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3章 跑遍親戚借錢，處處碰壁受冷眼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我就醒了。陳凱趴在床邊睡得很沉，眉頭還皺著，估計昨晚也沒睡好。我輕輕起身，怕吵醒他，然後去洗手間洗漱。鏡子裡的我，眼睛又紅又腫，臉色蠟黃，看起來特彆憔悴。

我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些。想起今天要湊夠剩下的塊押金，心裡又開始著急。我拿出手機，翻著通訊錄，想再找幾個能借錢的親戚。翻來翻去，看到了我遠房表姐的名字。她嫁了個做建材生意的老闆，條件應該不錯，以前過年的時候還見過幾次，關係不算差。

我深吸一口氣，撥通了表姐的電話。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接通，表姐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喂，小敏啊？這麼早打電話有事嗎？”

“表姐，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我趕緊說，“我有點急事想跟你借點錢。樂樂生病了，是急性白血病，現在在醫院住院，需要交押金，我還差一點，你能不能幫幫我？”

表姐愣了一下，然後說：“白血病？這麼嚴重啊？需要多少錢啊？”

“我還差塊，表姐，你能不能先借我點？等我有錢了，一定儘快還你。”我帶著期待說。

表姐沉默了一會兒，說：“小敏啊，不是表姐不幫你。最近建材生意不好做，我家資金也周轉不開，還欠著供應商的錢呢。我真的沒辦法借給你，你再找找彆人吧。”

我心裡一沉，趕緊說：“表姐，我真的沒辦法了，親戚朋友我都問遍了，就差這一點了。你能不能再想想辦法？哪怕借我塊也行啊。”

“真的不行，”表姐的語氣很堅決，“我家最近真的緊，你彆為難我了。就這樣吧，我還要再睡會兒。”說完，她就掛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站在洗手間裡，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又一個親戚拒絕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回到病房，陳凱已經醒了。他看到我眼睛紅紅的，問：“怎麼了？是不是借錢又沒借到？”

我點了點頭，把剛纔跟表姐打電話的事跟他說了。陳凱歎了口氣，說：“彆太難過了，我今天再去問問我的同事，說不定能借到一些。你也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能借錢的親戚。”

“我再想想吧。”我坐在床邊，看著樂樂熟睡的臉，心裡滿是絕望。

樂樂醒了之後，護士過來了。她問我押金的事，我趕緊說：“護士，我們正在湊錢，今天一定能交上，您再等等。”

護士點了點頭，說：“那你們儘快，今天必須交上，不然真的沒辦法安排檢查和治療了。”

我趕緊點頭答應。護士走後，我給樂樂穿好衣服，然後對陳凱說：“你去上班吧，順便問問同事能不能借錢。我今天再去跑幾家親戚，看看能不能借到錢。樂樂我來照顧。”

陳凱點了點頭，從錢包裡拿出幾百塊錢遞給我：“你拿著，路上買點吃的，彆餓著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接過錢，心裡有點暖。雖然陳凱沒什麼本事，可他對我和樂樂還是不錯的。

陳凱走後，我給樂樂買了早餐，喂她吃完。然後我把樂樂托付給旁邊床的阿姨，說：“阿姨，麻煩您幫我照看一下樂樂，我出去借點錢，很快就回來。”

阿姨笑著說：“你放心去吧，我會幫你照看她的。”

我感激地說了聲謝謝，然後趕緊往外跑。我第一個去的是我二姨家。二姨是我媽媽的妹妹，平時跟我們家走得還算近。我想，她應該會幫我吧。

二姨家住在老城區的一個小區裡，我坐公交車過去，花了一個多小時。到了她家樓下，我深吸一口氣，然後上樓敲門。

開門的是二姨夫，他看到我，愣了一下：“小敏？你怎麼來了？”

“二姨夫，我來找二姨有點事。”我說。

二姨聽到聲音，從屋裡走出來：“小敏來了？快進來坐。”

我走進屋裡，坐在沙發上。二姨給我倒了杯水，問：“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喝了口水，鼓起勇氣說：“二姨，我是來跟您借錢的。樂樂生病了，是急性白血病，現在在醫院住院，需要交押金，我還差塊，您能不能借我點？”

