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裡短的故事 第2章 弟媳登堂入室，我成多餘之人

    搬去新房住的前一週，日子過得還算平靜。王芳每天下班會主動做飯，雖然菜色大多是弟弟林強愛吃的，但也會偶爾問我一句想吃什麼。我下班早的時候，也會去廚房搭把手，幫她摘菜、洗碗。弟弟每天下班回來，會跟我聊幾句工作上的事，有時候還會說以後有錢了，要帶我去買新衣服。

那時候我真覺得，一家人住在一起挺好的。我甚至慶幸自己當初幫了弟弟，不然也不會有這樣和睦的畫麵。我想著，等他們經濟穩定了，我就搬出去，繼續攢錢買自己的房子。

可這樣的日子，隻持續了短短一週。

變化是從一件小事開始的。那天我休息，在家打掃衛生。我看到客廳的茶幾上堆了很多零食袋和空飲料瓶，就順手收拾了。我把垃圾裝進袋子裡，準備下樓的時候扔掉。王芳從臥室出來，看到我手裡的垃圾，突然說：“姐，你怎麼把我放在茶幾上的東西扔了？”

我愣了一下，說：“那些都是空袋子和空瓶子啊，留著也沒用。”

“有用沒用不用你管。”王芳的語氣有點衝，“我放在那裡是有用的，你怎麼能隨便扔我的東西？”

我心裡有點不舒服。那些明明就是垃圾，怎麼會有用？但我不想跟她吵架，就說：“對不起，我以為是垃圾。那我現在去樓下垃圾桶裡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回來。”

“算了，扔都扔了，找回來也沒用。”王芳白了我一眼，轉身走進了臥室，還用力摔了一下門。

我站在原地，心裡挺不是滋味的。我好心打掃衛生，卻被她這樣說。我想不通，她怎麼突然就變了。

從那天起，王芳對我的態度越來越冷淡。她不再跟我說話，做飯的時候也不再問我的意見。有時候我下班回來，她已經做好了飯，卻隻盛了她和弟弟的碗，根本沒我的份。我隻能自己去廚房煮麵條或者泡速食麵。

弟弟看在眼裡，卻從來不說什麼。有一次我跟弟弟說：“強子，王芳好像不太高興我住在這兒。”

弟弟說：“姐，你想多了。王芳就是性子直，沒什麼壞心眼。她可能就是工作太累了，你彆往心裡去。”

我點點頭，沒再多說。我不想因為這些小事影響他們的感情。

可王芳的行為越來越過分。她開始故意擠兌我。我放在衛生間的洗發水、沐浴露，總是被她挪到最裡麵，我每次洗澡都要費勁地夠。我晾在陽台的衣服，有時候會被她的衣服壓在下麵，或者被風吹到地上。

有一次，我洗了一件剛買的連衣裙，晾在陽台。第二天早上我準備穿的時候，發現裙子上沾了一大片油漬。我拿著裙子問王芳：“王芳，你看到我的裙子上怎麼有油漬了嗎？”

王芳正在化妝，頭也不抬地說：“不知道啊，可能是風吹上去的吧。”

“怎麼會這麼巧？”我有點生氣，“這裙子我剛買的，還沒穿過幾次。”

“那我就不知道了。”王芳放下化妝品，看著我說，“姐，你不會是懷疑我故意弄的吧？我閒著沒事乾啊，跟一件裙子過不去？”

“我沒說你故意的，我就是問問。”我說。

“問問也不行啊？”王芳提高了聲音，“你是不是覺得我看你不順眼？我告訴你，我可沒那個閒工夫。你要是覺得住在這裡不舒服，你可以搬走啊。”

弟弟剛好從臥室出來，聽到我們吵架，連忙說：“好了好了，彆吵了。不就是一件裙子嗎？洗乾淨就行了。”

“洗不乾淨了！這是油漬，很難洗掉的。”我說。

“洗不乾淨就再買一件唄。”弟弟說，“姐，你也彆太較真了。王芳不是故意的。”

我看著弟弟偏袒王芳的樣子，心裡特彆寒。那是我攢了很久的錢買的裙子，就這麼被弄臟了，他卻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還讓我彆較真。

從那以後，我在這個家裡變得小心翼翼。我儘量不跟王芳說話，也儘量不占用公共空間。我下班回來就待在自己的臥室裡，吃飯也儘量等他們吃完了再去廚房找吃的。

可就算這樣，王芳還是不滿意。她開始在背後說我的壞話。有一次我爸媽來新房看我們，王芳當著我的麵，跟我媽說：“媽，你不知道，姐在家可懶了。從來不主動打掃衛生，衣服也堆在洗衣機裡好幾天不洗。”

我愣住了，連忙說：“媽，我沒有。我每天都會打掃自己的房間，衣服也是當天洗的。”

“你還說沒有？”王芳立刻反駁，“前天洗衣機裡的衣服，還是我幫你洗的呢。你自己都不知道要洗。”

“那是因為我那天加班到很晚，回來太累了，想著第二天早上洗。”我說，“我根本沒讓你幫我洗。”

