的還說怕我們還不起。”

我心裡更失望了：“那你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我們總不能一直這樣拖著，樂樂的治療不能等。”

“我知道不能等，”陳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可我也沒辦法啊！我總不能去搶銀行吧？你要是有辦法，你去想啊！”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心裡一下子涼了。我看著他，說：“我要是有辦法，還會問你嗎？陳凱，你是樂樂的爸爸，你能不能有點擔當？能不能為樂樂想想？”

“我怎麼沒有擔當了？”陳凱也急了，“我每天上班掙錢，下班還要來醫院照顧你們，我已經夠累了。你以為我不想救樂樂嗎？可我沒本事，掙不到那麼多錢，我有什麼辦法？”

我們兩個人越吵越凶，樂樂被我們吵醒了，她看著我們，害怕地哭了起來：“媽媽，爸爸，你們彆吵了，我害怕。”

我聽到樂樂的哭聲，趕緊停了下來，走過去抱著她：“樂樂乖，媽媽和爸爸不吵了，你彆怕。”

陳凱也不說話了，他坐在椅子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病房裡一下子安靜下來，隻有樂樂的抽泣聲。

過了一會兒，陳凱站起來，說：“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

我沒有理他，他轉身走了。看著他的背影，我心裡滿是失望和委屈。為什麼彆人家的丈夫，在孩子生病的時候，都能扛起責任，而陳凱卻隻會逃避？

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了銀行的電話，說我們這個月的房貸還沒還，讓我們儘快還款。我心裡一下子慌了，房貸每個月要還3000塊，現在樂樂的治療費還沒湊夠，又要還房貸，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給陳凱打電話，告訴他房貸的事。陳凱說：“我知道了，我今天去想辦法，你彆擔心。”

可到了晚上，陳凱還是沒有把房貸的錢打過來。我又給他打電話，他說：“我今天問了幾個同事，他們都不肯借錢，房貸隻能再拖幾天，等我發了工資再還。”

“拖幾天？”我著急地說，“銀行說如果逾期，會影響我們的信用記錄，以後想貸款都難。而且逾期還要交滯納金，隻會花更多的錢。”

“那我也沒辦法，”陳凱的聲音很無奈，“我手裡真的沒有錢。”

我掛了電話，心裡徹底絕望了。我看著病床上熟睡的樂樂，心裡暗暗想，難道我真的要放棄嗎？可我捨不得，我真的捨不得。

旁邊床的阿姨看我心情不好，走過來坐在床邊，說：“姑娘，彆太難過了。我看你丈夫也不是不想救孩子，他可能就是沒本事，不知道該怎麼辦。你再跟他好好說說，兩個人一起想辦法，總會有希望的。”

我點了點頭，說：“謝謝您，阿姨。我知道他也不容易，可我真的很著急，樂樂的治療不能等。”

“我理解，”阿姨說，“我們家孩子剛開始治療的時候，我和我丈夫也經常吵架，也想過放棄。可看到孩子那麼可憐，我們又不忍心。後來我們到處借錢，甚至去賣血，總算湊夠了第一筆治療費。現在孩子的病情穩定了，我相信隻要堅持下去，一定會好起來的。”

聽了阿姨的話，我心裡又有了一點希望。我想，我不能放棄，就算陳凱沒本事，我也要自己想辦法。我可以去打零工，可以去借錢，就算砸鍋賣鐵，我也要湊夠錢，讓樂樂好好治療。

晚上，陳凱過來了。他手裡拿著一個信封，遞給我說：“這裡麵有2000塊，是我跟同事借的，先把房貸還了。剩下的1000塊，你留著給樂樂買吃的。”

我接過信封，心裡有點暖。我看著陳凱，說：“對不起，昨天我不該跟你吵架。”

陳凱搖了搖頭，說：“是我不好，我沒有本事，讓你和樂樂受委屈了。我已經跟我老闆說了，我想辭職，去工地上乾活，工地上工資高，能多掙點錢。”

“去工地上乾活？”我擔心地說，“工地上活太累了，還很危險，你能不能換個輕鬆點的活？”

“不累怎麼能多掙錢？”陳凱說，“隻要能掙到錢，能給樂樂治病，再累再危險我也不怕。我已經跟工地的朋友聯係好了，等我辭職了就過去。”

我看著陳凱，心裡滿是感激。雖然他沒什麼本事，可他也是在為樂樂努力。我走過去，抱住他，說：“謝謝你，陳凱。以後我們一起努力，一定會好起來的。”

陳凱也抱住我，說：“嗯，我們一起努力。樂樂一定會好起來的。”

那天晚上，我終於睡了個安穩覺。雖然未來的路還很長，還需要湊很多錢，可我知道，陳凱會和我一起麵對。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互相扶持，就一定能挺過去，一定能讓樂樂好好治療，讓她健康地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