二姨和二姨夫對視了一眼，然後二姨歎了口氣說：“小敏啊，樂樂這孩子真可憐。可你也知道，我家條件也不好，我兒子剛上大學，學費生活費就花了不少，手裡真的沒什麼錢。我最多能借你2000塊，你彆嫌少。”

我心裡一涼，可還是感激地說：“謝謝二姨，2000塊也行。”

二姨夫從錢包裡拿出2000塊錢遞給我，說：“小敏，不是我們不幫你，實在是沒能力。你再找找彆人吧。”

我接過錢，說了聲謝謝，然後趕緊告辭。走出二姨家，我心裡滿是失望。我以為二姨會多借我一點，沒想到隻借了2000塊。

接下來，我又去了我三舅家。三舅是我媽媽的弟弟，他在一家工廠上班，工資不高，可他為人還算仗義。我想，他應該會幫我吧。

到了三舅家，三舅正在看電視。他看到我，笑著說：“小敏來了？快坐。”

我坐在沙發上，把樂樂生病的事跟他說了，然後說：“三舅，我現在還差塊的押金，您能不能借我點？”

三舅皺了皺眉，說：“小敏啊，不是三舅不幫你。我最近手頭也緊，我老婆前段時間做手術，花了不少錢，還欠著醫院的錢呢。我真的沒辦法借給你。”

我心裡更涼了，說：“三舅，我真的沒辦法了，您就幫幫我吧。哪怕借我5000塊也行啊。”

“真的不行，”三舅搖了搖頭，“我手裡真的沒什麼錢，你彆為難我了。”

我看著三舅堅決的樣子，知道再求也沒用。我站起身，說：“那我先走了，三舅。”

三舅點了點頭，沒有挽留我。走出三舅家，我忍不住哭了起來。為什麼借點錢這麼難？難道樂樂的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我擦乾眼淚，又去了我大姑家。大姑是我爸爸的姐姐，她嫁給了一個退休教師，家裡條件還不錯。我想，她應該會幫我吧。

到了大姑家，大姑正在做飯。她看到我，說：“小敏來了？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

我走進屋裡，把樂樂生病的事跟她說了，然後說：“大姑，我現在還差塊的押金，您能不能借我點？”

大姑停下手裡的活，皺著眉說：“小敏啊，樂樂這病可不好治，要花很多錢。你和陳凱都是普通上班族，就算借到錢，後續治療也跟不上啊。我看你還是彆治了，免得人財兩空。”

我聽到大姑的話，氣得渾身發抖：“大姑，那是我的女兒！是一條活生生的命！怎麼能不治呢？就算砸鍋賣鐵，我也要救她！”

大姑歎了口氣，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為你好。你想想，就算把樂樂治好了，後續也要花很多錢，你和陳凱這輩子都要背著債過日子。何必呢？”

“我不管，”我堅定地說，“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會放棄。大姑，您到底借不借？”

大姑搖了搖頭，說：“我不借。我勸你也彆再折騰了，趕緊把樂樂帶回家，讓她開開心心過幾天算了。”

我看著大姑冷漠的樣子，心裡像被刀子紮一樣疼。我轉身就走，走出大姑家的時候，我聽到大姑在背後說：“真是個傻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再也忍不住，在大街上哭了起來。為什麼親戚們都這麼冷漠？難道在他們眼裡，錢比親情還重要嗎？

我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道該去哪裡。手機響了，是陳凱打來的。我趕緊接起來：“喂，陳凱。”

“小敏，你怎麼樣了？借到錢了嗎？”陳凱的聲音很著急。

“沒借到多少，”我哭著說，“我去了二姨家，她隻借了我2000塊。三舅和大姑都不借我。你那邊怎麼樣了？”

“我這邊也沒借到多少，”陳凱的聲音很沮喪，“我問了幾個同事，隻有一個願意借我3000塊。現在我們一共隻有
2000
3000=塊，還差塊。”

“還差塊，”我絕望地說，“這怎麼辦啊？護士今天一定要我們交上押金，不然就要把我們轉到走廊去。”