“我好心幫你洗衣服，你還不領情？”王芳委屈地看著我媽，“媽，我這都是為了這個家好。我不想因為這些小事跟姐吵架，可姐總是誤會我。”

我媽看著王芳，又看著我，說：“曉啊，王芳是你弟媳，你作為姐姐，應該多讓著她。家裡的衛生，你也多打掃打掃。彆讓王芳覺得委屈。”

我沒想到，我媽竟然會相信王芳的話，反而指責我。我心裡特彆委屈，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我想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我知道，就算我說了，我媽也不會相信我。

爸媽走了以後，王芳得意地看著我，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我知道，她就是故意的。她想讓我爸媽討厭我，想讓我在這個家裡待不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越來越難熬。王芳變本加厲地擠兌我。她把我的東西藏起來，我找不到的時候問她，她就說不知道。她在客廳裡看電視，聲音開得特彆大，吵得我根本沒法休息。她還故意在弟弟麵前說我壞話，說我浪費水電，說我用她的護膚品。

弟弟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差。他不再跟我聊天，有時候我跟他說話，他也愛答不理。有一次，我感冒了，發燒到三十九度。我躺在床上，渾身無力。我想讓弟弟幫我買點退燒藥，弟弟卻說：“你自己不會去買嗎？我還要跟王芳出去逛街呢。”

“我實在走不動了。”我說，“你就幫我買一下吧，花不了多少錢。”

“王芳還在等我呢，沒時間。”弟弟說完，就拿著錢包走了，根本不管我。

我躺在床上，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我想起自己當初掏心掏肺地幫他，想起自己為了給他湊首付，借了十萬塊錢。可現在，我生病了，他卻連一瓶退燒藥都不願意幫我買。

那一刻，我真的後悔了。我後悔當初那麼傻，把自己八年的心血都給了他。我後悔當初輕信了他們的話，以為親情真的能勝過一切。

有一天，我下班回來，發現我的臥室門被鎖上了。我拿出鑰匙，卻怎麼也打不開。我敲了敲門，王芳從客廳走過來說：“姐，你臥室的鎖壞了。我讓強子找師傅修，師傅說要明天才能來。”

“那我今晚住哪裡啊？”我問。

“你可以睡沙發啊。”王芳說，“沙發雖然有點小，但湊合一晚還是可以的。”

我看著狹小的沙發，心裡特彆生氣。我知道，鎖根本沒壞，是她故意把鎖換了。她就是想把我從臥室裡趕出來。

“王芳，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問。

“我怎麼會是故意的？”王芳一臉無辜，“鎖真的壞了，不信你問強子。”

弟弟從臥室出來，說：“姐，鎖確實壞了。你就睡沙發吧，明天修好了你再搬回臥室。”

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的樣子，心裡涼透了。我知道，再跟他們爭辯也沒用。我隻能默默地把行李放在沙發上，準備在這裡過夜。

那天晚上，我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客廳裡的空調溫度開得很低，我沒有被子，隻能裹緊衣服。我想起自己以前的出租屋，雖然小，但至少是自由的，不用看彆人的臉色。我想起自己八年的辛苦，想起自己買房的夢想，心裡充滿了悔恨和不甘。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渾身痠痛。我想去臥室拿點衣服，卻發現臥室門還是鎖著的。我問弟弟：“強子，鎖修好了嗎？”

弟弟說：“師傅今天有事，沒來。可能要後天才能來。”

我知道，他們就是故意的。他們想讓我一直睡沙發，想讓我知難而退，自己搬走。

我沒有再跟他們爭辯。我默默地洗漱完，然後去公司上班。那天上班的時候，我一直走神。我想，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不能一直住在這個家裡，受他們的氣。我要儘快搬走，找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

我開始利用下班時間找房子。我每天都在網上看房源，週末的時候就去實地考察。因為手裡沒什麼錢，還要還同事的十萬塊錢，我隻能找便宜的出租屋。

找了半個多月，我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房子。那是一個小單間，租金比我以前住的還要便宜，就是位置有點偏。我跟房東簽了合同，交了押金和三個月的房租。

我決定搬出去。我不想再跟弟弟和王芳住在一起，不想再看他們的臉色。

我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準備搬家。我沒有告訴弟弟和王芳，我想悄悄地搬走，不想再跟他們發生爭執。

可就在我準備出門的時候，王芳回來了。她看到我手裡的行李，立刻攔住了我。“姐，你這是要去哪裡？”

“我搬走。”我說。

“搬走？”王芳皺了皺眉，“你為什麼要搬走？是不是我哪裡得罪你了？”

“沒有。”我說，“我就是覺得，你們剛結婚，應該有自己的二人世界。我住在這兒不方便。”

“不方便？”王芳突然笑了，“我看你是覺得在這兒待不下去了吧？我告訴你，林曉，這房子是強子的，你本來就不該住在這兒。你現在搬走，正好。”

我看著她得意的樣子，心裡特彆生氣。“這房子的首付，是我掏的。我住在這裡，怎麼就不該了？”

“首付是你掏的又怎麼樣？”王芳提高了聲音，“那是你借給強子的錢。現在房子是強子的名字，跟你沒關係。你住在這兒，就是占我們的便宜。”

“我什麼時候占你們便宜了？”我也提高了聲音，“我住在這兒，從來沒花過你們的錢。我自己的工資自己花，水電費我也交了。我怎麼就占你們便宜了？”

“你交的那點水電費，夠乾什麼的？”王芳說，“這房子的月供一個月四千多，都是強子在交。你住在這兒，就該分擔一部分月供。可你呢？一分錢都沒交過。你不是占便宜是什麼？”

“我幫你們付了三十萬的首付，你們怎麼不說？”我說，“那三十萬，足夠付好幾年的月供了。我現在隻是住在這裡，你們就覺得我占便宜了？”

弟弟這時候也回來了。他看到我們吵架，連忙說：“好了好了，彆吵了。姐，你要是想搬走，就搬吧。我們也不攔你。”

“強子，你怎麼能讓她就這麼搬走？”王芳說，“她住在這裡這麼久，一分錢月供都沒交過。她至少應該給我們點房租吧？”

“王芳，你彆太過分了。”我說，“我幫你們付了首付，你們不但不感謝我，還要我給房租？你們良心過得去嗎？”

“良心？”王芳冷笑一聲，“良心能值幾個錢？這房子現在是我們的，你住在這兒，就該給錢。不然你今天就彆想走。”

我看著王芳蠻不講理的樣子，又看著弟弟沉默不語的樣子，心裡徹底失望了。我知道，跟他們講道理是沒用的。他們根本就不懂什麼叫感恩，什麼叫親情。

“我不會給你們房租的。”我說，“這房子的首付是我掏的，我住在這裡是應該的。我現在搬走，是不想再跟你們糾纏。”

我推開王芳，想往外走。可王芳卻拉住了我的行李，不讓我走。“你今天不給錢，就彆想搬走。”

“你放開我！”我說。

“我不放！”王芳說，“除非你給我們一萬塊房租，不然我就不讓你走。”

我們拉扯在一起。弟弟站在旁邊，不但不勸架，反而說：“姐，你就給她一萬塊吧。不然這樣哄下去，對誰都不好。”

我看著弟弟，心裡充滿了失望和憤怒。“林強，我真是瞎了眼，當初才會幫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弟弟低下頭，不敢看我。“姐，我也是沒辦法。王芳一直哄，我也很為難。”

“為難？”我說，“你的為難，就是讓我受委屈？就是讓我給你們錢？”

我不想再跟他們糾纏下去。我知道，再這樣哄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我用力推開王芳，拿起行李，快步走出了家門。

我走出小區的時候，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我回頭看了一眼那棟房子，心裡充滿了悔恨。那是我掏首付買的房子，可現在，我卻像一個陌生人一樣，被他們趕了出來。

我提著行李，走在大街上。我不知道該去哪裡。我剛租的房子還沒收拾好，不能立刻住進去。我隻能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那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可我的心裡，卻一片冰冷。我想起自己八年的辛苦，想起自己當初的善良和天真，想起弟弟和王芳的背叛和無情，心裡就像被刀割一樣疼。

我找了一個公園的長椅坐下。我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心裡特彆迷茫。我付出了這麼多，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我真的不知道，親情到底是什麼。難道親情，就隻是用來索取和背叛的嗎？

我坐了很久。直到天黑，我才起身，打車去了我剛租的房子。那是一個比我以前住的還要小的單間，裡麵什麼都沒有。我把行李放在地上，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淚又一次掉了下來。

我知道，從今天起，我再也不能相信所謂的親情了。我也知道，我必須變得堅強起來。我要努力工作，還清外債，然後攢錢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我要讓弟弟和王芳知道，沒有他們，我一樣可以過得很好。

我擦乾眼淚，心裡暗暗發誓。我一定要活出個人樣來，讓那些傷害過我的人，後悔他們當初的所作所為。

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了新的生活。我每天按時上班，努力工作。晚上下班回來，就收拾自己的小出租屋。我買了一些簡單的傢俱和生活用品，把小單間佈置得乾淨整潔。

我每個月發了工資，都會先拿出一部分錢，還給同事。我不想欠彆人的錢，也不想因為這些錢影響自己的生活。

我很少再跟家裡聯係。我爸媽給我打電話，我也隻是敷衍幾句就掛了。我不想再聽到他們的聲音，不想再想起那些傷心的往事。

有時候，我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弟弟和王芳。我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怎麼樣。但我知道，我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傻傻地為他們付出了。

我開始學著愛自己。我不再像以前那樣節儉，我會偶爾買一件新衣服，會偶爾出去吃一頓好的。我知道，隻有自己對自己好，彆人才會對自己好。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的生活慢慢步入了正軌。我還清了同事的一部分錢，手裡也攢了一點積蓄。我每天都過得很充實，也很開心。

可我沒想到，平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弟弟和王芳，又一次闖入了我的生活。而這一次，他們帶來的，是更大的傷害。