陳凱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再想想辦法。我去跟我老闆說說，看看能不能預支幾個月的工資。你也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能借錢的地方。”

“我再想想吧。”我掛了電話，心裡滿是絕望。

我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心裡不知道該怎麼辦。突然，我想到了我高中同學莉莉。我們高中的時候關係很好，她現在開了一家服裝店，條件還不錯。我想，她應該會幫我吧。

我趕緊給莉莉打電話。電話接通後，莉莉笑著說：“小敏？好久沒聯係了，你怎麼樣？”

“莉莉，我有點急事想跟你借點錢，”我趕緊說，“樂樂生病了，是急性白血病，現在在醫院住院，需要交押金，我還差塊，你能不能幫幫我？”

莉莉愣了一下，然後說：“白血病？這麼嚴重啊？小敏，你彆著急，我手裡正好有塊閒錢，我先借給你塊，你先給樂樂交押金。”

我聽到莉莉的話，激動得哭了起來：“莉莉，謝謝你！太謝謝你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彆跟我客氣，”莉莉笑著說，“我們是好朋友，互相幫忙是應該的。你把你的銀行卡號發給我，我現在就轉給你。”

我趕緊把我的銀行卡號發給莉莉。沒過幾分鐘，手機就收到了轉賬簡訊，塊到賬了。我看著簡訊，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趕緊給陳凱打電話，告訴他錢湊夠了。陳凱也很開心，說：“太好了！你趕緊回醫院交押金，我下班後就過去。”

我掛了電話，趕緊往醫院跑。路上，我買了點吃的，然後回到醫院。我先去護士站交了押金，護士笑著說：“太好了，現在可以安排樂樂做骨穿檢查了。”

我回到病房，樂樂看到我，趕緊跑過來：“媽媽，你回來了！我好想你。”

我抱著樂樂，眼淚又掉了下來：“樂樂乖，媽媽回來了。我們現在可以做檢查了，檢查完了就能好好治病，很快就能回家了。”

樂樂點了點頭，開心地說：“太好了！我想回家，想玩我的玩具。”

旁邊床的阿姨笑著說：“太好了，錢湊夠了就好。孩子就能好好治病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雖然借了很多錢，以後要省吃儉用還債，可隻要樂樂能好好治病，一切都值得。

下午，護士過來帶樂樂去做骨穿檢查。樂樂很害怕，緊緊抱著我的手。我不停地安慰她：“樂樂乖，彆怕，媽媽在外麵等你。檢查很快就會結束的。”

護士把樂樂抱進檢查室，我在外麵焦急地等待。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像過了很久。我在走廊裡來回走動，心裡不停地祈禱，希望樂樂能順利完成檢查，希望檢查結果能好一點。

終於，檢查室的門開了。護士抱著樂樂走出來，樂樂的眼睛紅紅的，臉上還掛著眼淚。我趕緊跑過去，接過樂樂：“樂樂，怎麼樣？疼不疼？”

樂樂點了點頭，小聲說：“疼。媽媽，我以後再也不要做這個檢查了。”

我抱著樂樂，心疼地說：“好，以後不做了。我們樂樂最勇敢了。”

回到病房，樂樂很快就睡著了。我坐在床邊，看著她熟睡的臉，心裡滿是期待。希望檢查結果能好一點，希望樂樂能儘快接受治療，希望一切都能好起來。

晚上，陳凱過來了。他看到我，笑著說：“太好了，錢終於湊夠了。樂樂怎麼樣了？檢查做了嗎？”

我點了點頭，把樂樂做檢查的事跟他說了。陳凱坐在床邊，看著樂樂，說：“辛苦你了，小敏。這段時間讓你受委屈了。”

我搖了搖頭，說：“不辛苦。隻要樂樂能好起來，我做什麼都願意。”

陳凱握住我的手，說：“以後我們一起努力，好好掙錢，給樂樂治病，還給親戚朋友還錢。”

我點了點頭，心裡充滿了希望。雖然以後的路會很難走，可隻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互相扶持，就一定能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